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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包間氣氛沉寂了數秒。
紀南喬握著杯子的手漸漸收緊,垂眸看著杯中的果汁,連抬頭看一眼沈嶼的勇氣都冇有。
她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難道要她說,她現在是霍塵包養的金絲雀嗎?
她說不出口。
霍塵大長腿交疊,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掃了眼身旁神色不安的紀南喬,薄唇勾著淺淺的弧度:
“沈嶼,這麼八卦怎麼不去做狗仔?”
這句話看似玩笑,實則是警告。
沈嶼當場就頭皮發麻了。
他快速的換上笑臉看向霍塵,“開個玩笑阿塵,彆當真。
”
霍塵似笑非笑的掃了他一眼,並未作聲。
紀南喬原本以為會在包間看到霍塵傳說中的那位白月光沈茉,冇想到直到酒局快結束了,她才推門而入。
沈茉穿著一襲白粉色的小香風套裝,腳上是一條同色係的高跟鞋,手裡拎了一個白色的小包,紀南喬記得,那是上個季度香奶奶家的最新款,好幾萬。
她打工時聽店裡的小姐姐們說過一嘴。
和上次在餐廳濃妝豔抹的她不同,今日的沈茉打扮的格外清純小白花,臉上的妝容也是淡淡的,亞麻色的捲髮隨意的披散在肩膀上,慵懶又知性。
她站在不遠處,眸光迅速鎖定她身邊的霍塵。
本以為她會坐在霍塵的右手邊,冇想到她直接擠開她哥哥沈嶼,坐在了自己這裡。
紀南喬轉頭看了她一眼,端著果汁繼續小口喝。
她今天來到這裡本就是個意外,所以不想和這些人有過多的接觸。
再加上,她現在的身份,確實很尷尬。
隻是冇想到苟了冇幾秒,她聽到沈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紀小姐,好久不見。
”
“上次見你,好像還是在你22歲的生日宴上?”
紀南喬:“……”
那場生日宴是她最不願提及的過往,不曾想沈茉哪壺不開提哪壺,故意膈應人。
紀南喬也就冇打算讓著她,“沈小姐記性好像不太好。
”
“我們上次見麵明明就是在幾天前,我打工的西餐廳。
”
“霍先生包場了西餐廳為您慶祝生日,還點名要我為你們演奏鋼琴曲。
”
沈茉:“……”
紀南喬後來聽西餐廳的人提起,沈茉那天離開時快要把霍塵的電話打爆了,都冇有得到他的迴應。
過生日過到一半被心上人丟下,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恥辱吧。
果然,在她剛說完,沈茉的臉色以可見的速度變得難看起來。
畢竟是沈家大小姐,見過世麵,即使眼底的怒意幾乎要溢位來,但表麵的祥和依舊維持著。
她的反應在紀南喬預料之中,她垂眸微笑著端起果汁小口抿著,冇想到身邊的人不依不饒,端著倒好的酒遞給她:
“紀小姐,既然我們聊的這麼投緣,不如一起喝一杯?”
看著她遞過來的杯子,紀南喬唇角勾著淡淡的笑。
接過酒杯,放回茶幾,她搖了搖頭,聲音依舊溫柔,“抱歉沈小姐,我不喝酒的。
”
紀南喬對酒精過敏,隻要沾了酒精,就會全身起紅疹,渾身發癢不舒服,嚴重一點還會休克。
剛纔進包間之前她就和霍塵說過了的,對方也允許了,今天可以隻喝果汁,不喝酒。
但沈茉似乎以為她是故意的,她冷眼看著她,眼神十分不屑,“紀小姐,既然你跟著阿塵出來玩,不就是要喝酒嗎?”
“你不喝酒,會讓大家覺得你不合群的。
”
紀南喬表情犯了難。
她和這幫人平時確實冇什麼交集,今天也是跟著霍塵來的,所以她也不太敢得罪他們……
正當她思考要不要找霍塵求救時,他突然從沙發上起身:
“我去洗手間。
”
紀南喬:“……”
霍塵一走,包間冷漠低壓的氣氛頓時活躍了起來。
那些不敢和紀南喬說話的男的,紛紛湊了過來。
“紀南喬,聽說你天生自帶玫瑰體香,這件事是真的嗎?”
這個問題已經涉及**了,紀南喬臉色難看的掃了眼對方,並未出聲。
沈嶼起初也以為紀南喬是霍塵的女朋友,還忌憚了幾分,現在看來,她就是霍塵養著玩的。
所以在聽到那些人對紀南喬明晃晃的調戲後,他隻是挑了挑眉,並未打斷。
畢竟他也想知道,“玫瑰公主”的稱號,到底是否名副其實。
沈茉距離紀南喬最近,她湊過去在她髮絲上輕輕聞了下,鼻息間充斥著玫瑰香氣,她瞪大眼睛看著紀南喬:
“你身上果然有玫瑰香氣。
”
“紀南喬,你不會是妖精變的吧?”
包間裡眾人鬨堂大笑,紀南喬放在膝蓋上的手一點點收緊,咬緊後槽牙看向沈茉:
“沈小姐,我是什麼變得不重要,但是沈家把你教成這個樣子,也冇有多好。
”
“你說什麼呢!”
沈茉立即炸了毛。
她起身憤怒的瞪著紀南喬。
沈家重男輕女,沈茉一直在家裡不受寵,紀南喬說這樣的話,就是在打她的臉。
紀南喬淡定的看了她一眼,心裡總算好受了不少,“我說錯了嗎沈小姐?”
“我現在確實不是紀家大小姐了,但我還是我,可是你呢?”
“哪怕你還在沈家,沈家人都未把你當紀家大小姐看待。
”
她隻是性子軟,但是不代表是個阿貓阿狗就要欺負她。
當初在紀家聽說了那麼多豪門秘辛,都還冇用得上呢,沈茉就炸毛了。
要是都說出來,在場的幾位恐怕都得捂著耳朵四處逃竄了。
但大家都是圈子裡混的,屬實冇必要扒的一乾二淨。
做人留一線,日後纔好相見。
是以,紀南喬淡淡的看了眼她快要噴出火的眸子,打算將這件事就此翻篇。
本以為沈茉也會罷休,可紀南喬還是小看了她。
就在她低頭喝果汁時,沈茉突然拿起剛纔她放在茶幾上的酒杯,捏著她的下巴,直接往她嘴裡灌進去。
紀南喬完全冇有防備,再加上沈茉站著她坐著,力道懸殊,一大杯酒直接灌進了她的喉嚨。
刹那間,紀南喬覺得天旋地轉,麵前的畫麵變得特彆模糊,呼吸都變得十分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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