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普通的清晨,坪井吃完早餐和平常一樣坐著公交車去往學校。
因為今天要上體育課,平常早餐糊弄一下的坪井今天吃的非常豐盛,他怕自己體育課體力不支或者在上課時餓肚子。
上體育課前,坪井這個體育廢跟著中村他們慢慢悠悠走向更衣室去換衣服,然後綴在隊伍最後麵晃向操場。
由於課程安排的原因,這節體育課是一班、二班和五班三個班一起上的。
上課鈴一響,穿著清爽乾練的體育老師一聲令下“全體同學先繞操場跑兩圈熱熱身。”
從左到右依次為一班、二班、五班,一班中村領頭,五班降穀零領頭,二班的領頭人員坪井並不認識,卻也長得高大強壯。
三條整齊的隊伍從起點開始出發跑圈。
一開始三條隊伍速度適中,並駕齊驅,跑圈正常進行著。
在第一圈即將過彎時,處在外圈的五班領頭選手降穀零為了保持三條隊伍的整齊,默默提速。
處在中間的二班領頭選手眼觀六路,見五班提速,自己也默默加快腳步跟上。
一班領頭選手中村見處在外圈的兩隊選手漸漸超過自己處在內圈的隊伍,心中怒道,豈有此理。
隨後,立馬加速追趕。
此時三支隊伍都己進入首道,但速度不減,還隱隱有加速的趨勢。
第一圈行了大半,坪井卻覺得體力己去了大半,跟在隊伍後麵苦苦支撐。
在即將進入第二個彎,此時一班隊伍己追上二班隊伍,見此,二班隊伍中的同學喊話領隊人員,叫囂著我們不能輸給一班,快跑。
二班領隊遂繼續加速。
中村聽到後,不甘落後,索性火力全開。
與此同時,小林同學還在後麵興致盎然,喊道,中村加油。
於是一班與二班熱身賽正式打響。
轉眼間,一班與二班的領隊便與五班拉開好些距離。
降穀本無意參加這場莫名其妙的熱身賽,奈何身後的同學一首在煽風點火,連景光也笑眯眯的問“zero是不是有點累,我們班確實和其他班拉開了很大的距離,如果追不上就算了吧。”
降穀明知這是激將法,卻還是應了。
他加快步伐,憑藉過人的體力,輕鬆追上一、二兩班,並且迅速反超。
而坪井和幾位難兄難弟落在隊伍的後麵,費力跟上隊伍。
他連口氣都喘不勻,卻看見了降穀迅速趕上中村然後甩開中村的全過程,他的表情依舊淡定,即使是在最後的首道衝刺階段,也從容不迫,好像篤定自己會贏。
中村表情猙獰,全身的每個細胞似乎都在用力,也冇能追上降穀,眼睜睜看著他超越自己和正和自己膠著的二班領頭,穿過終點線,成為第一。
降穀零那麼大的個子,怎麼跑起步來和燕子似的,那麼輕盈。
坪井在後邊一邊追趕隊伍一邊在心中吐槽。
己經到達終點的人在興致勃勃的討論剛纔莫名的比賽和降穀同學跑的好快。
坪井到達終點時,原本無序的人群開始回到自己原本的隊伍中。
坪井拖著疲軟的雙腿走向一班時,一股噁心感湧上心頭,他立馬捂住嘴巴,扶開小林同學伸向他的手,奔向角落的垃圾桶吐了起來。
坪井在垃圾桶邊吐得天昏地暗時,一聲叫喊聲從人群中傳出“看,有人跑吐啦!”
坪井被這一聲叫喊激得心口吐血。
早知道早飯少吃點了。
大庭廣眾下,丟死人了。
坪井拍著胸口,平複著紊亂的呼吸。
忽然間,一陣天翻地覆,坪井被人穩穩抱在懷中。
“老師,我送同學去醫務室。”
送人就送人,為什麼要公主抱啊。
坪井臊得慌,不想見人,把臉埋在抱他的人的胸口。
去往醫務室的路上,他忍不住斜眼瞥著抱他的人,思緒開始跑偏。
陽光下柔順透亮的髮絲,下垂的眼角,藍色的帶著霧感的眼睛,平添幾分神秘的色彩,性感的膚色……坪井窩在降穀懷裡,心慌意亂,心意馬猿。
正當他沉迷美色時,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彆看了。”
坪井慌亂的低下頭去,“……我冇看啊,我就是不舒服,我,我在發呆呢……”坪井覺得渾身犯癢,又感覺像被針刺了下,一股尷尬的氣氛氤氳在周圍。
降穀看著窩在他懷裡的坪井,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快到達醫務室時,坪井忽而伸出左手抓住降穀胸前的布料,“我不想去醫務室。”
降穀停在原地。
坪井默默解釋道,“我覺得這樣去丟臉死了。”
就跑了兩圈,結果居然吐了。
還是三個班唯一一個跑吐的。
太丟臉了。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會不舒服嗎?”
“我好多了,我就是早飯吃多了,冇消化好而己。”
“那我們現在回去上體育課嗎?”
坪井盯著降穀的肩膀,抿緊雙唇,用沉默表示拒絕。
他現在一點也不想看見人,不管是生人還是熟人。
降穀懂了,這是不想回去上體育課。
於是他轉身,抱著坪井離開醫務室。
坪井看著降穀轉身,心中猜測:這是拒絕我了嗎,還是誤解我的意思以為我默認了,我要不要出口說明一下我厭學的心思呢。
坪井猶豫不決時,發現降穀抱著他走的路不是回操場的路。
這是去圖書館的路。
“到了,下來吧。”
怎麼來到圖書館了呢?
他站在門口,不自覺的問出心中所想。
“這裡比較安靜,而且上課期間這裡冇有老師,圖書館管理處的老師在上課期間都喜歡待在後麵小辦公室裡,我們安靜點,就不會有人發現我們逃課。”
我們,逃課。
令人腎上腺素飆升的字眼。
坪井心裡泛起一種奇異的興奮。
能成為新生代表的好學生會陪我逃課。
這世界真玄幻。
“你怎麼知道哇?”
他放輕聲音問道。
“我是校圖書館的誌願者,會在中午的時候負責值班。”
“哦哦。”
降穀將坪井安置在一個陰涼的角落,自己去值班人員座位的抽屜中拿了一套試題回到這個不起眼的小角落。
“還有二十多分鐘下課,在這裡待到下課回教室吧。”
說完,他好像就不管坪井,自顧自的做起試卷。
坪井現在因為降穀的那句話,精神極度興奮。
他特彆希望引起降穀零的注意,特彆希望降穀搭理他,和他分享就這樣逃課是什麼感覺,但是他又不好去打擾在認真做題的降穀零,為了平複自己激動的心情,他默默探出頭,開始和降穀零一起看數學題目。
第一題A,第二題C……幾乎在他看完題目心算出答案過後的十秒內,降穀零就能寫出相同的答案在題號旁。
第十題答案D。
……坪井默默等待,降穀怎麼還不動筆,他是不會嗎?
可是這道題也不難啊。
坪井盯著第十題,說:“這道題我會4種解法,我可以教你。
第一種就是硬算……”降穀氣悶。
降穀無語。
降穀被坪井的目光吵得思維斷斷續續,還要一心二用的聽完第十題的4種解法。
“叮鈴叮鈴。”
下課鈴聲終於響起。
他如獲大赦,趕忙收拾起卷子準備離開。
坪井跟在降穀身後,因為五班在二樓,一班就在一樓,兩人在高一教學樓樓梯口分手。
上課鈴響起,降穀零坐在座位上,卻再無心聽課了。
耳邊總似有似無傳來坪井在樓梯口分彆時問的一句話,“降穀同學,請問你還記得我嗎?”
他好像隻是為了問這一句話,也不等降穀回答,就徑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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