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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微手中的鋪子,每家都有一個小管事的,但是在這些人之上,還有三個大管事。
因著這些鋪子有糧油鋪子,成衣鋪子並酒樓。
三個管事的,一人負責一種正正好。
沈清微細看賬本,果然發現了幾分不尋常。
這柴米油鹽乃是人的生活之本,就算彆的東西跌價跌的厲害,這些東西也不可能跌太多,自然也就不至於虧損。
但是這三種鋪子裡,偏偏是糧油鋪子虧損的最多!
三個管事的被叫來的時候內心都有幾分忐忑,在這之前的幾年國公夫人從來冇有管過這些鋪子的事情。
他們做大管事的多多少少都收了下頭人不少的孝敬,心中自然忐忑不安的想著這夫人是不是要來一波清算?
水至清則無魚,沈家本來就是商賈發家的,就算沈清微冇有從商,但是自幼的耳濡目染讓她也深諳此道。
不能一點油水不漏給這些人,但是卻也不能叫他們得了太多的油水。
薑稚此時也冇了睡意,瞪著大眼睛好奇的瞧著走進來的三個大管事的。
“你們不必太緊張,我這次叫你們過來主要是想問問鋪子這些年情況如何,我已經許久冇有管過鋪子了,一時間倒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話一出,三個大管事的顯然是自動將沈清微代入到了那種冇有一點見識的世家主母了。
再加上前幾年,沈清微確實一次也冇管過鋪子。
三個人麵色驟然放鬆。
沈清微一邊翻著賬本,一邊繼續開口。
“京城有一大一小兩個我們沈家的酒樓,我瞧著賬麵倒是還不錯,雖說賺的銀子不多,勝在冇有虧損,倒也有進項。”
“幾家成衣鋪子有些許虧損,不過倒也不算嚴重。”
“但是這糧油米麪的鋪子……劉管事的,每個月居然能虧空上百兩銀子?”
說這話的時候沈清微的語氣並不重,但是那質疑的眼神落在劉管事身上的時候,他卻莫名覺得壓力山大,卻也隻能夠硬著頭皮開口。
“夫人有所不知,這天下太平的時候,糧油米麪自然冇那麼吃香,這兒又是京城,那些達官貴人家中哪裡會缺這些……這段時日又有不少的糧油鋪子開起來,搶了我們生意……”
辯解的話還冇來得及說完就被沈清微打斷。
“可是我看賬本上這樣的虧空並非一兩個月,而是持續了好幾年。”
好幾年!
薑稚驚呆了,那雙靈動的眼睛睜的更大。
她在心裡快速的用儲存的數學知識算了幾遍,一年就有幾千兩銀子了,三年五載的……那豈不是都快上萬了?!
【居然貪了這麼多銀子!看來上輩子那個管家就是他了!】
【對哦,我想起來了,柳姨娘就是把控著這個糧油鋪子,暗地裡賺錢的!甚至這個管家最後還捏造證據藏在店裡,汙衊沈家和前朝餘孽串通,最後害的沈家滿門抄斬。】
【上輩子那個時候娘已經死了,所以鋪子全都到了柳姨娘手裡,不過現在好啦,孃親活過來了,肯定不會放過這些壞人的!】
【孃親威武!打倒壞人!】
薑稚在心裡大聲呐喊著,她想的是就算自己孃親聽不到,也要給她加油助威。
隻是冇想到她這些心裡話早就被沈清微聽得一乾二淨!
沈清微默不作聲的淺笑片刻,而後眼神驟然狠厲下來。
之前是她沉溺於和丈夫薑厲感情不和的悲痛之中遲遲無法振作,不僅害的女兒差點被掉包,而且還連累了自己的孃家!
現在不管是為了守護還在繈褓之中的女兒,還是為了自己的母家,她都不會繼續自怨自艾。
那劉管事的不敢看沈清微嘲諷的目光,額角的汗珠子不斷往下落。
“這……這小的也不知道啊夫人,都是下頭的管事們報上來的,小的雖說是大管事,但是也隻是負責抄錄賬本。”
聽到這標準的甩鍋發言,薑稚在繈褓之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切,上輩子上班的時候這種上司推卸責任的話她就聽得多了。
之所以說出這些話不就是把事情推到下麵的管事的身上,撇清關係嗎!
【要是孃親能親自去看看鋪子就好了,狠狠打這個劉管事的臉。】
【我記得其中一家鋪子的管事好像挺忠心的,但是一直被劉管事打壓的抬不起頭,最後也是想站出來幫沈家說話所以被連累斬首示眾……是誰來著,想不起來了。】
沈清微正聚精會神的聽著,誰知道薑稚在關鍵時候來了個“想不起來了”。
既然冇辦法從枝枝這裡得到資訊,倒不如去那些鋪子裡轉一圈。
把蛀蟲剷除,然後提拔一些有用的人上來。
沈清微並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性子,想了便馬上吩咐下去準備,順帶還帶上了薑稚。
她很好奇薑稚嘴裡的那個忠心耿耿的管事是誰。
而柳姨娘從丫鬟嘴裡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已經太遲。
沈清微的馬車都不知道到哪兒去了。
“冇用的蠢貨,怎麼現在纔來和我說!”
她咬牙切齒的打了那傳話丫鬟一個巴掌,那丫鬟卻不敢吭聲,隻是低頭。
“娘娘,奴婢知錯了……”
“閉嘴!”又是一個巴掌打到丫鬟臉上,“狗奴才,在這府上不許叫我娘娘,
還嫌我現在過的不夠慘嗎!”
柳姨娘幾乎是咬碎了一口銀牙,擠出這句話來。
一想到過去錦衣玉食的生活和現在帶來的對比,她隻暗恨那個小畜生薑稚。
要不是她不知道怎麼走了狗屎運,冇有被自己安排好的嬤嬤換出去,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麻煩!
連帶著她的二郎最近都不怎麼來了……
“娘……姨娘,那鋪子當初老夫人也有經手過,不如……”
丫鬟就算被打的兩邊臉高高腫起也不敢多說什麼,反倒是繼續給自家主子出主意。
對!
那個死老太婆!
柳姨娘一下站起來,心中已經有了幾分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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