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也被柳三迫害過的村民紛紛站出來控訴:“村老,柳三這人平日在咱們村子裡遊手好閒、偷雞摸狗不說,有時候還趁我們大人不在,調戲家中小娘子嘞!”
“對,這人是個下作的,他還會半夜爬牆偷看人洗澡呢。”
“常嬸,就你這模樣,柳三估計都得嚇跑了吧。”
“哈哈哈!”眾人鬨堂大笑,但所說都是實話。柳三這人偷看人洗澡不是一回兩回,是好幾次,村裡年輕貌美一些的媳婦好幾個都遭過。
村長被村民你一言我一語說得也有點掛不住了,看著顧懷舷問道:“那公子看今日這這事,要如何處理?”
顧懷舷麵無表情地反問:“此人是你們桃花村村民,您覺得要該如何處理?”
按照他顧懷舷的手段,這種老虔婆扔進縣衙去蹲個一年半載出來就老實了。
但是一般這種族群的村子有他們自己的一套,這老婆子又是他們的村民,他們也還需要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少不得給點薄麵,所以他纔會將問題拋給一村之長。
“這~”村長犯難了,若換做彆人,他定能拍案下定,兩人都帶去祠堂,問清緣由再決定是由村族出麵處理還是押送官府。
但是眼前這位,看衣著儀態,身份怕是不簡單,百兩銀票那是一踏扔出來就給仆從拿去的,這樣的人物不好輕易得罪。
林家丫頭也不好一併帶去族堂了,聽這位公子的口氣,稱林曦表妹,看來林家雖長輩死絕,但是林家應是來了姻親過來照看一二了。
於是想了想提出一個折中的法子說道:“這樣,柳婆子我讓人關到族堂去審問清楚,若和公子所說無異,就聽公子的,是扭送見官還是如何,到時候由公子定奪。”
這是要保這老虔婆了?顧懷舷不由得皺了眉頭,神色瞬間冷了下來,語氣也不太友善:“今天這老婆子起了殺心將我表妹推下水這麼多人有目共睹,都是人證,村長,我等你給我一個結果。”
“這是自然,一定會給公子一個交代!”
罷了,顧懷舷點頭,暫時如此處理也好,畢竟他現在也確實不方便透露身份,若現在一旦過縣衙,他的身份必定不保,到時候不止曲縣令,不久估計連顧知府,這俞州駐地的龐將軍都會知曉,屆時他就落不得清靜了。
顧懷舷側著臉問身後的林曦:“能否自己站起來?”
林曦白著一張臉驚魂未定,木木地點頭,表示可以,但是站起來時,腿還是發軟打顫,幸好林彥扶著她,這纔沒軟下去。
眾人一聽事情落定,頓時竊竊私語起來,有說林家丫頭這位表哥不僅長得俊,還是個厲害的,看他剛纔救人的功夫,柳婆子這次要吃個大教訓了,虧得有這樣的人物來收拾了這禍害,幸災樂禍有之。
也有說林家丫頭可憐的,但是有這個一個厲害的表哥,也是幸運的,羨慕亦有之。
總之解決好這事兒後,村長立刻讓族裡幾個年輕力壯的年輕男子把柳婆子抬走了。
柳嬸看著前麵風度翩翩的俊美男子,碰碰胖嬸胳膊,半開玩笑道:“胖嬸,你家大牛冇機會了,人家有表哥,更看不上你家大牛了。”
胖嬸一個怒罵:“這種時候你也好意思開玩笑,看不撕爛你的嘴。”
眾人散去各忙各家活,時不時回身望著林曦他們離開的方向議論兩句。
林曦在林彥的攙扶下,慢慢地往家的方向走去。她到現在都還冇回過魂,臉上一點血色都無,慘白慘白的。
待走到家門口,幺嬸抱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林瑜焦急地等待著,看到林曦安然無恙的回來,懸著的心總算落下。
林瑜見到哥哥姐姐,立刻從幺嬸懷裡掙脫往林曦懷裡撲,林彥趕緊接住她,安撫道:“姐姐現在抱不動妹妹,妹妹乖,不能再哭!”
林瑜掛著淚水泡泡,看著姐姐顫抖著身體,果然止了哭聲不再哭,還心疼地往姐姐臉上默默給她呼呼。
林曦接觸到林瑜溫熱的小手,這纔回了一點精氣神,抖著雙唇對幺嬸說:“多謝嬸子!”
幺嬸趕緊扶住她:“冇事就好冇事就好,你這一身濕噠噠的,趕緊進去換身衣裳,其他什麼都不用說,快進去,那河水現在多涼,當心風寒了,快!進去吧,不要跟幺嬸客氣。”
“哎,多謝您!”林曦還是給她福了一禮表示感謝。
幺嬸擺擺手也匆匆走了,她那一筐野蒜還扔河邊呢,仔細被彆人撿走了。
林曦轉身,也給顧懷舷深深福了一禮:“多謝顧公子再次相救。”
顧懷舷咳了兩聲,眼神微微斜開,輕輕抬手讓她起身:
“先進去換身衣服吧,那老虔婆一時半會兒也翻不出什麼風浪,到時候她若敢再來,有我們在,她不敢如何。”
那濕噠噠的衣服裹在身上,少女的身體都恰到好處的透了出來。
當時是他親手拉她上岸,看得最清楚。
瘦是瘦,該有的還是有的,故而他當時才脫了外衣給她套上,不然這大庭廣眾之下,她要無顏麵對了。
林曦點頭,緊了緊身上的外衣,帶著林彥他們進了院子。
顧三有些不解,這纔來幾天,他就不得不從暗處轉到明麵上來,雖說救人不分輕重,他也是可以去救的,隻是可能會慢一步,畢竟他要卸下一身黑衣才行。
而能讓主子不顧身上毒發的危險焦急涉險相救,雖說隻是拉了人家姑孃的衣服,冇有直接接觸,但是主子還是出手了。
還有為了保住林姑娘名聲不受損,竟然臨時謊稱是林姑孃家的表哥,把柳三爬牆之事纜到自己身上,嘖~對這位林姑娘有些不太一樣啊。
不免對這位林姑娘有些刮目相看起來。
年紀不大就屢屢遭罪,這林姑娘也是個苦命人,人長得美,還有一手好廚藝,就是紅顏薄命了點。
話說回來,他現在是繼續留在明處照顧主子呢,還是再次隱了身歸到暗處?顧三偷偷瞄了瞄他家主子爺,想問問他的意思。
顧懷舷忽略下屬投來的目光,讓他扶著自己回了院子,又讓顧三給他去屋裡取一件外衣、重新沏一壺熱茶,又燃了一個手爐來。
他自己則坐在院子裡運功調息,這毒有些隱隱躁動,不壓下去,要是發作起來,他又有得受了,自從中毒以來,他格外畏寒,特彆是毒發的時候。
顧三沏好茶,拿著衣服站在身旁守護,看這架勢,是不打算讓他回暗處了。
調息一炷香,將那股爬上來的黑色血絲壓下去,顧懷舷深吸一口氣,順暢不少,這才緩緩睜開眼,接過手爐,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顧三無語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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