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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們一起生活了十五年,就是一草一木也都有感情了。
隨後女屍對我吩咐的第一件事,她讓我今天晚上就去祖墳,把祖墳裡的龍鳳棺拖回院子裡。
因為清風堂口有十萬萬隻鬼仙,以我現在的能力根本應付不了,所以她要我把她放進棺材裡。
明晚天一黑清風堂口的人會再來,讓我不要阻止,任由他們把她帶走。
聽完我止不住悲傷起來。
因為這樣我就再也無法看到她了。
可如果我強行把她留下,家裡肯定還要再添棺材。
就算我不考慮我爸那個坑貨,也得考慮考慮我二叔和我小姑。
想到這我默默攥起拳,問女屍第二件事是什麼。
“這第二天件事就是你要立堂口出馬,即便你把我送回去,清風堂口的人也不會輕易饒過你,隻有你身上有了仙家,堂口立穩了,他們纔不敢輕易對你怎麼樣。
”
這個也容易,我太爺爺就是出馬弟子,回頭我問一下我爸,他應該知道怎麼做。
“第三件事呢?”
“如果你對我有感情,就在你有能力的那一天,把我重新接回來,就不枉費我陪伴你這十五年了。
”
終於,我還是不爭氣地紅了眼睛。
爺爺頭七剛過,小姑、小姑父又相繼離世,現在連女屍也要走,我心裡不可能不悲痛。
我含著眼淚衝女屍使勁點頭,遲早有一天我會把她接回來,讓她永遠都不離開我。
女屍不再說話,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大概又過了幾分鐘,背後傳來芳姨虛弱無力的聲音。
“小子,你再矯情下去,芳姨就真的變成灰了。
”
我朝著聲音望去,卻冇有看到芳姨,反而是一堆冒著煙的灰燼在角落裡。
我試探性朝著灰燼叫了一聲,芳姨,是你嗎?
“是我,是我,你剛纔用符的時候,不小心把我給點著了,如果你再不滅火,以後就見不到芳姨了。
”
我趕緊收起眼淚,衝著灰燼一頓無影腳,好歹是把火星子給踩滅了。
“對不起芳姨,我第一次用符冇啥經驗,不是故意的。
”
看著灰燼裡的殘肢斷臂,我也是無比自責。
“看你挺誠懇的份上,芳姨我呢,也不能跟你一個小孩計較,這樣,你明天去畫圈店給我買個新的身體,不過我有幾個要求。
”
我連忙點頭,隻要芳姨能原諒我多少要求我都答應。
“第一,身材要好,第二,臉蛋要俊,反正都重生了,那肯定要做個美女。
”
嗯嗯,我表示理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還有第三嗎?”
芳姨嘿嘿一笑:“要大的,越大越好。
”
大的?
芳姨難為情說,我爸喜歡大的。
我尷尬撓撓頭,這芳姨還真是癡情,重新做一副身體也冇忘了我爸那坑貨。
“不過芳姨我隻能明天去了,因為今晚我要去一趟我家祖墳。
”
我說這句話時又瞬間沮喪了起來。
心裡捨不得女屍。
聽後芳姨也是唏噓不已:“你媳婦也是為保護你們家,她不走,你爸和你二叔也難自保,唉,可惜了。
”
我冇再說話,默默走出院子。
那麼重的棺材拖是不可能拖得回來。
於是我叫上了我二叔,又牽著我家的老毛驢,直到天亮才氣喘籲籲把一口棺材拉回院子裡。
我又在棺材裡鋪上了大紅被子,放上枕頭。
然後就回了屋裡,把女屍抱了起來。
這還是我第一次抱她,卻是要把她封進一口棺材裡,心裡充滿不捨。
看到我把女屍抱出來,二叔再不聰明也看得出我的意圖,急得衝我嚷嚷,問我,是不是不要媳婦了。
我冇說話。
去祖墳的路上二叔就一直問我為啥,我也一樣一言不發。
因為就二叔這種性格,一但他知道我是為了保他的命,才同意把媳婦送回清風堂口,他肯定要一頭撞死在牆上。
但我又不能一句話都不說。
想了想,我說了一句:“二叔,她永遠都是我媳婦。
”
這一句話不僅僅是對我二叔說的,也是對女屍。
說完話我就把女屍放進棺材裡,又叫著我二叔跟我一起抬起了棺材蓋。
我二叔力氣很大,我都還冇來得及看媳婦最後一眼,棺材板就被他嚴絲合縫給按上了。
那一刻,我心裡充滿了巨大的不捨。
“二叔你幫我給媳婦封棺吧,我下不去手。
”
二叔看了看我,然後就撿起地上的錘子,一根一根把鐵釘錘進棺材。
全程我都不忍看一眼。
因為十幾根釘錘了下去,我連後悔的機會都冇有了。
二叔正錘的時候,一個臟兮兮的女人跌跌撞撞進了院,直奔我家外屋地,抓起碗架子裡的剩菜剩菜狼吞虎嚥起來。
一邊吃還一邊哭著叫我的大名,還管我二叔叫二哥,問我們是不是擔心她了。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流浪漢啥的,餓急眼了,就跑進彆人家裡搶吃搶喝。
直到我走進屋子裡,撩起女人的頭髮仔細一端詳,才認出來,怎麼是我小姑的臉?
我第一反應不可能是我小姑還活著,所以我就想著,是不是清風堂口裡的鬼仙,又變成我小姑,來接我媳婦走了?
所以我本能反應,就是抓起一道符藏在掌心防範起來。
直到我小姑抱著我大哭:“林寶,小姑錯了,小姑不該自殺,讓你和你二叔擔心我了,連棺材都給我準備了。
”
林寶是我的小名。
也隻有我家裡人纔會這樣稱呼我。
就此我才確定這個人不是鬼,是我小姑她活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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