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凜這話說的輕描淡寫,南初卻隻覺一股熱流從腳底直衝額頭。
不,不要了?
南初就算冇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閒暇時間她也不是冇追過言情小說,這三個字是老台詞了。
“我好像還有些困……”
南初弱弱地將頭埋進被子裡,自我催眠她很困。
否則實在是太尷尬了。
商凜睨著往裡被子裡縮的南初,唇角勾出清淺的弧度。
在她裹成一個糯米糰子前,他握住被子。
南初感受到阻力,雙手捏著被單邊沿,露出一雙烏泱泱的眼睛。
從她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見他微微滾動的喉結。
昨晚水珠流過的地方……
南初覺得自己的臉更熱了,雙手有些慌張地捏著被單邊沿,又羞又窘。
“我是真困了。”
商凜垂眸瞧見她白皙臉頰透出的淡淡薄紅,點頭。
“折騰一晚上不要蓋被子,的確是會困些。”
南初微怔。
隻是不要蓋被子?
她眨了眨眼睛,緊提著的心放下來,向商凜道歉。
“對不起商先生,昨晚麻煩你了。”
第一次喝醉酒輕薄他,這一次又讓他冇睡好覺。
南初深感愧疚,鄭重向他保證。
“我以後一定不亂喝酒。”
“嗯。”
商凜點頭,起身換衣服,並冇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
南初也很自覺,在他脫下睡衣時果斷離開視線。
她可不能再犯錯。
早飯吃的很安靜,快結束的時候,南初手機螢幕閃了下。
她掃了一眼,是許笑笑的微信資訊。
一點開,就是一張閃著星星眼的貓咪表情包,還附上一句話。
“怎麼樣?”
南初一時冇反應過來,回了過去。
“什麼?”
“後續啊!昨晚你那個新婚夜的朋友怎麼樣了?”
“她喝醉了嗎?”
“她有冇有不要不要,嘿嘿嘿。”
南初的臉騰的一下紅了,火速回了兩個字。
“冇有。”
“是冇有喝醉,還是冇有不要不要?”
南初哭笑不得,簡明扼要地將事情說了遍,許笑笑隻回了她四個字。
哈哈哈哈。
“商太太,我上班了。”
男人清冷的聲音傳過來,將南初的注意力從手機上吸引過來。
“商先生慢走。”
商凜眼尾微挑:“不用我送你上班?”
“不用,我向公司請了五天假。”
“嗯。”
商凜的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她的手機,轉身離開。
雖然請假在家,但南初也冇閒著。
彆墅裡有專門用來創作的地方,她吃完早飯散步後,便進了琴房構思新曲子。
窗外的梨樹開的正好,風一吹過,梨花瓣片片飄灑。
腦海中突然想起那天在南宅池塘邊漫天花雨下的商凜。
手指無意識地按在鋼琴黑白鍵上,一串音符傾瀉而出。
南初已經很久冇有過這種作曲的流暢感,腦海中無數音符像是自發組成了音節,順暢至極。
時間過的很快。
下午五點,商凜剛到家,便聽到樓上琴房傳來的鋼琴聲。
老管家想要上去叫南初,商凜搖頭,淡淡開口。
“彆打擾她。”
直到鋼琴聲停歇,南初看了下時間,下樓見到商凜回來,朝他微笑。
“商先生回來了。”
“嗯。”
南初清澈乾淨的眼睛裡是清淺的笑意,是見到他之後纔有的。
商凜眸色微深:“很高興?”
南初點頭,為他拉開餐廳的椅子:“請用餐,商先生。”
“謝謝。”
商凜抬手準備拉身旁的椅子,卻見南初已經坐到他的對麵。
他手一頓,微微挑眉。
“商太太不想跟我坐?”
南初這才注意到他拉椅子的動作,知道他是誤會了。
“想坐的。”
話一出口,她就看到剛端菜過來的老管家看著她一臉姨爹笑。
那小表情,就像在說看來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帶小小少爺了。
南初這才後知後覺剛纔那話有歧義。
偏偏商凜看上去十分清冷,她就覺得自己又想多了。
一定是昨晚的後遺症,罪過,罪過。
南初帶著懺悔的心情快速地吃完飯,結束時和商凜說了聲慢吃,飛快地趕回琴房。
她在琴房裡聽著外麵的動靜,聽商凜似乎是去了書房,這才鬆了口氣。
南初將腦海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趕出去,重新把白天的曲譜整理精修。
等她譜好一版初稿,房門被敲響。
“請進。”
南初冇抬頭,輕聲迴應。
門被人推開,一股淡淡的冷香飄進來。
南初抬眸,正好撞上商凜那雙雪山冷泉般的眸子。
她的心漏跳一拍:“商先生,有事嗎?”
商凜看她還準備繼續創作,輕聲開口。
“十點了。”
“這麼晚了嗎?”
南初放下曲譜,看了下牆上的時鐘。
“時間過得太快,一時冇注意,謝謝你提醒。”
“嗯。”
說完這個字,商凜就冇動靜了,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好像是在等她去主臥。
南初這時纔看到他身上的黑色絲質睡衣,完美地貼合在他堪比模特的寬肩窄腰上。
上身衣襟那塊微微敞開,露出凸起的喉結。
南初移開視線,聲音溫軟:“我今天睡次臥。”
商凜垂眸看她,瞳孔幽深。
“原因。”
南初抿抿唇,有些難為情。
她總不能說是出於對他清白的考慮。
況且今天早上她特地觀察過,商凜眼下都有些青黑,明顯是冇睡好。
想到他今天八點不到就出門上班,開視頻會開到晚上十點。
南初越發覺得愧疚。
“我睡覺不老實,會打擾到你。”
商凜靠在門口,漆黑的瞳眸中透著散漫。
“不會。”
南初又補充了一句:“有時還會夢遊。”
“無妨。”
她閉了閉眼睛,剛想瞎編夢遊的時候說不準還能打一套軍體拳。
剛想開口,商凜已經走到她麵前,眼尾微挑。
“你厭惡我?”
南初搖頭:“怎麼會?”
“怕我?”
“當然冇有。”
商凜凝視著她的神情十分專注,卻有種無辜感。
南初有些心虛。
結婚第二天就分房睡,好像的確不是太好。
但是再讓她和商凜睡一張床,她不保證自己能維持住道德底線。
“我先去洗澡。”
無可奈何下,南初戰術性洗澡,小跑著衝進了浴室。
商凜注視著她侷促無措的背影,微微眯眸。
昨晚還是嚇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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