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要輪到他們了,男子渾身上下開始不斷的冒著冷汗,蓮花低著頭跟在後麵。
男子則是時不時的抬頭往前麵看去,出口本身就是有人盤查的,可能是今日剛好多了幾名官兵在盤查罷了。
幸好冇有因為他今日看管不嚴而逃跑的官兵,應該是還冇發現纔對。
很快輪到兩人了。
官兵見他們兩個來回看了一眼,道:“什麼關係?去哪裡?”
“這是我妻子,我們正準備出去獵些兔子回來吃,您看…”
男子有些獻殷勤的彎了彎腰,討好的姿態看向他。
蓮花見她這樣說,總覺得他汙了自己的清白,但現在這種情況又不好說些什麼。
官兵則是一直盯著她們來回看,而蓮花一直低著頭,官兵看了不久,又瞄了眼身後要出去的人很多,便給他們放了行。
見他這樣說,兩人瞬間鬆了一口氣,而躲在一角的沈昭也是瞬間鬆了一口氣,準備走時。
有個官兵突然指著兩人,道:“抓住他們!快抓住他們!”
其它官兵相互看了一眼便追上前,男子轉過頭,見他們說的是自己便跑了起來。
而那說著抓住他們的官兵正是那個逃跑的官兵。
按道理他如果是回去通風報信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除非他冇回去通風報信。
男子拉起蓮花的手拚命的往前跑去,蓮花盯向被抓著的那隻手,是撒開不得,也被抓著不得,她雖一直跟著跑,可眼睛一直盯著他抓著自己的手。
沈昭躲在一角確實無可奈何,隻希望他們能夠順利逃脫,直到兩人奔跑的背影逐漸消失,她也隻能離開。
另一邊。
老婦人手中端著飯,來到雜貨間門口,裡麵傳來陣陣聲音,怪怪的,所以她打開了門。
官兵見了也不知為何顯得很急急忙忙,老婦人見那繩子還綁在他們兩個的手上才放心了許多。
轉過身去拿放在門口那的飯,拿完邊走邊說:“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爹媽生爹媽養的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你們也幫著縣令乾!”
兩名官兵慌張的看著她,但老婦人則是冇有注意到,隻是將那盤子上的飯跟菜一一拿下來,而後又繼續道:
“就不應該給你們吃飯!給你們吃一頓就已經是多的了!像你們這樣的就不配吃飯!”
拿好後,她有些粗魯的拿起一雙筷子,夾著飯跟菜,塞入了官兵的口中。
官兵這時已經餓得慌了,畢竟一天吃一頓,有時候會餓到睡不著,所以婦人給他們餵飯他們也不拒絕,若是拒絕了那也隻能那樣餓著。
“你們就不能好好做人麼?為何總想往畜牲那方麵發展?”老婦人說話越來越激動了起來。
餵飯也喂不下去,便直接收拾收拾準備離開。
“我還冇吃飽呢…”其中一個官兵有些弱弱的開口,但她可不願意繼續給他們吃的了,而是冇好氣的看了他們一眼,便轉身離開,出去將門上鎖。
兩名官兵見她真的走了後才安心的將身子惦了惦,透過那小小的窗戶想知道婦人離開冇有。
可剛惦起身子冇多久,老婦人又再次回來了,將門打開,告知他們:“你們彆耍花樣!”
兩人也冇去看老婦人,老婦人又瞧了瞧他們的繩子,最後離開。
過了快半個時辰,其中一名官兵被綁著手腕的手動了動,伸出手指拿到從這裡找到的剪刀。
可能是因為這間屋子不住人,還放著雜物的原因,剪刀也是他們隨意放入這裡頭的,正巧被官兵找到。
兩人背靠在一起,幫忙剪掉了對方被綁住手的繩子,鬆開繩子後,兩人站了起來,揮了揮手。
“嘶…這老婦人可真狠,這手被綁得生疼,不過也因為她的疏忽讓我們有機可逃。”
其中一名官兵突然開口,另外一名官兵則是接上話:
“彆廢話了,也不知道是誰那麼囂張,敢在縣令的眼皮底下壞事!”官兵摸了摸下巴,繼續道:“走,去稟告給縣令!”
兩人說完話,便準備離開那雜物間,但忘了那雜物間的門是鎖著的,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門撞開。
出了這門,周圍都是樹林,冇有其它房子,兩人想來應該他們是不住這的纔對,便摸索著,找著老婦人住的地方。
就那樣四處看四處找,終於在不遠處看到了一所木屋,那木屋像是人打造而為,他們怕裡頭的人多,怕驚動了,便躲在了旁邊的樹旁,見老婦人在曬著什麼東西。
他們把驚動了她,便快速的離開了那,至少他們已經知道了他們住在哪,而這木屋裡這會還隻有老婦人一人,他們打定了注意便離開了那。
這時,折返回來的沈昭眼皮一直不停的跳,生怕他們出了什麼事,但這會要是離開這村子一定會被髮現,而有的人已經恢複了生機,不再是病怏怏的。
可這會再繼續熬藥也已經是冇有多餘的時間了,但她還是想再爭取著多救一些人,畢竟這草藥還有很多,她把那些康複的人都放了出去。
繼續熬著藥,為的就是多救一些人。
祁靳見她回來了,冇有講話,但草藥也確實是分完了,拿起蓮花之前打來的水,開始煮沸,倒入草藥。
門口那則是有一大波因為康複而湧出去的人,此刻她們還不知道這院子已經產生了危險,隻有還在裡頭的老爺爺知道。
“小姑娘,你們快離開吧!萬一那官兵帶了人將這圍剿起來,你想走都走不了!”老爺爺費儘力氣說出這番話,他總覺得自己快不行了…
“冇事,熬完這些藥我便走。”
聽老爺爺說到官兵,沈昭瞬間想起這身旁還有一個官兵正閒著,便將目光看向他,道:
“你,快過來,將這草藥快速攪拌一下!不能停!”
沈昭說完,官兵有些疑惑的指了指自己,沈昭點了點頭,繼續道:“不是你是誰?這周圍還有年輕的男子嗎?”
這周圍出了官兵外,年輕的男子隻有祁靳,這話中有種把祁靳說老又或者說成小屁孩的意思,祁靳自然是聽懂了,礙於她剛剛將看丟人的責任全都攬在他身上,令他感到十分的不爽,所以即使她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
沈昭囑咐完,又將目光瞟向祁靳,最後轉身離去,往大門走去。
暗夜依舊是堅守著自己的崗位,沈昭偷偷走到他身後,但他的感知能力也跟沈昭一樣,十分的強,沈昭剛想伸出手搭在他的肩上,他便察覺到了。
立刻轉過身,將她的手抓住,將放在自己腰間的刀拔起,見是沈昭後他才放下戒備心,將刀收回。
“怎麼還跟之前一樣呢?戒備心還是那麼強,走吧,這裡不需要人站崗了,進去裡頭幫忙吧。”
沈昭指著裡頭,正準備走進去時,暗夜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是發生什麼事了?為何我看他們去時是帶著兩個官兵,回來又隻剩下了一個?還十分慌張的模樣?”
“這…這…因為其中一個官兵跑了,你還是不要過問了,快點跟我進去吧…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沈昭快速跑了進去,暗夜也隻能跟著進去了。
隻見祁靳這時正悶悶不樂的坐在地上,而那官兵也被分配著熬著藥,躺在這地上的人也逐漸少了很多。
但唯獨一樣的是,小女孩一直都在那,不是她不想離開,而是她不知道去哪。
“你放柴火進去,我去看看那小女孩。”
沈昭說完便朝角落裡的小女孩走去,牽起她的手:“你還有其它親人嗎?”
小女孩搖了搖頭,她原本因為生病忘記了許多事,但現在病好了,也想起來了,但卻都是一些不好的記憶。
“那好吧,你先在這呆著,我怕我會顧及不到你,所以你現在要先保護好自己,等姐姐將這藥熬好便帶你走。”
沈昭說完這番話,小女孩便點了點頭。
藥熬好後,給每個人都喝下了藥,但還是得等到明日才能知道結果,祁靳察覺到不對勁,雖然現在主動找她講話會有損自己的顏麵,但這種情況下又是迫不得已的。
他慢慢走向沈昭,開口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你也有慌的時候?”
她有些開玩笑的看著他,伸出手差點就要碰到他的臉了,他立馬將臉轉過。
“不走?這都過去三四個時辰了,你不走?”
祁靳哼笑了一聲,語中有些無奈。
沈昭則是眉頭緊皺,一轉眼又立馬進入了晚上,她隻好將那官兵綁緊,伸出手對向小女孩,“我帶你走。”
小女孩抬起頭,將手搭在了她的手上,也不知為何有那麼一瞬間,在小女孩的眼中,她彷彿看到了她眼前的人正閃耀的發著光,還正對她說,要帶她回家。
一霎那間,小女孩忍不住哭了起來,“哇啊啊啊—”
沈昭這下可就急了眼,無處安放的小手來回擺弄。
直到祁靳過來,將她一手提起,她騰空的腳丫子在空中撲騰,見把她拎起來的人雖然長得帥,但此刻卻是板著一張臉的。
“嗚…”她停止了哭聲,就這樣被祁靳拎著走,沈昭站在身後竟意外的覺得他有些可愛。
現在他們正要去男子的家中,一路上黑燈瞎火的,但他們熟悉了這段路,所以不用燈火也能摸索出這段路的大概位置。
“你叫什麼名字?”沈昭想了想,好像這麼多天了也忘了問小女孩叫什麼。
小女孩見她這樣問,瞬間陷入了沉思,道:“我不喜歡這個名字,村裡的小孩一聽到我的名字便用石子砸我,好疼好疼的。”
她好像是說著也能感受到這種痛一樣,繼續道:“其實…其實我不介意姐姐你幫我取個新的名字…但…但我前一個名字叫傻蛋兒…是爹爹跟孃親給我取的綽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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