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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聲音靠近,希颺和宗政禹雙雙醒來。
她抬眼一看,宗政禹虎目中全都是凜冽的殺意!
“這波你也不虧。
”
希颺上衣淩亂掛在身上。
她忍住腿間的疼痛,撈住自己的襯褲,迅速閃到相對安全的位置。
忙著套褲子,嘴巴卻得閒:“剛纔我給你把脈,你中了百丈冰的毒,現在我給你壓下去了!”
男人也下了玉床,儘管如此狼狽,他套衣裳的姿態依舊是高貴優雅。
她的話讓他一愣。
目光掠過玉床上的一抹紅,抬起頭來,森冷的眼眸死死盯著她。
希颺繫著中衣的帶子,嘴上依舊不肯吃虧:“那是我流的血、我受的痛!你是爽了,疼的是我!你反倒像小媳婦失了清白!”
虎狼之詞!
身子卻很誠實地退了一步!
宗政禹眸色寒烈,薄唇緊抿也忍不住抽搐。
他朝她抬手,那氣勢頗像要拍死她。
希颺正想跑,一行人闖了進來,魚貫而入。
個個手上提著燈籠,冰窟內頓時敞亮,兩人尚未穿戴整齊,衣衫不整的樣子落入眾人眼中。
“哎呀陽姐兒!你這麼做,怎麼對得起你的未婚夫?你讓咱們希家怎麼跟侯府交代?”
走在最前麵帶路的,赫然就是希芸,她連看都冇看一眼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希家人基因好,個個都是俊男美女。
這希芸雖然是庶三房所出,卻也著實是個嬌美人兒!
她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邁著小碎步朝希颺奔過來,想要捉住希颺的手。
希颺挑眉,倏地往旁邊一閃!
動作過快牽動了傷處,她臉上表情疼出了裂紋。
疼,真特麼疼!
看彆人很爽,和自己乾,果然是有區彆的。
被她躲閃過去,希芸冇找到重心,撲倒在玉床上。
發現玉床上那一抹血跡,她猛地瞪大眼睛,心裡大喜,聲音高亢:“陽姐兒你糊塗啊,你當真把自己的清白身子,交給了一個低賤的市井庶民?”
太高興了,她完全冇有注意到:
跟著她一起來的眾人,看清楚了在一旁慢條斯理整理衣袍的男人,噤若寒蟬。
她的貼身丫鬟抖著聲音提醒:“芸小姐。
”
希芸還以為丫鬟是凍得發抖,一心隻顧著踩死希颺的她,轉過身來麵向希颺:“陽姐兒,你素來行事乖張,平時便也罷了。
可如今祖父還臥病在床昏迷不醒,你真不能再荒唐了!”
她上前一步,再次想要拉希颺的手:“你快跟我回去,到祠堂下跪認錯!祖母曆來疼你,肯定會幫你想辦法的!”
事實上,希老夫人最厭惡的就是希陽,這種事放老太太麵前,希陽一定很慘!
希颺感覺好笑:“你一口咬定我把清白交給低賤的市井小民?”
“市井庶民”本人眸色一冷。
眾人立即感受到無限壓力!
希颺嗤笑:“該不會,那低賤之徒就是你找來的吧!”
小綠茶太上頭,完全不知道自己處身什麼環境。
而那位大佛,已經要祭出如來神掌了!
希芸一愣,矢口否認:“你說什麼呢!陽姐兒你平日花花心思多,今日看上這家公子、明日又喜歡那家兒郎,可以前好歹還是好人家的男兒,這一次找的什麼玩意兒,是真過頭了!”
原主希陽,的確是不成器。
明明是希老丞相唯一的嫡孫女,從出生上占足了資源優勢,卻好的不學專門學壞的。
十歲之前還挺端正的千金小姐,十歲之後淨不乾人事,混成了帝京第一紈絝貴女,時常把老爺子氣得家法伺候。
也正因如此,她生父明明是長房長子,卻總在不斷給人賠禮道歉,顏麵蕩然無存。
老爺子一病倒,其他房便蠢蠢欲動,完全不把長房放在眼裡!
希颺冷嗤一聲,把腰帶束整齊,指了指眼前的三姑六婆,笑嘻嘻地問:“芸姐兒,你帶了這麼多人來捉姦,不如先看看,所謂的低賤市井庶民,到底是誰?”
希芸狐疑地看過去。
看清楚那“姦夫”的樣貌,她倒抽了一口氣:“攝……攝政王!”
玄周王朝,提起這位殺伐果決、手段殘忍的攝政王,誰不是不寒而栗?
以至於他年已二十四,自己未曾開口要成婚,那些大臣冇有一個敢給他說親的;
明明他樣貌清雋、五官精緻,又權傾朝野、至高無上,偏除了那混不吝的希陽,冇有一個敢說愛慕他的。
他是高高坐在閻王殿上、掌握生殺大權的主兒!
在宗政禹森冷的氣勢威壓下,希芸的膝蓋都軟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那群被嚇傻了找不著北的三姑六婆,也終於找到了正確打開方式,跪了一地:“見過攝政王!”
“王爺!”
攝政王親信聞沙,手中提著一個瘦小的漢子,丟在眼前:“此人闖入冰洞,滿頭是血倒在冰塊之中,看著像凍僵了。
不過,還有氣兒。
”
希颺一看,是王麻子。
她留了一手冇砸死他,便是為了留一個證人。
“去行宮!”宗政禹麵色如冰,邁著四方步往外走。
走了兩步頓住,偏頭過來,冰冷的目光宛如刀鋒般銳利,對準了希颺:“你,彆想跑!”
希颺聳了聳肩:“王爺大可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能跑哪兒去?”
表麵輕鬆,心裡卻在尋思著要怎麼脫困?
即便她是丞相嫡孫女,若宗政禹將她一掌拍死,整個希家也不敢有半句話的。
必須找到一個他不能殺她的理由!
宗政禹一甩袍袖,目不斜視地出了冰窟。
後麵烏泱泱一群人。
抓了個史上最危險的奸,一個個腸子都悔青了!
按說,抓到這種通姦的“狗男女”,該浸豬籠、沉塘。
可……
那是攝政王宗政禹!
他不扒他們的皮,都算好的了。
這麼一想,三姑六婆朝希芸看去的目光,充滿了怨懟!
出了冰窟,希颺才知道,原來他們這是在無妄山。
行宮。
宗政禹坐在上位,麵前跪了一地。
希颺冇跪。
宗政禹眼皮掀起,朝她冷冷睨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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