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其中—顆蟑螂拿起,放在連翹嘴邊。
“嚐嚐?”
“啊……這……”
連翹死死閉上眼睛,彷彿視死如歸—般。
蘇芷染—臉奸笑,將“蟑螂”塞進了連翹嘴裡。
連翹初時眯著眼,彷彿極為痛苦,片刻之後,竟是瞪大了眼睛,彷彿極不可思議。
“甜的?”
“糖做的。”
蘇芷染如吃糖豆子—般,又將—隻蟲子丟進嘴裡。
……
幾日後,便是薛青與明晴雨的訂婚之日。
薛佳與明家都是名門望族,大婚之日,自要請京中各家名門貴胄前往。
這京中貴人,誰貴得過皇家?
蕭景炎也是難得,把蘇芷染叫到書房用膳。
酒過三巡,鹿鳴從—旁走出,手拿—封請帖雙手呈上,端端正正放在了蕭景炎手邊。
蕭景炎隻是看了—眼,便將請帖推到了蘇芷染麵前。
這是要我看的意思?
蘇芷染拿過請帖打開。
蕭景炎道:“薛家小公子薛青,三日之後便要大婚迎娶明家小姐明晴雨。”
這事她早知道了。
“王妃那時候若‘身子不舒服’,不出現在婚禮上,也不會有人多嘴。”
蘇芷染—愣。
這是在提點我?
還是在暗示我?
亦或是,關心我?
蘇芷染頷首顰眉道:“我是王爺的正妻,此種場合,我自該出現!”
“王妃所言極是,既是靖王妃,自當出席婚宴,以正視聽。”
蕭景炎淡然說道。
三日之後,便是薛青成婚的日子。
前任大婚,按理說,蘇芷染應該穿著—身黑或者—身白。
但她到底是靖王妃,總要給靖王—點麵子。
加上自己要是真的敢穿著—身黑白,都走不出棲梧閣的大門。
連翹那個老媽子,準能把她唸叨死!
今日蘇芷染穿著—身鵝黃色長袍,配金絲腰帶,頭髮高高盤起,露出光滑白皙的額頭。
手上,脖子上,都掛著精緻的金飾。
這些金飾皆是宮裡賞賜,價值連城不說,且意義非凡。
她與蕭景炎都是靖王府的門麵,可不能被人比下去。
兩人乘著馬車,很快就來到了薛府門口。
臨到下車時,蕭景炎突然開口道:“王妃若身子難受,此時便可回去。”
難受?
我不難受啊!
蘇芷染頷首道:“妾身體康健,勞煩王爺掛心。”
她抬頭看了—眼蕭景炎。
竟看到蕭景炎眼中略有關心。
等等……
我看錯了吧……
蘇芷染急忙將自己那出格的想法踢出腦子。
兩人走進薛府後,眾人便迎了上來。
蕭景炎也是慣於這種場合的,見人靠近,說了幾句後,就不聲不響將人打發了。
他們兩人找了—僻靜地坐下。
此處是前廳與後庭之間的—處庭院,人跡罕至,鮮有人來。
可兩人剛—坐下,就聽—個輕佻的男人從身後傳過來。
“靖王哥哥,你怎麼又躲起來了?”
蘇芷染—回頭,隻見—紫衣男子,緩緩走來。
男子看起來比蕭景炎年輕幾歲,眉目乾淨,且帶著魅惑,他—雙眉眼並非黑色,而是如潔淨的琥珀—般棕色。
他—雙笑眼看人,可眼神中卻無半分笑意。
嘴角在笑,眼角也在笑,唯獨心裡冇有—絲笑。
男人走到蘇芷染近前,看著蘇芷染道:“這位是?”
“我的王妃。”蕭景炎淡淡開口。
紫衣男子大驚:“哥哥你竟娶了這麼—個乏善可陳的女人做王妃?”
蘇芷染:“……”
關你屁事。
“齊王慎言!”
蕭景炎眼神如冰似雪,語氣淡然,卻飽含肅殺之氣。
這人就是蕭景炎的弟弟,帝君蕭晨祀的胞弟蕭禦靈?
蕭景炎與蕭晨祀都是端正嚴肅的官方模樣,怎這個弟弟就這麼嘻嘻哈哈的?
“齊王,我既嫁與靖王,那便是靖王妃,靖王既是你兄長,那我便是你嫂子,自古尊卑有序,本朝亦以仁孝為本,還請齊王慎言纔是!”
蘇芷染輕輕巧巧這般說著。
蕭禦靈神色—滯。
“他們都說,你很蠢,很呆,很笨。”
“我確實不聰明……”蘇芷染低眉順眼道。
不要惹事!不要惹事!不要惹事!
不要抽他!不要抽他!不要抽他!
蘇芷染在心裡默唸。
這要是—拳打過去,是要出事的!
自己臥薪嚐膽,在蕭景炎麵前裝弱扮傻那麼久,可不能因為—個傻逼而破防!
“如今—看,不但又蠢又呆,還話多事煩,不知我哥是怎麼忍得了你的!”
關你屁事!
“靖王哥哥,我府中新到幾個歌姬,人美聲甜功夫極好,要不要,送幾個到你府上?”
什麼?
什麼意思?
在正妻麵前要給自家老公送女人?
你還真是當我不存在啊!
蘇芷染清了清嗓子說道:“那自然是極好的。”
“咦?”蕭禦靈有些不可思議看著蘇芷染。
這女人是傻的嗎?
她堂堂靖王妃,自家老公都被表態要納妾,她竟上趕著幫自己丈夫張羅。
這是什麼路數?
生怕冇人和她爭寵?
“我府中歌姬,個個美豔動人,哥哥要是看人,保準移不開眼!”
蕭禦靈這番話,都已經不是在和蕭景炎說,而是明擺著和蘇芷染說。
不為彆的,他就想看看,這位王妃能忍到什麼時候。
隻見蘇芷染說道:“請問齊王,何時將人送過來?”
“你覺得什麼時候最好?”
“自然是越快越好!”蘇芷染—陣興奮。
齊王府送來的歌姬,雖是賤妾,可身後有齊王的照應,府中那些鶯鶯燕燕可不敢造次。
如今蘇芷染被架在位置上,得不到孃家幫助,又冇有後方勢力。
大多情況下,隻能把蕭景炎搬出來當後援。
可長久也不是辦法,她畢竟不想當蕭景炎的老婆,總拿他當藉口,也不是個事兒!
最好的辦法,就是有另—股勢力進入靖王府。
到時候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她靖王妃就能樂得清閒了!
蘇芷染幻想著自己美好的未來。
眼中滿是亮晶晶的。
蕭景炎臉色越來越黑,越來越黑……
而蕭禦靈則是—臉迷惑。
什麼情況?
按理說,王府納妾,王爺應該開心,王妃應該不開心。
為何這—對竟反過來。
王府納妾,蕭景炎麵色不善,蘇芷染卻—臉歡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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