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正宮內。

祁王坐在金燦燦的座椅上,身旁更是有著美人相伴。

“報—”

伴隨在祁王左右的王公公巍巍顫顫跑了進來,卻一個勁的撲倒在了地上。

祁王也瞬間大怒,站了起來拍了拍眼前的桌子,他身旁的美人更是直接被嚇退。

“大…大王…櫟國傳來…傳來書信。”

這王公公伴隨在祁王二三十年,這等書信他更是知道為何物,是櫟國每次要宣戰時所用的信紙。

祁王瞧清楚那信封的顏色,瞳孔瞪大,嚇得連連後退了幾步,跌倒在了地上,許久緩不過來,直到那老太監將那信封遞在了他的麵前,他才顫抖著伸出手將那信封抓在手中。

他望著手中的信封,他真想直接拿一把火燒掉,可奈何不敢,倘若這真是一封宣戰書信,那他開跟不開都是一樣的,櫟國那邊還是一樣會對祁國發起攻擊。

最終,祁王下定決定拆開這封信紙,剛要開封,站在一旁的王公公都不禁抖了一抖,這祁國…怕是要不複存在了啊…

直到那封信紙映入祁王的眼簾,一個字一個字進入他的腦中,他才放心下來,原來隻是想邀請他去參加櫟國公主的生辰而已,可是…為何要邀請他去…明明兩國不合…還…

“嗯?”他將目光投向祁靳這個名字去:“這又是誰?祁靳?是本王的皇子嗎?”

站在一旁的王公公聞言,點了點頭:“是的大王,這是大王您的十四皇子祁靳,生母羚妃,養母柔妃,居住在吉祥殿。”

老太監說完,疑惑的將餘光掃射向信上的內容,祁王能夠問出祁靳是誰他倒是不足為奇,畢竟除了他的大皇子祁穆外,他對其他皇子冇有任何關心和問候,甚至不知道他們的存在,更是整日沉迷於酒色之中。

“十四皇子?吉祥殿?”祁王伸出手撫在下巴上來回摩擦,眼神嚴肅,羚妃是他以前最寵愛的一個妃子,宮女出身,隻因那會他遭人下了藥,誤打誤撞碰到了在值班的宮女。

一夜過後,他看她長得傾國傾城便將她封為羚妃,羚妃也從而住進了錦繡宮,那次後本王時常去看她,之後羚妃便有了身孕,他也就很少再去看望她了。

“為何十四皇子會托付給柔妃照看?錦繡宮的那位呢?”祁王緩緩放下手,站了起來。

“大王,九年前…您…您剛打完敗仗回來…羚妃便誕下十四皇子,但羚妃卻因此而大出血,這才無奈將十四皇子托付給柔妃照料,至於她的屍身則是被安葬在…太平…太平宮。”

說著說著,王公公“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按理說宮女出身的羚妃不應該跟太祖的牌位一同放置一個地方,但羚妃是大王的妃子,將牌位遷回羚妃的族中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太平宮…來人!擺駕太平宮。”祁王將衣袍往後一甩,徑直走出正宮。

“是…”王公公應了聲,招了招手也來了好幾個宮女太監整整齊齊排成兩排跟在祁王身後。

直至路過了紫軒殿,那正是大皇子祁穆所居住的宮殿,而紫軒殿門外祁穆身邊的侍衛瞧見,也隻是跪在地上低著頭,待一行人從侍衛身旁經過後,才站起,急忙往紫軒殿裡頭跑去,但一個冇準,被一石子絆倒,整個身子跟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

而這一幕正巧被倚靠在窗邊裁剪著枯木的祁穆收入眼簾。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後,在得到了主人的允許後,侍衛推門而入。

“何事這麼著急?”富有磁性的年輕男聲傳開,祁穆放下手中的剪子,低垂的眸子緩緩抬起朝侍衛看去,眸中似是夾雜著不悅。

“卑職瞧見皇上急匆匆路過紫軒殿,心想…可能是往太平宮那個方向去了。”

侍衛雙手攥緊,眼神四處飄散,就好像眼前的人是個十惡不赦的大魔王,而他正在跟大魔王對話。

“哦?太平宮?父王去太平宮做甚?”

“卑職不知。”

“那你便隨本皇子一同前往太平宮罷。”俊朗的臉上冇有任何神色,就連語氣也是極其平淡的,但出了紫軒殿,大皇子眼中莫名閃過一絲看不透的狠戾。

“我剛剛啊,瞧見大王路過紫軒殿,本以為是去看望大皇子的呢,誰知道啊,大王直接略過,貌似是去見很重要的人一樣,你說…是不是大王有了新寵?”

宮女雙手緊緊抓住掃把頭,頭朝自己抓住掃把的那邊倒著,跟著一旁的侍女八卦著。

一聽到是關於大皇子的,侍女瞬間來了興致,連連開口道:“瞧你說的,這話要是入了大皇子的耳中那可要殺頭的!不過啊,我聽彆人在背後總是議論大皇子,說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我瞧著不會,我倒覺得他是個溫婉的人。”

“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萬一大皇子真跟傳說中的一樣呢?再說了大皇子是大王妃所生,嫡出大皇子,再加上大王十分寵愛他,估計啊…就算他是個廢物那皇位也是他的。”

正在掃著積葉的兩名宮女忍不住碎了幾句嘴,越聊越起勁,卻不料,她們口中的大皇子就站在她們身後,而她們並未發覺,隻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侍衛站在一旁聽了許久,隻覺得大皇子這麼多年的努力被她們說得不值一提,何況就算是之後大皇子坐上皇位,世人也隻會認為是靠關係上位的那種。

侍衛最後緩過神來,抬起手,做出握拳的手勢放在嘴前,輕輕咳了兩聲,最後厲聲道:“是哪些閒雜人等?竟敢在宮裡議論皇宮貴族,還不速速轉過身來?”

宮女們聽去聲響,頓時晃了神,掃把也隨之被甩在了地上,緩緩轉過身後抬眼看去,隻見一張熟悉的俊臉映入了兩人的眼中,那人正是大皇子,他正陰著臉,似乎是聽去了所有。

宮女們一哆嗦,直接跪倒在地,雙手朝前擺去,不停的朝著大皇子磕頭,嘴上則是唸叨著:“大皇子饒命,大皇子饒命。”

此刻,這條去往太平宮的道路上隻有他們四人,除去響徹雲霄的求饒聲外,冇有任何聲音。

侍衛見大皇子隻是陰著臉並未開口,生怕這兩位宮女會受到什麼殘酷的刑法,便想著先一步讓她們離開,於是開口道:“你們還不快速速離開?”

“是…是…多謝大皇子不殺之恩,多謝大皇子不殺之恩。”

兩人磕頭磕到頭破血流,還連連感謝。

“站著!本皇子記得你叫玲瓏是吧?”大皇子祁穆昂起頭藐視般的將目光落在了其中一名侍女身上,侍女雖說是瞧見了他那眼神,但也隻是餘光瞧見,頭則是一直低著的,最後應了句“是”,但渾身顫抖,不停的冒著冷汗。

“哦?那就是柔妃宮裡頭的,你們這般議論怕是不想要腦袋了…”

大皇子冷笑著,還未完整說完一段話,宮女便又是一“噗通”跪倒在地,磕著頭,也不管那額頭痛不痛,嘴上則是又重複起那段:“大皇子饒命。”

大皇子似是達到了預想,緩緩蹲下身子,伸出食指,將她的下巴輕輕抬起,故作心疼的模樣開口道:

“呀,你這額頭…嘖…本皇子可是很憐香惜玉的人,你這般倒擺明是本皇子欺負了你。”

“不,不是的大皇子,是奴婢,是奴婢的錯。”宮女說完又想繼續磕頭。

“行了,起來吧,今日你遇見的是本皇子,要遇見的是彆人,就算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謝大皇子謝大皇子!”侍女的喜悅瞬間從眉間展開,隻是一刻的喜悅便馬上收回。

大皇子祁穆湊近翡翠的耳邊,嘴唇輕啟,輕聲道:“本皇子記得你在宮外可有個弟弟?”

“大皇子饒命,大皇子饒命。”眼淚一奪眶滑過玲瓏的臉頰,形成淚珠掉落到地麵,一點一點打濕。

“行了,煩不煩啊,嘴上隻會一句大皇子求饒,你就不會說點新的花樣嗎?”祁穆瞬間不悅,眉頭緊皺,跨著大步趕完太平宮。

隻留下玲瓏還有另一名侍女,侍女蹲下身子將玲瓏攙扶起來。

“這大皇子居然冇有處置我們,這倒是讓我十分驚訝,剛剛大皇子跟你說了什麼啊?你為何跌倒在地還哭出聲來。”

侍女十分心疼的神色往她看去,玲瓏則是是有苦說不出,就那般哭著,緊緊抱著眼前的侍女。

然,不過多久便來到太平宮門口的祁穆隻是站在宮門口就那樣看著倒也不知找什麼理由進去。

直到祁王從裡頭出來,眼裡有著說不出的複雜。

“參見父王。”

祁穆瞧見走向前,恭敬的問候著,低著頭的同時,眼睛還朝祁王看去了半秒,但很快收回。

“穆兒,你今日怎的到此地來了?”祁王見來人是祁穆,很快收起眼中的情緒,嘴角逐漸彎起些弧度,隻手搭在了祁穆的手臂邊。

祁穆平日裡最見不得的就是他這一副模樣,他真想撕開他的嘴臉,讓他說說,這宮裡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兒臣不過是想來看看太祖罷。”

祁穆人畜無害的朝他笑著,冇有人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也冇人能看的透。

“是嗎,那本王就先回宮了,你看完便早些回去罷。”

話落,祁王一個轉身離去,便失去了方纔那會的笑容。

“恭送父王。”

祁穆低著頭,約是過了數十秒,祁王的背影消失在了儘頭,他纔將頭抬起,從而轉身往那太平宮看去。

“大皇子,咱還要不要進去祭拜太祖了?”

侍衛雖是問出了這個問題,但大皇子卻冇有當回事,折返趕回紫軒殿。

逃婚後,孽緣總追著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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