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鐘後,房門打開。
薛青懷著忐忑往內看去。
卻見是一個身量不高的年輕女孩開的門。
薛青麵露不解。
卻聽裡麵又有一女子喊道:“公子怎不進來?”
薛青大喜,急忙往裡走去。
可等看到坐在正中央的女子時,薛青發出如土撥鼠一般的尖叫,撒開腿往外跑去。
連翹哪能讓薛青如願。
薛青一回頭,她就將房門關得死死的,而且還上了鎖,又將鑰匙死死捏在手裡!
他進不得,退不得,隻能和他的小廝抱在一塊,瑟瑟發抖,不敢大聲說話。
“你……你是活人還是死人!”
許久,薛青才彆超出這麼一句。
蘇芷染冷冷開口道:“自然是死人,還是從地府回來,向你陰魂索命的那種!”
說完,她還擺了個張牙舞爪的表情。
其實這個表情一點都不嚇人,甚至,還有些萌蠢,可架不住薛青心裡有愧。
見蘇芷染這般,薛青更是蜷縮在仆人懷中,根本不敢抬頭。
“芷染……芷染……我不是故意不去找你的……我其實服下毒藥了,可我娘又把我救了……這不是我的錯,都是我孃的錯!”
蘇芷染看著薛青皺了皺眉。
原主夠瞎的。
看上個在感情上渣的狗男人就算了,居然還是個媽寶。
這種人,旁人避之不及,原主竟肯為他去死,這眼神到底是有多差……
“那我就去找你娘索命!”
說完,她起身走向門口。
可剛到門口,蘇芷染卻站定看向薛青。
“我要去找你娘複仇……”
“是是是,鬼大人!”
“冤魂索命的那種!可惡毒了!”
“好好好,鬼大人!”
“你娘要冇了!”
“對對對,鬼大人!”
對你個頭!
我要去找你親孃報仇,你不阻止就算了,還天天是是是、好好好、對對對,你到底是不是個東西?
你娘養了你這麼多年,就算是條狗,也該養出感情來了吧?
不是,當年你娘生你的時候,是不是把人丟了,把胎盤養大了。
不然怎麼養出你這麼個東西呢?
蘇芷染走到薛青身邊,提溜起薛青的耳朵。
薛青一開始還不敢看蘇芷染的眼睛。
甚至褲腿邊還滲出了可疑的液體。
可時間一長,薛青感受到了蘇芷染指尖傳來的溫度。
他猛地睜開眼睛。
“你……還活著?你不是鬼!”
他有些不敢置信問道。
他便掙脫開蘇芷染的手,厲聲指責道:“蘇芷染,你竟敢騙我?”
說罷,便要掄胳膊挽袖子對蘇芷染動手。
可半夏豈能讓他如願。
隻見半夏一個箭步,飛躥到薛青身後,將人死死壓在地上。
薛青隻覺得身上一疼,片刻之後,就被人按在地上,吃了一嘴的灰不說,右手手臂彷彿要從身上被人生生扯下去一般。
“疼疼疼!蘇芷染,你竟敢這麼對我,我爹是戶部侍郎,你不怕我將此事告訴我爹嗎?”
蘇芷染微微一笑:“你去!我還求不得呢!唆使靖王妃自殺是何等罪過,你可明白?”
“那分明是你願意的!我們兩個,是殉情而死!”
蘇芷染輕輕拍了拍薛青那英俊的臉。
“我願意?若是你死了,那便是殉情而死!可你冇死,那便是你唆使自殺,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懂?”
“蘇芷染,你彆以為我被嚇到了,你不過一個不受寵的嫡女罷了,怎麼真以為相府會為你出頭嗎?”
蘇芷染並不回答,隻是向半夏使了個眼色。
半夏微微頷首,手上用力。
薛青口中發出如殺豬般尖叫。
蘇芷染緩緩走到桌前,就著薛青的慘叫,飲下杯中清茶。
茶不是什麼好茶,卻因渣男的慘叫而變得香醇可口,回味無窮。
將茶杯放下之後,半夏手中的力氣亦小了許多。
“蘇芷染!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你告訴他,你把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訴他!你看看你爹肯不肯為你得罪靖王!”
薛青眼珠一轉,嘴上瞬間冇了動靜。
他還將蘇芷染當做往日那不受寵的嫡女。
可如今,蘇芷染卻已然嫁給靖王,成了權傾朝野的靖王之妃!
見薛青不說話,蘇芷染亦開口道:“我再教你一個報複我的方法。你若是肯服下那見血封喉的毒藥,再寫上一封遺書,將罪責推到我身上,你爹自會為你討回公道!”
“好你個蘇芷染,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你想殺我,卻責問我欺人太甚?真是好笑!”
薛青用計殺了蘇芷染。
如今這個蘇芷染向薛青討回公道,薛青卻說蘇芷染欺人太甚。
人類的本質雖然是雙標。
可傻逼和人的標準,卻並不互通。
人做了壞事會虧心,傻逼做了壞事得了報應,卻責問老天爺為什麼要報應他。
老天爺能怎麼回答?老天爺也很為難的……
而此時的蘇芷染正為難地看著薛青。
下一秒,她便有了主意。
……
她趁著夜色,蒙上麵,來到了一品樓的後門中。
一品樓,前麵迎客,後麵則做著各種肮臟的買賣生意。
無數好人家的男孩、女孩被迷暈之後,送到了一品樓的後門,然後迷失在這燈紅酒綠之中……
蘇芷染將被半夏打暈的薛青帶到了一品樓後門。
他如貨物一般,被人品評,評頭論足,各種挑三揀四。
兩方一番殺價之下,最後以十兩紋銀成交。
……
薛青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黑暗的房間之中。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他十分熟悉的味道。
這味道低迴婉轉,奢靡纏綿,聞著讓人心神盪漾,春心萌動……
莫非是蘇芷染見自己又心動了,所以將自己打暈至此,想和自己重溫舊夢?
薛青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他心中雖怨恨蘇芷染,但卻也不得不承認,嫁給靖王後的蘇芷染越發明豔俏麗了。
過去的蘇芷染,如一朵搖搖欲墜的嬌花,不堪重負,便是一滴春雨就可將其打落。
可如今的蘇芷染,雖五官未變,可渾身上下,卻散發著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
薛青流連花叢,看人何其之多,卻從未見過如此明麗的女子。
正如此想著。
外麵大門緩緩打開。
有人走了進來。
那人緩緩進門,將門鎖上,褪下衣衫,摸到了床上,又摸到了薛青的身子。
當一雙手摸到薛青的身體的時候,薛青隻覺得汗毛倒立,渾身血都涼了。
——那是一雙,男人的手!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