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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真的是你?”黎子初失口叫道。
蘇素冇想到這個布衣小廝真的是蘇離雨,一怔之下,心生計策,指著蘇離雨叫道:“玄王,這馬倌分明是個女子,這不是明目張膽欺君罔上嗎?玄王應該治她死罪啊!”
此言一出,蘇離雨、黎子初各自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哪裡的狗奴才,敢欺騙玄王!”宦官李晨急忙叫道,“快來人給我拿下!”
頓時,場中所有眾人,都知道那個小馬倌的腦袋不保了。
蘇離雨額頭上冷汗涔涔。
然而,嬴禛卻不緊不慢地說道,“誰說馬倌就一定是男的?”
“這……”李晨語噎,看樣子,隻要大王高興,男的女的都一樣。
“我原本就不是馬倌,”蘇離雨說道,“玄王早知道的,我是醫館的郎中,不存在欺君。
”
“郎中?”蘇素冷笑道,“你什麼時候會治病了?在我記得,你可是個一無是處、吃喝玩樂的廢物!”
“小雨,”黎子初伸手過來,要拉蘇離雨。
嬴禛淩銳的眸中殺氣閃現。
蘇素一把推開了蘇離雨。
蘇離雨手裡握著黑鷹的韁繩,韁繩一扯,黑鷹受了驚,長嘶一聲,四蹄生風,飛奔而起。
蘇離雨的手腕被韁繩纏住,頓時被黑鷹拖了出去。
“啊!救命!”蘇離雨膽戰心驚,照黑鷹這速度,她分分鐘斃命。
所有的人目瞪口呆,蘇素低聲冷笑:賤人,遇到我,你就得死!
“救命啊,”蘇離雨嚇得魂飛魄散。
隻見嬴禛驟然而起,幾個縱躍趕上了黑鷹,穩穩落在馬背上,彎腰下去,將蘇離雨抄了起來。
蘇離雨突覺身體落入了一個溫厚的懷抱,強有力的臂膀將她緊緊抱住。
“嗚~”蘇離雨哭出來,反手摟住腰,將頭埋進他懷裡,哭道,“娘啊,嚇死我了!”
“不是娘,是我!”嬴禛低低說。
蘇離雨這才發現,自己手腳並用八爪魚一樣盤住的救命恩人,居然是玄王嬴禛!
這一驚非同小可,險些又跌下去。
“真是笨!”嬴禛咬牙,隻得又摟緊了瑟瑟發抖的小女人。
黑鷹這一撒蹄,跑出去了十幾裡。
這邊眾人提心吊膽,雖然知道以玄王身手,這根本就不值一提,但畢竟一國君王,萬一有了閃失,這些腦袋夠殺嗎。
四大侍衛紛紛躍馬追去。
黎子初和蘇素又驚又怕。
萬千尊貴的大玄帝王,為了救馬倌蘇離雨,親自上陣?
“都是你,毫無分寸,簡直潑婦!”黎子初憤憤埋怨蘇素。
蘇素柳眉倒豎:“要不是你對那賤人失態,我能驚了玄王的駕?要怪怪你!”
~
黑鷹逐漸緩下來,到了最後,開始在翠草蔥蘢的山坡上溜達。
嬴禛低下頭,看看懷裡緊閉著眼的小女人。
她嬌小的臉頰上長睫瑟瑟發抖,渾身上下遍佈傷口,有些地方已經浸出了血跡。
“明天不用去戰馬監了,”嬴禛皺了眉,心底有些疼楚。
蘇離雨這才感覺到耳邊冇了呼呼的風聲,睜開眼,她一把推開身前的男人。
“你說什麼?你要炒我魷魚?”
“什麼魚?”嬴禛蹙眉,“這個模樣你還惦記吃魚?”
“不是,”蘇離雨說,“我是問,你把我解雇了?”
“孤是讓你在家養幾天傷,再說你身前這些硌人的銀子,也足夠用了。
”
蘇離雨這才覺出來,一直在腰間硌生疼的,原來是那個沉甸甸的荷包。
謝天謝地,這些銀子居然冇丟!
“你可以放我下來了。
”蘇離雨喜笑顏開,錢壯英雄膽,還有什麼比有大把的錢,更讓人高興的嗎?
嬴禛看看山坡,眸光幽遠:“這十幾裡山路,你走回去?”
“玄王恕罪,屬下等救駕來遲!”寒鬆、寒柏四人策馬奔來,翻身而下,跪地請罪。
“起來吧,”嬴禛淡然,“這點小事無妨。
”
蘇離雨翻身躍下黑鷹馬背,拉了寒鬆的戰馬,飛身而去。
“蘇姑娘,”寒鬆叫道,“不可造次!”
“馬兒借我一用,”蘇離雨縱馬馳騁,歡快地叫道,“改日還你!”
“玄王,這……”寒鬆不知所以,茫然看向嬴禛。
“隨她去吧。
”
嬴禛望著馬背上越來越小的嬌俏身影,唇角勾出一弧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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