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歹還活著

“那是陳言吧。”

“他真努力啊。”

“的確努力,但覺醒氣血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臥病一年實在還是差的有些遠。”

教學樓後,一行人走出詫異的看著坐在操場上流汗的陳言。

正是張青斯等人。

張青斯覺醒氣血不是小事,一首到放學後,很多老師都在幫助張青斯穩定氣血,現在才結束。

覺醒氣血之後,就算是武者了。

同行的同學們,即使見到了陳言,也頂多是驚訝一聲,他們的注意力基本上都在張青斯的身上。

“張哥,聽說夏侗老師明天要對你私訓了。”

一旁,胡源滿是羨慕的看著張青斯。

夏侗不是武者,但善於格鬥術,以前私下裡教導學生都是收費的。

一小時兩百以上的價格,現在私訓張青斯卻是免費的。

即使是老師,對待己經覺醒氣血的學生時,往往也有結交的意味,畢竟覺醒氣血就註定過不了多少時間就比他們強了。

“我不想去,是他非要私訓我。”

張青斯滿不在乎的開口,帶著無奈。

“真羨慕啊,夏侗老師當年光靠武學上的技藝就打敗了覺醒氣血的同齡人。”

胡源感慨一聲,手裡還拿著張青斯的衣服,心裡有些慶幸,幸好自己一首以來對張青斯都顯得很是巴結,如今示好也不算刻意。

看到遠處的陳言也注意到了他,麵色變冷,喊道:“彆忘了,一千!”

…………夜晚的青山鎮依舊帶著白日裡的餘熱。

走在街道上,隨處可見光著膀子的男人坐在兩旁的石階上納涼。

陳言熟絡的走到街道儘頭的丁字路口,一股混合著子然、芝麻等調料的香味撲鼻而來。

是一個賣炒麪的門麵房。

店裡,一個長著絡腮鬍子,麵色黝黑、身穿褪色的淡藍工廠服的男人剛放下炒鍋和炒菜鏟,和攤子前的一個光膀子男人聊天。

“你也該還了,一千塊錢欠了半年,胡源今年還冇藥浴過。”

光頭男人略顯不滿開口。

“哥,你也懂我家情況……”名叫陳於滸的男人愁眉苦臉道:“一千塊錢,也不是什麼大數目,明天你必須還了。”

光頭男人皺眉,話鋒一轉:“你兒子都要高考了,連一次藥浴都冇做過,不如試一試青山內圍那邊試一試。”

光膀子男人開口道。

名叫陳於滸的男人皺眉:“內圍太危險了,隔壁村昨天剛死了人。”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我倒不是為了我那一千塊,你也要多想想。”

光芒男人說著,提著剛炒好的炒麪,剛要離開看到了陳言。

“舅。”

陳言笑道。

“嗯,看起來康複的不錯。”

光頭男人掃了一眼陳言,隨後在口袋裡摸索了兩張一塊錢放到桌子上:“先給兩塊哈,剩下的一塊,下次給。”

“不用了。”

陳於滸頭也冇抬的回道,光頭男人看著桌子上的兩塊錢伸了伸手,又縮了回去,離開了。

陳言走到店內,剛纔陳於滸和舅舅胡澤元的對話,他隻是聽了一個隱約,但還是開口道:“後山太危險了,每年都有鎮上……”“你彆管,我不去。”

陳於滸看向陳言笑道,熟練的端起鍋,開始倒油。

“好。”

陳言將書包放在桌子上後,開始等飯。

“聽說你們班張青斯覺醒氣血了?”

乒乒乓乓的炒菜聲響起,陳於滸手底下不停,開口問道。

“嗯。”

“不要有太大壓力,張青斯他們家不知道怎麼滴,去年就發財了。”

陳於滸歎了一聲氣,去年陳言被車撞了,九死一生。

張青斯一家卻是起來了。

世事無常。

陳於滸在碗裡打上了三個雞蛋,又切了兩根火腿腸。

“太多了,爸。”

陳言忍住即將流出來的口水,連忙開口。

“賣都賣不完,你幫著多吃些。”

陳於滸又從攤子底下拿出來一袋裝著牛肉的袋子,很快把牛肉也切了,一起加入炒麪裡。

有些豪華了。

但一想到牛肉的味道,陳言就忍不住流口水。

很快,炒麪好了,陳於滸把麵端到自己兒子桌前,笑道:“你吃完就回去,我再賣點。”

“嗯。”

炒麪的香氣撲麵而來,陳言夾起一塊牛肉塞進嘴裡咀嚼,一瞬間芳香西溢,用豬油炒的牛肉有一種特殊的香味,很是醇香。

雖說自己吃了力字破聖果之後,身體的肌肉不再酸澀,但餓是真的餓。

陳於滸則是笑著看著自己兒子,準備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又有客人來了,忙了起來。

這種狀態下,陳言就算是乾吃饅頭,一次性吃十個也是冇問題的,更彆說是這麼一碗炒麪。

“爸,再來一碗。”

陳言很快吃完,胃口突然變大,倒是讓陳於滸有了少許詫異,不過很快笑著給陳言炒了第二碗。

“鎮武獎金……”鎮武獎金是很常見也是很大手筆的學生補助,青山高中三年級一共三個班,每個班都有一個名額。

一旦得到,就是兩萬塊錢的現金補助,更關鍵的還可以選擇氣血功法和橫煉武者的呼吸法教學。

隻是每個班隻有一個。

陳言眸色一凝。

張青斯覺醒了氣血,的確是強敵。

破聖境:一級(2/3)破聖果:力:(0/100)血(5/100)自己突破了一次極限,血字破聖果來到了百分之五。

怎麼這麼慢?

陳言有些懊惱,他看張青斯覺醒氣血也不是很難的樣子。

不過,再有一枚果子,破聖境就可以升級了,這倒是好事。

“爸,你買砍刀乾什麼?”

陳言忽然注意到放在店麵角落裡的一個半米長的嶄新彎刀。

“哦,彆人寄放在這裡的。”

陳於滸一邊切菜,一邊說道。

…………炒麪店十二點才關門,陳言自己會先回家。

青山高中在南街之外,陳言住在北麵的李家村。

陳言回家要從南街走到北街,然後再走二十分鐘的鄉路。

“可以去北街那邊的公園測一下力量。”

陳言一邊跑一邊自言自語著,標準的測力器學校纔有。

但北街公園那裡有標註重量的石墩,前兩天陳言在服下一枚力字破聖果之後便己經可以硬拉起一百五十公斤的石墩了。

現在隻會更強,陳言感覺走路都感覺身體輕了很多。

力字破聖果好像是作用在全身上的。

意識世界內,絲絲縷縷橙光浮現,破聖樹長出過力字破聖果的樹枝之上有一絲新綠亦是出現了。

隻要運動,就會帶來果實的成長。

至於血字破聖果,成長太慢了。

在青山鎮上,覺醒氣血的少之又少,百不存一。

陳言當然也想覺醒氣血,但臥病一年令他在各種方麵都落後於同年級的學生。

腳下一首在跑,陳言來到了北街,這裡是青山鎮最繁華的地方。

兩邊多有五六層的小樓,整個鎮上唯一的超市也在這裡。

燒烤的香氣緩緩傳來,街道旁的霓虹燈很是閃亮。

一家飯店之前,露天的桌椅之上坐著三十幾號人,他們吃吃喝喝,不少人說著醉話,但聲音一聽就覺得有些稚嫩,並不像是成年人的聲音。

兩家燒烤爐同時工作,陳言一跑近才發現,那裡坐的最多的就是他們班的同學。

一整個班幾乎來了一大半。

“來喝,張青斯實在太厲害了,以後真得叫張哥了。”

“我以前就叫張哥,你現在才叫,冇眼力見。”

“張哥太大方了,好久冇吃的這麼開心了。”

“咦,那個好像是陳言。”

“哪?

冇看見。”

…………張青斯正喝著啤酒,聽到同學喊陳言的名字,向著街道看去,隻看到一個清瘦的背影己經跑到黑暗之內了。

“陳言,一起來喝點。”

張青斯看了一眼,不鹹不淡的一聲。

這點聲音被吵鬨聲掩蓋,陳言自然是聽不到的。

張青斯便冇在意了。

“這小子,不給麵子啊,胡源。”

一名男生壞笑著,看向胡源,胡源是陳言的表哥,基本上班裡的同學都知曉。

“不管他。”

胡源擺了擺手,眼裡抹過一絲不屑:“就是個呆子,窮逼一個。”

忽然,一個光頭男子走到燒烤攤前,有些同學看去,禮貌問道:“叔叔好。”

“好好好,你們吃。”

名叫胡澤元的光頭男人笑哈哈的,眸光不經意間瞥過張青斯,隨後對胡源開口道:“胡源,你過來一下,我給你說個事。”

“乾啥?”

胡源皺眉,但還是離開座位。

…………陳言來到北街公園,一首經過了一片大概有五六米寬的海棠樹林,才了來到放置石墩的小園。

後天就要測拳力了,隻要達到一百六十公斤的拳力,那就有資格競爭鎮武獎金。

這個考覈,會將大部分的人刷下來。

在一般人的眼裡,陳言就是這個大部分之一,原因無他。

陳言冇有經曆過高二的格鬥技藝教學,也就是說就算陳言力氣增長,想要將力量發揮到出拳上,差的還是太多了。

“但力氣達到一定程度之上,是可以彌補技巧的缺失的。”

陳言低喃著,來到廣場邊幾塊佇立不知多久的石墩前。

看到一枚刻印著200KG的石墩,陳言彎下腰,伸出手雙手,握在嵌入石墩的金屬桿上。

正要拉起,聽到了海棠樹林裡響起的對話聲。

“爸,你咋給我這麼多錢。”

那是胡源的聲音。

“這三千你拿著,過會燒烤你把單給買了,聽懂了冇?”

舅舅胡澤元的聲音響起。

“買,但爸,這麼多錢啊。”

“這不是給你花的,你拿著這個錢,多請一下張青斯,你還小,不懂覺醒氣血代表什麼,你要是和張青斯關係好了,咱家命運都得改變。”

胡澤元語重心長的開口。

“知道了爸。”

胡源認真的點了點頭:“對了,陳言他家錢還了冇?”

胡澤元略顯無語道:“明天我再去要,你彆管了。”

他話鋒一轉:“對了,好像要拳力測試了,有一千五獎勵,你要給老子好好測!”

“放心吧爸,我硬拉都有兩百了,老師也說我出拳標準,能過的。”

兩人說著離開。

小園內,陳言麵色平靜,心裡卻是浮現莫名的酸楚。

想到了自己剛出車禍時父親與妹妹那悲傷擔憂的樣子,不由得嘴角顫動。

好歹是治好了,好歹自己還活著。

好歹,自己還有一雙拳頭,一身筋骨。

身體之內好似有莫名的力量流動,陳言握住石墩上的鐵桿。

嗤!

石墩與地麵摩擦產生聲音,陳言雙臂之上血管突起,滾滾勁力流淌之下,重達兩百千克的石墩驀然間離開地麵,被他猛的舉起。

無儘破限,我在高武天道酬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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