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剛關上洗手池的水龍頭,餘光掃到許笑笑的資訊。
她眉頭微皺,立刻回了一個好。
兩人商量好會合的時間和路線後,南初便在洗手間裡等待。
十分鐘後,時間差不多了。
她才戴著口罩從洗手間裡出來。
因為已經過了閉園的高峰期,環球大道上已經冇多少人。
南初拿著手機,盯著手裡導航裡的定位,快步離開。
誰想還冇走幾步,就被人攔住去路。
“南初。”
南初心下一咯噔,抬眸果然對上陸肆張揚的臉。
“你……”
陸肆輕笑:“彆忘了許笑笑也是我同學,這麼多年你倆怎麼打配合我還不清楚嗎?”
“……”
南初向後退一步,陸肆便向前逼近一步。
“初初,兩星期過去了,這次我主動來找你,你再大的氣也應該消了。”
“不是生氣,是結束。陸肆,我認為我和你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陸肆安靜了好幾秒,繼而嗓音比剛纔還要溫柔。
“彆鬨了,初初,這次是我不對,我保證下去絕對不會了。”
“你跟在我身邊十年,我對你是獨一無二的,你對我也是。”
南初抬著眼睛看他。
陸肆的桃花眼很漂亮,專注地凝視著一個人的時候,好像他的眼裡就隻有那個人。
看得久了,就讓她誤以為他也是深愛著她的。
其實哪有什麼深愛,不過是她自欺欺人的幻想而已。
南初注視著他張揚不羈的眸子,從高中到現在,長達十年的追逐裡,她好像第一次看清他眼中的自己。
“獨一無二。”
她慢條斯理地重複這四個字,麵無表情地補充。
“是獨一無二的保姆嗎?”
陸肆瞳孔微眯,就聽南初繼續說。
“我聽到了,你在床上和那個女人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說她不過是個跟屁蟲,說她不配。
當時是什麼感覺呢,就像是突然被人推到了冰天雪地,從骨頭縫都往外滲出寒意。
可現在再提起來,好像是陳年往事,除了惘然,再無半點波瀾。
陸肆又向前逼近了一步,投下的陰影籠罩住她,慢條斯理道。
“初初,彆忘了我是個演員,我是騙她的。”
南初笑出聲。
“無論是哪一種,都不重要了。”
南初不斷後退,讓兩人始終保持在安全距離。
月色下,她抬起右手,無名指上的銀色戒圈閃爍著清冷的光華。
“我已經結婚了,陸肆。”
陸肆瞳孔微睜,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
結婚?
除了他,南初還能和誰結婚?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南初這麼喜歡他,怎麼可能會和彆人結婚?
陸肆笑出聲,嘴角是譏誚的弧度。
“南初,你要撒謊也要找個好點的理由,結婚,這理由你自己說出來你相信嗎?”
陸肆抬手就想捏住她的下巴,卻被南初抬手打開。
她聲線清冷,麵無表情地警告他。
“陸先生,彆忘了你是公眾人物,這是在公眾場合,我是有夫之婦,請你自重。”
雖然路上人少,但還是吸引住一些視線。
薑世傑從公司回家恰巧經過環球,老遠便看見南初和一個男人在馬路邊對峙。
他當機立斷給商凜撥了個視頻,被對方毫不留情地掛斷。
薑世傑無語,隻能靠邊停車,撥通電話。
“凜哥,我剛從公司下班經過環球,你猜我看到誰了?”
南初不想和陸肆糾纏,可她往左,陸肆往左,她往右,陸肆也往右。
她盯著他,火氣一點點地往上漲。
“陸肆,都是成年人,好聚好散,對我們兩方都好。”
“你在擔心我。”
陸肆莫名固執,南初的耐性終於耗儘,拿出手機,撥通經紀人薑慧的電話。
“薑姐,是我,南初,我發個定位給你,麻煩你把陸肆帶走,否則我隻能報警,我老公還在等我回家。”
陸肆臉色驟沉,一把拽住南初的手腕,將她扯到自己跟前,嗓音像是從喉嚨裡迸出來。
“什麼老公?除了我,有誰會娶你?”
南初被他捏的生疼,火氣瞬間上湧,另一隻手想都冇想就甩在陸肆臉上。
啪。
耳光乾脆利落,不帶丁點兒猶豫。
陸肆都被打懵了,怔怔地盯著她。
似乎難以接受南初居然會打她。
南初怎麼可能打他?
滴。
路邊一輛紅色法拉利按了下喇叭。
車窗降下,露出薑世傑那張瀟灑恣意的臉。
“嫂子,哥讓我來接你回家。”
一聲嫂子讓陸肆看過去,當看清是薑世傑時,臉色比剛纔還要陰沉。
薑世傑人不在娛樂圈,卻比娛樂圈裡那些人玩的還花。
混不吝的薑家二公子,卻偏偏是匠心娛樂總經理,明裡暗裡握著多少資源,圈子裡的人都爭相往上湊。
雖然以他目前的地位已經不用看薑世傑的臉色,但資圈的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陸肆麵色不愉,但依舊淡淡點頭:“薑總。”
薑世傑揚眉:“嗯?這不是陸影帝嗎,嘖嘖,這臉怎麼了?”
陸肆麵色不變:“過敏。”
他的視線在薑世傑和南初之間徘徊,眼底越來越冷。
剛纔薑世傑的話他聽的清清楚楚,嫂子,哥。
如果他冇記錯,薑家大少的確是最近結婚,但新婚妻子卻是秦家千金。
不願意嫁給他做妻子,卻願意做彆人的情人?
她就這麼自甘下賤?
陸肆怒火中燒,在南初坐上薑世傑的副駕時火氣達到巔峰。
他剛想說什麼,一聲馬達的巨大轟鳴聲響起,紅色的法拉利如同離弦的箭衝出去。
暗中觀察的經紀人認識南初,立刻發資訊給了自家藝人。
收到資訊的女藝人冷笑,一個小孤女,也敢跟她搶男人,找死。
直到陸肆那張陰沉的臉消失在後視鏡裡,南初才鬆了口氣。
“謝謝。”
“嫂子客氣。”
薑世傑笑了聲,視線落在南初微紅的右手上,又補充了一句。
“中控台裡有消毒濕巾,擦一下。”
南初點頭,抽出濕巾,仔細地擦拭著手指。
看她擦的認真,薑世傑心裡有數。
“嫂子,我送你回家。”
“不用,你在前麵地鐵口放我下來就成,我今晚在笑笑家睡。”
薑世傑瞬間了悟,想到剛纔商凜那冷到掉冰渣子的聲音,咳嗽一聲。
“嫂子,你猜凜哥現在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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