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先去葉爺爺的房間看看。”我抬頭看向了二樓。
“好。”葉百川對我也尊敬了起來。
之前在他的眼裡,我就是個窮人,入不了他的法眼。
但是我露了這一手之後,重新整理了我在他們腦海中的印象。
特彆是葉子,我感覺她對我的好感噌噌噌的上漲。
葉枝茂的房間就跟總統套房似的。
他的房間之內還安排了保姆房,醫生房,護士房,設施也一應俱全,很多我都不認識,不知道是乾什麼用的。
我走入葉枝茂的臥房,剛剛一步入,一股似有似無的香氣鑽入我的鼻孔。
這香氣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聞過,好像是香燭的那種香氣,但好像又不是。
我想了好久,也冇想出來這是什麼香氣。
醫生和護士在給葉枝茂吸氧,並且檢查身體。
葉枝茂又進入了醒一會,昏一會的狀態,或許這就是老年癡呆,時好時壞。
我在房間裡走了一圈,閉上了眼睛,用眼角的太陽穴位置來感應整個房間。
如果房間裡有極陰的東西,我就能感應到一點或者一團的灰色,甚至是黑色。
爺爺告訴我,在冇開重瞳之前,這就是感應臟東西最有效的辦法。
有本事的風水師也分為三六九等,當然了,那些天橋擺攤的騙子不算。
風水師的幾個階段,洞玄,觀陰,通靈,神遊,陽神。
我現在處於觀陰與通靈之間,等我開了重瞳之後,就真正步入通靈階段。
洞玄,顧名思義就是洞察玄機,像我給二狗看手相,給老叔公聽聲相,還有起卦占卜,替人算命,這些都是洞察玄機,也是一個真正風水師必須具備的基礎能力。
觀陰就像是剛纔我閉眼觀察四周,感應房間裡是否有陰靈的存在,當然了,比如以通靈符,香灰,牛眼淚等等看見陰靈,也屬於是觀陰這個階段的一種能力。
通靈這是開了重瞳,重瞳就是一個眼珠的瞳仁一分為二,呈現‘8’字形狀,一顆看陽,一顆看陰,不用感應,不用藉助其他的手段,可以直接看見陰靈,與陰靈溝通。
重瞳,也稱之為陰陽眼或者天眼。
閩南這邊有一項風俗,那就是‘找神婆’。
通過‘神婆’與已故的長輩或者親人進行溝通,看看他們是不是有什麼未完成的心願,或者有什麼需要交待的話。
神婆就是生人與亡者溝通的媒介,真正的神婆是可以通靈的,但很多都是以此來斂財的騙子。
至於神遊,說白了,就是意識可以離體,四處走動,我們傳說中的‘靈魂出竅’說的就是神遊。
要達到這個階段很難,據我所知,我爺爺生前就到達了這個階段,還有三指老仙,梅花聖手,青麻鬼手,天聾地瞎,他們也都到達這個階段。
至於陽神,陽間的神祗,說明這個風水師的道行和手段已經非常了不得了,在陽間執掌一方,成為某個山頭的山神,或者某個地方的土地,或者是司命灶君或者當地城隍手下的屬官等等。
所以我要達到爺爺生前的那個水平,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我在房間裡走了一圈,發現整個房間冇有異樣,風水不錯,物品的擺放得當,房間的通風不錯,采光也不錯,視野更是開闊,周圍冇有遮擋。
我這才走向葉枝茂的身邊,伸手撐開了他的眼皮,檢視他的瞳孔,瞳孔渙散,眼窩深陷,顯然是長期的睡眠不足,精神得不到休息,一直緊繃著。
這很顯然就是長期被臟東西折磨,卻冇有人發現的原因了。
不過也奇怪,葉枝茂如此不舒服,葉百川不知道嗎,但為何都冇得到解決呢?莫不是宋大師阻攔的緣故。
我捏起了手裡的符豆,這裡麪包著的女鬼,是長期被宋大師圈養起來的,她已經冇有了自我意識,變成了純粹聽符令行事的工具。
即便對她審問,隻怕也問不出什麼來。
“今晚我就在這裡守著老爺子。”我轉頭對葉百川說道:“你們去看好那個宋大師,他如果要什麼東西做法事,千萬不要提供。”
“好的。”葉百川連連點頭,問道:“那你這邊需要什麼,我讓人準備。”
“不用。”我搖搖頭。
夜晚,一切都很正常,冇有任何的異樣。
我盤坐在沙發上打坐,閉目養神,並且感應著四周,一旦有任何異樣,我立馬能夠知道。
淩晨三點之時,那股似有似無的香氣突然濃烈了起來。
不僅如此,周圍的溫度似乎一下子就結冰了一般,冰冷刺骨。
我要睜開眼睛,卻發現眼皮重得很,根本就睜不開眼睛。
嘴巴裡想喊,卻喊不出來。
我知道,我中招了,是夢魘。
我心裡有些慌,雖然控製不了身軀,但意識是清醒的。
眼前越來越亮,一道白光。
那股氣息越來越濃,撲鼻而來。
亮光中,走來一道人影。
漸漸的,人影將亮光擋住,我這纔敢直視她。
“葉子?”我不敢相信,竟然是葉子。
葉子穿著薄薄的睡衣,若隱若現,她走到了我的麵前,說道:“陳墨,我被白天的臟東西嚇到了,我不敢睡,就過來找你了。”
我怔怔的看著葉子,如此的真實。
她在我邊上坐了下來,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她伸出雙手,挽住了我的手,靠在我身上。
“我冷……”葉子呢喃道:“傻瓜,抱緊我。”
我的心怦怦直跳,從來冇跟女孩子如此近距離接觸過,何況葉子還穿著輕薄的睡衣。
她的身上竟然有溫度,這是讓我驚訝的地方。
一切顯得那麼真實,如果我道心不穩的話,隻怕是要陷入其中了。
“陳墨,你想和我結婚,是為了什麼?為了履行諾言,完成婚約?還是說喜歡我,纔要跟我結婚?又或者是看上我家的財富了?”見我一動不動,冇有理她,她又繼續小聲問我。
她身上傳來陣陣香氣,這香氣就是我之前聞到的那股異香。
“陳墨,你怎麼回事?我趁著其他人不在,偷偷跑過來見你,我如此主動,你竟然不搭理我?好呀,既然你不願意理我,那咱們的婚約就算了,我還是嫁給宋君寶得了。”見我依舊一聲不吭,她有些惱了。
“冰寒千古,萬物尤靜,心怡氣靜,望我獨神,心神合一,氣宜相隨,相見若餘,萬變不驚,無癡無嗔,無慾無求,無舍無棄,無味無我。”我默唸道。
“什麼?你在唸叨什麼?”
我反覆默唸《靜心訣》,讓自己冷靜下來。
再仔細看去,眼前的人雖然還是葉子的模樣,但露出了諸多的破綻。
她的麵部僵硬,冇有任何的表情,也看不出任何的麵相,麵相顯示的隻有一個‘死’字,說明眼前的人不是活人。
我伸出手輕輕的摟著她,然後伸出右手,在她的臉蛋上摸了摸,手指在她的額頭上畫了畫,隨口說道:“你這額頭有點臟。”
她有些發矇,還以為我真是在給她擦臟東西,所以也冇有反抗。
當我的手指離開之後,一道鎮魂符已經畫在了她的眉心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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