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體僵了下,回過身去,見一名陌生女子不知何時出現,那臉……
看見那臉上的胎記,他便隱約猜到了她的身份。
辰王妃。
秦野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經過剛纔的耽擱時間,他身邊的地麵已經積攢了一小攤血,而他整個手掌都是通紅的,看起來觸目驚心。
她柳眉微皺,從懷中抽出一張乾淨的手帕,拿起他的手裹上。
男人渾身一震,“你……”
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有人主動靠近他。
秦野動作麻利,迅速纏住那割破的傷口,並繞了兩圈,打了一個蝴蝶結,止住了血。
“回去立即用清水多沖洗兩遍,再塗抹藥膏,裹上紗布,注意飲食、彆碰水,小心發炎。”
她一邊說,一邊將手伸入袖中,意念一動,從乾坤鐲內取出了一支藥膏,放進他的手裡。
男人的手掌僵硬的攤開,愣愣的看著手中之物。
藥……
竟然有人願意給他送藥……
足足半晌,他纔回過神般,怔怔的抬起雙眸,望向她,愕然問: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竟然敢靠近我?”
秦野以前待在秦相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出嫁後也一直寸步不離的待在辰王府,對麪人之人並無印象。
不過,在太子麵前,他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身份總不能比太子還高。
今夜赴宴的人不少,或許是大臣之子。
可,他衣著破舊,簡單樸素,看似又不太像。
秦野想了想,試探性的猜測道:“權貴公子?家族少爺?禦林軍?還是……總不該是皇子吧?”
不太可能。
“罷了罷了,我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先走了。”說完,拔腿就走。
男人慾追,忽然又止了止。
他不能追,她是辰王之妃,身份有彆……
他雙足頓在原地,看著女子纖細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收回目光,落在手掌的那枚蝴蝶結上。
月牙白色的手帕上繡著娟秀小巧的花兒,十分純淨可愛,像極了女兒家的心,乾淨純澈,這上麵彷彿還留得一抹輕微的女子體香……
此時,不遠處,一個宮女急色匆匆的跑來:
“離王殿下……”
秦野問路後,終於來到宮門外,兜兜繞繞這麼一圈下來,賓客們已經散的差不多了,隻有稀稀落落的幾輛馬車還在候著。
她找到辰王府的馬車,大步走了過去。
“王妃。”坐板上,寒風見到來人,跳了下來,態度不卑不亢,倒也算是禮貌。
秦野卻格外詫異的前後左右掃了一眼,愕然的問:
“王爺都已經回去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什麼?”
這一問,把寒風問蒙了。
他一直寸步不離的待在馬車上,主子若是出來了,他怎麼會不知道?
“他已經回去了啊!”秦野拍大腿,煞有其事道,“在宮中的時候,他說是肚子疼,提前離開,他難道冇告訴你嗎?”
寒風頓了頓。
難道主子是有什麼急事,所以提前駕駛輕功、飛回去了?
王妃說話的模樣不似作假,他隨即就相信了,從車上抽下來一個三級的小台階,放在地上踮腳:
“王妃,請上車吧,我送您回去。”
“嗯。”秦野一本正經的點點腦袋,拎起裙襬,鑽進馬車。
馬車駛離。
咕嚕咕嚕——
秦野掀起窗簾,睨了眼漸行漸遠的皇宮正門,眼底劃過一抹得逞般的壞笑:
從皇宮到辰王府有七八裡的距離,馬車需要一刻鐘,走路則需要大半個時辰。
狗男人,既然你嫌棄我、不讓我去看母妃,那你就走路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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