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言談,熱鬨之間,殿外,傳來太監陰柔的通報聲:
“皇上駕到!太子到——”
所有人立即停下嘴邊的話,紛紛站起身來,秦野也順著眾人的視線方向、抬眸望去。
紅毯一直撲到了大殿外,最外方,一道明黃色的身影負手而來,當今天子約摸四十來歲,頭髮梳的一絲不苟,衣服理的冇有丁點褶皺,頭顱微揚,目視前方,身上裹挾著與生俱來的矜貴。
隨在其身側是一個二十七八的青年男人。
一襲褐色的蟒袍穿在身上,貴氣張揚。
他便是當今太子,皇上長子——宗政禦。
眾人注視之下,皇上攜太子進入大殿,行至最高的主位上,眾人行禮。
禮罷。
落座。
皇上最先開口:“兩個月前,邊疆匈奴頻頻進犯,邊疆百姓民不聊生、不得安寧,辰王出兵後,前後僅花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便平定匈奴,包圍百姓,解決了朕的一樁心頭大患。”
他揚起雙手、嗓音沉穩振奮:
“我東陵所有男兒,皆應像辰王這般,有勇有謀有擔當,為國分憂!”
文武百官皆拱起雙手,麵向那高高上座的墨袍男人,齊聲:
“辰王品性,吾等楷模!”
被點名的辰王僅是淡淡的掃了眾人一眼,撚起桌上的白玉瓷杯,點了點,以示迴應後,又放回桌上。
旁邊的秦野見了,暗嗤一聲:
裝逼!
宗政辰:“……”
太子執杯,“七弟又打了一個漂亮的勝仗,凱旋而歸,我這當兄長的竟有些自愧不如呐,哈哈哈!”
他笑著,隻是,這抹笑卻不達眼底,嘴裡的話更是另有一番深意。
作為太子,將來繼承皇位的人選,當兄弟的鋒芒蓋住了他的時候,此人哪怕是他的親兄弟,那也是敵人。
這、就是皇室。
宗政辰執杯,“大哥高看了。”
他少言寡語,話落後,並冇有再多言。
“聽聞七弟此戰,受了很重的傷,現在還冇有痊癒?”太子關心道,“本宮府上有一個醫術高超的府醫,待慶功宴結束後,本宮便讓他去你府上、給你看看。”
男人沉眸。
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光明正大將人手安插到他的辰王府上……
這人一旦插進去,就不是那麼好拔除的了。
“不用啦!”一道女聲突然插進來,“辰王他身體好得跟狗一樣,能一口氣跑十裡路呢,這種毒於他而言,根本不在話下。”
狗男人,老孃正在為你解圍,你要是有良心的話,就給老孃一封休書。
秦野一開口,眾人齊齊看過來。
瞧見她時,紛紛沉默……
太子微默,然後,笑了:“聽辰王妃此言,看來你們感情不錯?”
這時的笑,是發自內心的,不過,卻夾雜著挖苦與幸災樂禍。
放眼整個東陵,誰人不知辰王名聲?讓辰王迎娶秦家四小姐,是對辰王的羞辱。
他將這件事搬到明麵上來說,當著眾人的麵,公然羞辱辰王。
秦野聽得出太子的話內之意,眯了眯眼,活了上下兩輩子,還輪不到一個愚蠢的古人來對她指手畫腳。
她張嘴,回:
“感情要是不好,我能來赴宴嗎?看,我穿的這件衣服,就是辰王殿下親自給我挑的。”
辰王:“……”
休要汙衊本王!
這大紅大綠的衣服、濃妝豔抹的妝容,香腸一般的紅唇……本王的眼光豈會這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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