他前腳剛離開青柏院,後腳就傳來柳氏的求饒聲,他勾起一個唇角,又轉道去了鄭國公和胡氏的安遠堂。
“父親和母親都在,兒子就不繞彎子了。我此次來,是為瞭解決母親虐待阿滿母女一事。”
鄭國公和胡氏心頭湧上一抹不好的預感,胡氏問道:“你想怎麼解決。”
鄭文昌垂頭,揮手讓下人都退出去才道:“二叔年少夭折,膝下空虛,無人為他捧瓦摔盆,兒子想出繼到二叔名下,他以後也有個祭拜的血脈,如此也不枉祖父祖母疼我一場。”
他的話音剛落,胡氏就尖叫著開口:“不行,我不同意!”
胡氏忍著心底的驚慌,抓著鄭文昌的手,聲音不自覺地帶上幾分哀求:“文昌,你是娘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怎麼能出繼到你二叔名下呢?”
鄭文昌看了一眼胡氏,這個嘴上說疼他,在他被接到安壽堂時,在鄭文旭出生以後,就再也冇將目光放在他身上的親孃,他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她不是心疼,不是捨不得,而是擔心鄭國公府唯一一個有出息的後輩脫離她的掌控。
“這件事情兒子已經決定了,不可能再更改。母親,你那樣對待阿滿之前,就已經想到我不會輕易罷休。可你依然做了,還做得不留情麵,無非是看我好糊弄。”
“可是母親,彆的事兒我都可以依你,唯獨在阿滿這件事上,你犯了我的忌諱。”
鄭國公的臉色陰沉極了,他雙手緊握成拳,沉聲問道:“你當真要為了一個女人忤逆你的親生父母?”
鄭文昌的聲音很輕,輕得他們差點聽不清:“若論忤逆,文旭的次數比我隻多不少。”
鄭國公的臉色更加難看。
“你就算為了薑氏出頭,也不必想出出繼的法子。你當真擔心薑氏,父親就做主分家,把文旭和柳氏分出去。”
鄭文昌搖頭。
分了家,他依然要和父母住在一起,鄭文旭和柳氏會以捨不得爹孃為由,一直住在鄭國公府,這樣與冇分家有何區彆?
出繼到二叔名下,才能一絕後患!
“母親,你不是一直都想讓文旭承襲爵位嗎?我出繼到二叔名下,文旭以後繼承爵位是名正言順的事情,也不必你整天想方設法,想破腦袋讓文旭襲爵了。”
說到爵位,胡氏眼神閃了兩下,很明顯她心動了。
“兒子回府之前已經請了族中長老,這件事情就此定下,再無迴旋的餘地。若是你們實在不願,兒子就辭去官職,入贅到鎮北將軍府!”
鎮北將軍府已有一個上門女婿,想來不會再介意多一個。
鄭國公氣得腦袋冒煙,堂堂鄭國公府的小公爺,要去做那見不得人的上門女婿,傳出去要笑掉彆人的大牙!
夜幕逐漸降臨,微風送來陣陣涼爽,吹散了惱人的熱意。
薑蒔去了溫雪溶暫住的小跨院兒,她環顧院子一週,都冇看到溫雪溶的身影,招來一個丫鬟問了幾句,才知道溫雪溶躲在屋子裡。
“溫姑娘?”她輕聲叫道,抬腳走進屋裡。
溫雪溶走了出來,眼裡還帶著戒備和警惕:“你是薑二姑娘?”
“是我。”薑蒔坦然點頭,伸手指著院子裡的石凳:“不如我們坐下說?”
竹苓讓人沏來一壺茶,又上了幾分點心,才把人都揮退,自己則站在薑蒔身後。
“溫姑娘知不知道,若是你那天去救了齊誌遠,你就會被當成同黨?”威遠侯府通敵叛國,所有人避之不及,溫雪溶卻還要往前湊,怕是想死了。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