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了一眼嬿婉,眼眸中起了一絲淡淡的驚豔。
一頭黑髮挽成宮中最普通的兩把辮,但是卻更凸顯了她的姣好之姿。
飽滿的額頭上冒出了些許汗珠,在陽光的照耀下倒像是珍珠一般,顯得嬿婉更加可愛。
雙眸猶如一池春水般平靜,那小而精緻的鼻梁和濃密修長的睫毛在她的臉上猶如山水畫一般濃墨重彩。
瞧這她的臉,細細看來倒是與嫻妃有著幾分的相似,不禁得對嬿婉產生了一點興趣:“嬿婉?
南朝的沈約在麗人賦中說,亭亭似月,嬿婉如春。
你的名字是這個嬿婉嗎?”
聽著同上一世一樣的話語,嬿婉愣了一瞬。
“是,奴婢的名字是這個,皇上的詩唸的極好,隻不過小人愚鈍,不太懂得。
望皇上原諒。”
“不認識不打緊,但是看你服侍大阿哥這細心樣子,也說明你也是個有巧思的人。
你姓什麼?”
“奴婢魏氏,滿洲正黃旗包衣。”
“正黃旗也是上三旗了,身份不算低。
就是這個姓氏是有些普通。”
“奴婢家中人口單零落,隻能靠奴婢在宮中勉強維持生計,故而門第不算高。”
“門第是靠自己爭取的,好好服侍大阿哥,會有出頭之日的。”
皇上看著嬿婉,饒有趣味。
“謝皇上垂憐,奴婢會儘心照顧大阿哥的。”
嬿婉恭敬地答道。
皇上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過。
嬿婉神情恍惚,等回到自己的寢室才稍稍緩口氣。
為什麼這一世她己經儘力在避開上一世的命運,但卻冇用。
該遇見人還是會遇見。
那未來的那些蹉跎,未來的那些屈辱,都是會來的。
淚水打濕了臉頰,嬿婉眼光一沉。
心中沉思。
既然上天給了自己一次重來的機會,逃不過命運的安排,那自己就要逆天改命。
我,魏嬿婉,不信命,也不願成為彆人的配角。
上一世在後宮的每一天,她都如履薄冰,夜不能寐。
這一世她要活出手撕劇本,活出自己的大女主!
這一世,她要過得更好,努力向上不要被任何人瞧不起。
翌日,嬿婉拿著淩雲徹送的那枚戒指,找到了淩雲徹。
“雲徹哥哥,這是最後一次我這樣叫你了,你的情誼我收到了,但是你我並非良人,這個還給你,未來在宮裡就當作從冇認識過。”
“嬿婉,你為何會和我說這話,這些年的情愛與時光,難道是我做錯了什麼?”
淩雲徹的眸中浮現出紅暈,一團愁雲縈繞在眉心。
臉上的表情痛苦萬分,說出的話語都帶上了鼻音。
“淩雲徹,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嗎?
你從不知我的難處,你也冇有辦法切身體會到我的痛苦。”
想起上一世的遭遇,嬿婉的語氣多了幾分急躁。
“我何時不知你的難處,我現在的努力拚搏都是為了誰?
莫非是在大阿哥那謀得了好前程,就把我忘掉了?”
淩雲徹衝著嬿婉吼道。
“你!”
嬿婉被淩雲徹的話語氣得不輕。
“原來在你的心中,我魏嬿婉就是這般的人,我那好賭的娘,吸血的弟弟無時無刻都是我身上的負擔,在這宮中我要是放棄了一絲機會,踏錯一步路,我都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好,你既然覺得我貪慕權貴,那我問問你,這世上誰不渴望權力,誰不渴望過上更好的生活。
那些酸詩腐文告訴世人要淡泊名利,情誼為重。
真正在萬劫不複之時,有情真的能當飲水飽嗎?”
嬿婉的言語帶上了冷意,輕哼道。
“最後,彆說什麼為我拚搏,這世上所有人都在苟延殘喘地求生,難道少了我,你淩雲徹就會放棄現在所得回家做個農夫去?
天底下最好笑的就是如你這樣,冠冕堂皇地說著為他人拚搏,離了我你就不吃不喝了?
離了我不冇了前程了?
我魏嬿婉小小女子在這世上走一回,不想為了他人而活,隻想為了自己。
若你想不明白,我們之間便更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了。”
淩雲徹被嬿婉的一番話懟得無法辯駁,想不明白為何自己認識多年的女人在短短的時間內變成了這樣,好似變了一個人。
“這多年的感情,你可當真是要捨棄了?”
淩雲徹眼中流露出憂傷與不忍。
嬿婉心中也有不捨之情,但她知道淩雲徹是一個不可托付之人,嘴中說著情誼,但與她而言,感情是世界上最不重要的東西,成大事者,不應拘泥於這兒女情長。
她將戒指塞到淩雲徹手中,堅定地看著他說道:“你我一彆兩寬,從今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離開,眼淚卻在轉身的一瞬間從眼眶中大滴大滴地砸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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