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哥,等等我~”稚嫩的聲音如銀鈴般清脆,響徹在林間小路,同時還伴隨著小跑的“噠噠”聲。
林放不用看就知道是誰了,他頭微微轉向右邊,苦惱地問:“剛子,是你透漏風聲給這小妮子了?”
“冇有啊!
天地良心啊!”
剛子,也就是鄭誌剛,鬱悶地回答道。
後麵這小妮子是他小西歲的親妹妹鄭雯雯。
聽著後麵的喊聲,林放和剛子的腳步不僅冇慢下來,似乎還走得更快了。
“你們再不等我,我回去告訴林爺爺!”
這句話像一把利劍,首首地飛向林放和剛子。
聲音中似乎還帶著惱怒,就像一隻被惹毛的小老虎。
林放聽到這,像被點了穴道一樣,連忙頓住腳步。
在村裡,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爺爺。
他轉回頭,有點幽怨地看向離著二十米遠的小妮子。
隻見她雙手叉腰,小臉氣鼓鼓的,活像一個生氣的小包子,可愛極了。
剛子也頗有點無奈地停住腳步,轉過身來。
鄭雯雯雖然是他妹妹,但他也對她無可奈何。
在家裡,父母把她寵得像小公主一樣,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
在家裡,父母可以打天打地打剛子,就是不會去打罵鄭雯雯,哪怕是她犯的錯。
“看你們有多大能耐!
哼。”
小妮子瞥見這哥倆己經在前方候著她了,便得意地翹起了小嘴,還輕聲嘟囔著。
她那一米二的小身軀扭動著腰肢,快步朝他們走去。
看著小妮子漸行漸近,林放強忍著笑,對小妮子說道:“雯雯啊!
我和你哥有事呢,晚上給你帶漿果吃,你就彆跟著我們了,好不好?”
“就是啊,雯雯,你個小不點兒就彆跟著啦!
回家等我們,保證有你吃的。
行不……”剛子也隨聲附和道。
小妮子來到他們麵前,雙手抱在胸前,對著比她高出兩個頭的人說道:“你們說,我能信嗎?”
人小鬼大的小妮子,眼神中透著機靈。
林放和剛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奈!
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林放本來是想和剛子去後山掏鳥窩的,順便采摘些野味。
帶著個小不點確實不方便啊。
何況這山路蜿蜒崎嶇,猶如一條巨蟒般難行,又緊鄰村莊那令人望而生畏的禁地。
要是讓小妮子知道他們要去那裡,回去一說,他們的屁股肯定要慘遭“開花”之刑。
所以他們纔對小妮子隱瞞去處,悄悄溜了出來。
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他哥前腳剛出來,她後腳就像小尾巴似的偷偷跟了出來!
林放抬頭瞅瞅天色,山頂那邊烏雲密佈,似有山雨欲來之勢,黑壓壓的一片,讓人倍感壓抑。
“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林放對剛子說。
“我都可以,聽你的。”
剛子一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不行,林哥哥,我走了這麼遠,都還冇玩呢!
回什麼回!”
小妮子氣鼓鼓地跺著腳,急聲說道,說完連看都不看她哥一眼。
“你看著辦吧!”
剛子無奈地兩手一攤,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我可管不了這小祖宗。
“唉……”林放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心中充滿了無奈。
“那就一起走吧。”
林放也隻能接受現實了。
就這樣,三個人一路打打鬨鬨,來到了通往後山的小路上。
小路兩旁雜草叢生,荊棘密佈,宛如一隻張牙舞爪的怪獸,這是村裡上山砍柴人勉強開辟出來的道路。
所以走起來格外艱難。
小妮子在中間被“怪獸”包圍,苦不堪言。
作為兩個哥哥,隻能一前一後護著小妮子,為她“披荊斬棘”。
“哎喲……”小妮子被雜草割得哇哇亂叫。
“叫你彆跟來,硬要來,這下遭罪了吧!”
剛子在前麵不停地抱怨。
林放看著走在前麵的兩人,心中滿是心疼,隻能伸出自己的手臂,像盾牌一樣擋在小妮子麵前,無奈地歎息。
““我記得再往前走一點,就能走出這片雜草叢生的小路了。”
“林哥哥,你怎麼知道的呀?”
小妮子像個好奇寶寶,隻要是林放說話,她必定會問。
“我以前跟爺爺上來采過藥,所以走過。”
林放邊說邊撥開擋在小妮子麵前的雜草。
短短幾十米的路,他們硬是走了半個多小時。
林放撥開眼前的草,眼前頓時豁然開朗,一片開闊地帶映入眼簾。
不遠處是茂密的叢林,叢林上空烏雲密佈,遠遠望去,更顯恐怖陰森。
穿過那片密林,有一個山穀,那就是村裡人所說的禁地。
林放記得爺爺說過,凡是走進山穀邊緣的人都會迷失方向,即使走對了方向,裡麵也有可怕的未知危險。
當時林放問爺爺是什麼危險,爺爺的眼裡閃過一絲懼意,罵了他一頓,最後什麼也冇說。
村裡的人從小就告誡自己的孩子,絕對不許踏入那裡,即使到密林裡麵也不行!
林放走到了剛子前麵。
“走吧,快到了,就在前麵,密林邊緣有很多野果。
隨便摘點咱們就回去吧!
太晚回去估計要捱揍。”
“那我的鳥蛋怎麼辦?”
剛子問道。
“還鳥蛋呢?
暴雨就要來了,又帶著這個小妮子,到時候彆說你的蛋了,連你在不在都不好說。”
林放無奈地說道。
“好吧。”
剛子隻能妥協。
接著,三人撒開腳丫子,向前方歡快地跑去,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林放此時正坐在枇杷樹上,屁股坐在樹杈上,兩隻腳在空中搖晃著,猶如盪鞦韆一般。
他手裡還不停地把枇杷果往嘴裡塞,好不愜意!
這裡原本有一片繁茂的枇杷園,然而,承包人卻不知何故失蹤了。
此後,這片園子便無人管理,歲月流轉,那些枇杷樹也逐漸變得野生起來。
林放抬起手,正欲將頭頂的枇杷果摘下。
“放……兒,你……來……了……”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悠遠而模糊不清。
林放停下手中的動作,環顧西周。
他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然而那聲音卻再度沉寂。
他隻當是風吹過樹林所發出的聲響,並未在意,繼續剛纔的動作。
可就在他剛要動手時。
“放……兒,是……你……嗎?”
那女人的聲音再次傳來。
這一次,林放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他確信自己冇有聽錯,那聲音分明是在叫他的小名。
而這聲音,正是從後麵密林深處傳來的。
“剛子,你聽見有人叫我嗎?”
林放驚惶地看向旁邊樹上的剛子,問道。
“你說啥?”
剛子正將枇杷丟向樹下,然後看向林放,一臉疑惑。
樹下的小妮子也在努力地撿著哥哥扔下的果子。
“冇什麼,夠了冇,夠了我們就走吧!
天越來越黑了。”
林放有些心虛地喊道。
“放……兒,不……進……來……啊!
~好……想你……啊”就在這時,遠處又傳來那斷斷續續的聲音,中間的字句難以聽清。
這聲音卻足以讓林放嚇一大跳。
眼睛緊緊看向密林深處不敢眨眼睛。
過了許久,感覺一道閃光從密林深處射來,正好首達左眼。
還是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累了,還是風吹疼了,左眼竟然慢慢流下眼淚,林放刹那感覺時間靜止了。
大腦一片空白。
左眼突然傳來一陣刺痛,猶如針紮一般。
緊接著,林放的左眼彷彿擁有了透視的能力,能夠看穿密林深處。
一個模糊的畫麵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畫麵中,一根石柱子上綁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
她的長髮披肩,遮住了臉龐,讓人無法看清她的麵容。
她的身上佈滿了傷痕,頭低垂到胸前,盤坐在地上,雙手被反綁在背後。
周圍的地上散落著不知是人骨還是獸骨,畫麵模糊不清,無法確定具體地點。
隻依稀感覺是在一個被黑暗籠罩的地方。
林放的左眼疼痛加劇,畫麵開始閃爍,就像老舊黑白電視信號不良一樣。
他這時才驚覺,自己的左眼己經不再是原來的黑瞳,而是變成了淡藍色的瞳孔。
隨著疼痛的不斷加劇,林放似乎達到了極限。
無法忍受的劇痛讓他不由自主地“啊~”地尖叫出聲,隨後便暈了過去。
正在旁邊樹上認真摘果子的兄妹倆被嚇了一跳。
妹妹雯雯急忙跑過來,對著樹上的林放喊道:“林哥哥,你怎麼了?”
哥哥剛子也迅速跳到樹下,穿上鞋子,慌忙跑到林放樹下。
幸運的是,樹枝撐住了暈倒的林放,使他冇有掉到樹下。
剛子看到這一幕,心中稍感寬慰。
他輕快地爬上樹,來到林放旁邊,輕輕拍打他的肩膀,焦急地喊道:“醒醒,你怎麼了?”
不多時林放耳邊傳來兩個嘈雜的人聲。
緩慢的睜開眼睛,腦袋和左眼還是有點疼。
隻不過眾人不知道是林放的左眼瞳孔又恢複了正常的黑瞳。
剛子看到林放醒了問“剛纔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情況”林放也分不清楚剛纔是現實還是夢境。
搖了搖頭撒了個謊說“冇什麼,可能是坐久了,累了。”
剛子看到這,也冇多問對著林放說道“好吧,既然冇什麼問題,那我們回去吧!
你還能走嗎?”
“可以”林放簡短的回了句。
甩了甩頭和剛子一起下了樹。
不多時一行三人用衣服兜著枇杷果滿載而歸。
走向來時的路,林放似乎也當剛纔什麼都冇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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