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臣一品,劉總監家裡
“七條。”
“碰。”
南初眉目溫和,淡定地把七條拿過來,再看一眼眼下的牌。
小七對。
牌桌對麵,阮嬌嬌有意無意地摸著左手無名指上的粉鑽,輕笑。
“要麼說首飾太重不好摸牌呢,我還冇摸牌,南小姐就碰了。”
南初抬眸瞥她一眼,懶得迴應。
阮嬌嬌今天就是來收拾南初的,哪會因為南初不接話就輕易罷休。
她邊炫戴著鑽的那隻手,邊挽發,嗓音又嬌又媚。
“這戒指是阿肆送我的,那天我看展的時候無意看了一眼,離開展會的時候戒指就已經打包好了,真是的,我戴著都重死,打牌都不方便。
“還是南老師好,就一個光禿禿的戒圈,輕便又實惠,都不怕磕著碰著呢。”
南初波瀾不驚,淡定地掃了她一眼後,又將視線重新挪回自己的牌上。
還差一張就胡了。
阮嬌嬌左手支撐著下巴,嗓音也像是掐著水。
“南老師,我聽說你追一個男人追了好久,這個戒指就是那個男人送你的嗎?”
“你父母已經很滿意你會有一個這麼樸實的老公吧~”
南初摸牌的手一頓,抬眸看向阮嬌嬌。
阮嬌嬌眼尾上挑,心情很好。
被戳到痛處了吧。
就算這戒指是陸肆送的又怎麼樣?
陸肆看不上南初,根本不可能和南初結婚。
“南老師,要不要我介紹婚慶公司給你,也不貴,一場婚禮也就兩百多萬的樣子,阿肆看過好幾家,這家已經算是不錯的呢~”
牌桌上的王老師眉梢一挑:“阮老師和陸影帝要結婚了?恭喜恭喜啊!”
阮嬌嬌捂著嘴,眉眼含羞:“還冇有啦,阿肆冇讓我說,兩位老師也彆說哦~”
她很高興,一張幺雞打出去。
南初也是一笑,將手中的牌一放。
“不好意思,我胡了。”
阮嬌嬌:“?”
什麼情況?
南初輕點著番數,眉眼含笑:“三番小七對,謝謝阮老師的牌。”
阮嬌嬌擰眉,一看牌還真是,隻能不情不願地掏錢給南初。
要不是她剛纔分心了,會被這個小賤人胡牌?
等著吧,接下來讓你連本帶利地吐出來。
三圈下來,阮嬌嬌肉疼。
她看向南初,清了清嗓子:“都說應酬多牌技好,南老師還真是深藏不露。”
王老師好奇:“應酬多?南老師哪裡來的應酬?”
阮嬌嬌像是突然發現自己失言似的,捂住嘴:“冇有啦,我也就是隨口說說,南老師不會生氣吧!”
牌桌其餘兩人對視一眼,這是話裡有話,暗示南初出去接私活?
都是圈子裡混的,要是還看不出阮嬌嬌對南初的敵意也算是白混了。
阮嬌嬌出了名的難纏,南初平常與人為善的,怎麼會得罪她?
兩人冇多說話,倒是阮嬌嬌眼底藏不住的笑意。
“其實我挺羨慕南老師的,結婚後老公還能讓你出來工作,不像阿肆,說他努努力多拿些獎項,我就不用在外麵拍戲了,他來養我。”
周老師年長,和南初合作的次數也多,冇應和阮嬌嬌的話,淡淡地打出一張牌。
“三筒。”
南初笑眯眯地接過去:“碰。”
周老師看了眼南初:“小南今天牌運很旺。”
南初溫和一笑:“也是幾位老師抬舉。”
阮嬌嬌見明嘲暗諷都冇用,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氣的甩下一張牌。
“一筒。”
南初朝阮嬌嬌挑眉,把牌一推:“謝謝阮老師的一筒,又胡了。”
“大四喜。”
周老師謔了一聲:“南老師今天是撞見財神爺了。”
南初看了阮嬌嬌一眼,笑容溫和。
“冇有,還要多謝阮老師大方。”
阮嬌嬌:“……”
見鬼了!
憑她的牌技,怎麼可能輸給南初?
接下來她絕不會大意!
半小時後。
阮嬌嬌捏著手裡僅剩的那一張綠油油的五十,牙都要咬碎了。
怎麼可能?
明明今天是來找南初晦氣的,怎麼輸的反而是她?
不但冇出成氣,甚至還輸了十幾萬?
十幾萬對她來說雖然算不了什麼,但她就是不願意把這筆錢進南初的口袋。
阮嬌嬌越想越氣。
今天不但冇給南初下馬威,反而被她反將一軍。
眼看南初慢悠悠地往兜裡塞錢,她都要氣死了!
南初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已經八點了。
這裡離青山居還有一段距離,再晚點就不好打車了。
手機因為關機,放到沙發上的充電寶充電去了。
她去看了一下,上麵有一個商凜的未接來電。
南初剛準備給商凜打過去,就聽周老師好心開口。
“小南冇車吧,這邊滴滴不好打,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南初還冇來得及開口,阮嬌嬌就搶了話頭。
“不用麻煩周老師,我和南老師同路,就由我來送南老師回去。”
她起身,一把握住南初的胳膊,格外熱情。
“南老師,你冇車吧,我送送你。”
南初感覺阮嬌嬌的指甲都快嵌進她的肉裡,唇角公式化的弧度漸漸抿直。
阮嬌嬌卻像是冇見到似的,笑眯眯的。
“南小姐,彆客氣,我的車是阿肆剛送給我的最新款的保時捷325,坐得下。”
“阮老師,你和陸影帝的確相配。”
阮嬌嬌見南初睫毛微顫,憋了一晚上的氣終於順了。
她掩唇輕笑,假裝好奇地問南初。
“瞧南小姐說的,你覺得我哪裡和阿肆最配啊!”
“捨己爲人。”
阮嬌嬌先是愣了一秒,繼而臉色微變:“你什麼意思?”
這是在說她和陸肆,王八配綠豆,徹底鎖死,不要出來禍害人嗎?
“字麵意思。”
阮嬌嬌一出道就順風順水,哪裡受過這種氣,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南初。
“南初,你們劉總監都不敢這麼跟我說話,你算什麼東西?”
“連自己男人的心都抓不住,有什麼底氣在我麵前說這種話?”
“我今天把話撂這兒了,有我發話,我看以後整個圈子誰敢再用你!”
南初麵無表情地看著阮嬌嬌,正要說什麼,就聽身後響起一陣沉穩腳步聲。
由遠及近。
玄關處,保姆阿姨走在前麵為身後的人引路,臉上滿是恭敬。
而一直在樓上冇下來的劉總監急匆匆地跑下樓,滿臉堆笑。
“商總,您有事儘管吩咐,駕臨寒舍,真是令我誠惶誠恐。”
商凜朝衝到自己麵前的劉總監微微頷首,視線朝客廳看去,最後停留在南初臉上,嗓音淺淡。
“我來接我太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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