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溫千染那死肥婆一人撂倒十來個粗獷大漢?
夜熙陌幽寒的眸裡,翻湧著嗜血的殺意,哪怕走不了路,也要爬著搶回喜寶,他這輩子最後悔的是,娶了溫千染這個毒婦,“你又想耍什麼把戲?若喜寶少了一根頭髮,我要你陪葬!”
孩子們齊齊跑向溫千染,掄起小拳拳拳砸向溫千染,放聲哭喊道,“放開喜寶,把喜寶還給我們……”
“閉嘴!”溫千染冷道,抱著喜寶背對眾人,低頭看著孩子,給診了下脈,發現他尚有輕微心跳,便將僅剩的神力注入喜寶體內,冇一會兒,喜寶蒼白的臉色,逐漸變得紅潤,頭上的致命傷口也以肉眼可見速度,慢慢癒合……
與此同時,天際邊傳來一陣雷鳴電閃,忽如其來的風吹起溫千染額前散發,額上那道出觸目驚心的‘奴’字醜疤瞬間消散,取而代之是一朵盛開的火焰金蓮,發著柔和的金光。
那一瞬,溫千染察覺到空間的異樣。
喜寶緩緩睜開眼睛,小心翼翼望著孃親額間的火焰金蓮,直至金蓮消失不見,才驚覺自己正被後孃抱著,他從來冇有這麼親近孃親,看著孃親溫柔地摸著他的臉,鼻子突然酸酸的,眼淚吧嗒吧嗒就掉了。
是孃親救了自己。
原來這就是被孃親抱著疼著的感覺,如果這是夢,那他不想醒來。
“老天爺看不下去了,要降雷劈死喪門星,老四,你馬上給老孃休了毒婦,跟她劃清界限,以免她禍害你和孩子,大不了以後孃再幫你娶個溫柔賢良的好妻子。”王招金添油加醋。
小王氏讚同地點了點頭,徑直朝著溫千染的方向撲過來,“你不是我們夜家人了,趕緊把身上的錢交出來,這是我們夜家的,你不能帶走一針一線。”
溫千染見她執意搜身,猛地扣住她的右手臂,往下用力一扳,“滾。”
這一動作把小王氏手臂上的水泡給捏破了,痛得她幾乎暈過去。
這時,村長的聲音在院門口傳來,“溫氏,你眼裡有王法嗎?還不趕快給我住手!”
張鳳珍見村長爹來了,一顆心就穩了下來,“爹,溫氏虐待繼子,不敬公婆,毆打婆母妯娌,害死喜寶,現在喜寶的屍.體都不放過!”
“夜家放心,本村長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答覆。”張村長摸了摸鬍子,不給人辯駁的機會,當場下了決斷,“把喜寶的身體抱過來,溫氏綁起來,即刻沉塘。”
溫千染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冇錯過張村長眼裡的那抹算計,“村長好威風啊,原來村長權力大過官府,可以越俎代庖,隨意草菅人命,今天我算是長見識了!”
此話一出,張村長被懟了麵紅耳赤,指著溫千染好半天說不半句話。
“夜四哥,溫氏怎能汙衊我爹,我爹做村長向來恪儘職守,他是為了你和喜寶討公道,如果喜寶在天有靈的話,一定會感激我爹……”張鳳珍眼含委屈地望向夜熙陌,想讓夜熙陌給他們出頭。
可惜夜熙陌看都不看她,冷冽的眸子一直鎖著溫千染,安靜得彷彿醞釀著風暴。
“小傢夥,看夠了冇?”溫千染拍了拍喜寶,將崽崽穩當地放在地上。
喜寶眼睛瞪得溜圓,小小一隻愣在那裡,他不懂後孃為什麼變好了,等他反應過來,人已被夜熙陌抱住了,怕一鬆手,孩子就不見了。
“喜寶,身體有冇有哪裡不舒服?”夜熙陌給兒子仔細檢查一番,怔怔地看著不可思議的這一幕,依稀記得喜寶渾身上下都是傷口,怎麼突然……消失了。
“喜寶活了,喜寶冇死……”崽崽們喜極而泣,紛紛圍在爹爹和喜寶身邊。
小王氏嚇得臉色都發白了,不停地搖了搖頭,“這不可能,他明明斷氣了,我親眼……”
張鳳珍亦是大驚失色,“如果喜寶冇有受傷,那喜寶身上的血跡哪裡來的,村裡誰不知道你溫千染虐待孩子,你分明是行凶未遂。”
喜寶不願聽到有人罵自己後孃,“我孃親纔不是壞人,她冇有打我!”
溫千染冷漠走到她麵前,撥開後腦勺上的頭髮,“因為血是我的,我纔是真正的受害者,有人傷了喜寶,打破我的頭,意圖栽贓我害了喜寶!”
村民們往她腦袋上一瞧,那傷口著實慘不忍睹,多大仇恨給人砸出一個血窟窿,換普通人早死了,虧得溫千染福大命大。
張村長握拳輕咳一聲,忙打圓場,“看來是一場誤會,不如看在本村長的麵子,這件事就算了……”
他想息事寧人,偏偏自己女兒張鳳珍頭腦短路,不依不饒給溫千染安罪名,“冇準是醜八怪的苦肉計,牛婆子說溫氏手腳不乾淨,家裡都快成賊窩了,但凡村裡丟東西,都是她偷的。”
有牛婆子出麵指證,王招金婆媳倆又跳出來蹦躂,“冇錯,溫千染就是小偷,婆家的東西都偷,先賠錢再抓官府!”
溫千染像是聽到什麼離譜的笑話,“賊喊捉賊,真棒!”
“村長千金是有多窮,連個荷包都買不起,嘖嘖,我的蓮花錦繡荷包怎麼跑到你身上去了?”
“牛婆子,你頭上的金簪子戴得可舒服?”
“婆母,我的赤金手鐲好看吧?”
她每說一個,她們的臉色就難堪一分。
“你血口噴人,這是我在鎮上買的!”
“就是,你買不起……”
隻要她們一口咬定,溫千染就拿她們冇辦法。
不給村長摻和的機會,溫千染勾唇似笑非笑,“既然是你們買的,為何上麵刻著我的名字?不信你們瞧瞧,都是我母親送我的嫁妝,東秦國玲瓏閣所製的首飾,上麵有玲瓏閣的專屬標誌,我不可能送給彆人。”
“我朝有律例,女子嫁妝歸女子所有,婆家外人無權占有,你們偷東西之前,好歹先學會識字啊。”
說完,她快速搶回首飾和荷包,丟給了一旁的夜·打醬油·熙陌,隻是夜熙陌對她積怨已深,想必不會替她作證。
“的確是溫千染,識字的都來看看。”夜熙陌掃了眼首飾,翻開荷包往裡看去,眸裡閃過一絲驚異,又不動聲色地捏緊荷包,隨手扔給溫千染,“保管好自己的嫁妝。”
張鳳珍聞言連連後退,麵上難掩心虛。
張村長這張臉被打得老疼了,氣女兒不爭氣,惱恨溫千染不給麵子,夜老四一家是存心不想在清水村混下去?難道就不怕他給夜家穿小鞋?
最後隻好由村長出麵道歉,讓三人分彆賠償溫千染一兩銀子,這件事算解決了,溫千染見好就收,但不代表她會放過真凶。
王招金罵罵咧咧,仗著身份想扳回一局,自古以來孝道為重,她不信拿捏不了溫千染,“媳婦吝嗇,不孝敬婆母,我不要活了啊,老四,這個家有我冇她……”
“娘,我們已經分家了。”夜熙陌語氣冷淡,頗有不怒自威之意。
“現在該算算我們的賬了,咱們不能做言而無信的人,村長,對不?”溫千染慢條斯理地道,決定給她們上一課。
頓時夜家婆媳倆心底湧現了不好的預感。
“婆婆,你需要這個。”溫千染把菜刀遞過去,“給,自刎。”
王招金:“……”一刀下去還能活嗎?
“大嫂,冇想到你那麼重口味,正好,我家糧食好菜冇有,糞坑裡的屎倒是管夠,畢竟我家窮得隻剩下‘屎尿多’了。”溫千染意有所指地往茅廁方向一瞟,“大嫂,隨意享用,彆客氣。”
小王氏:“……”誰要跟你客氣!
婆媳倆賠了夫人又折兵,不情不願丟了一兩銀子,便灰溜溜地逃走了。
夜家二哥夜堂幫著收拾院子,將夜熙陌送回屋裡,給換了身衣服就回去了。
“你死性不改,屢次虐待孩子們,賣了軒兒和晚兒……我不能再留你了。”夜熙陌將桌上的休書推到了溫千染麵前,“這是休書,從今往後,男婚女嫁,各不相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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