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
蘇晚穿過安靜的走廊,直接去了晨晨的臥室。
門虛掩著,透過門縫,她看到屋子裡的場景。
宋安冉在給晨晨整理衣服和被子。
“晨晨,這幾套衣服料子雖好但不夠輕薄,媽咪承諾給你勾的毛衣快勾好了,下次帶給你。”
“以前媽咪給你蓋的被褥,一週起碼曬三次,暖烘烘的太陽不僅能殺菌除蟎,還能曬上股陽光的味道,這裡的被褥味道不夠暖,提醒媽咪交代爹地給你曬曬被子。”
“這個杯子容易劃破手,不夠安全,媽咪給你換成可降解的一次性紙杯。”
“……”
聽著宋安冉像尋常母親一般碎碎念。
蘇晚眉頭一動。
這樣的宋安冉渾身散發著溫暖的氣息。
她照顧晨晨,給人一種無微不至的感覺。
難怪顧宴臣為她說話,這樣的她看起來確實是一位tຊ好母親。
這時,劉姨端著一碗粥出現。
“晚晚,來看晨晨嗎?正好我給他熬了一碗粥,一起進去?”
蘇晚斂起情緒,開口:“好。”
她們推門而入。
宋安冉微笑禮貌地打招呼。
“劉姨,蘇晚。”
宋安冉看到劉姨端著的粥,自然而然地伸手接過來。
“這段時間辛苦劉姨了,晨晨很乖,但他體弱,實在不怎麼好照顧。”
劉姨客氣一笑,“宴臣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他的孩子我願意照看。”
“能得到您的嗬護,是晨晨的福氣,劉姨,我大概得在這裡叨擾一段時間了,為人母,對孩子總是有放不下的牽掛,希望劉姨不要誤會我是對你照顧晨晨有不滿意的地方。”
宋安冉一番話,說得大體又識趣。
劉姨眼底的冷漠少了點,“不會。”
“劉姨你去休息吧,粥我來喂。”
劉姨點點頭,出去了。
宋安冉拿起調羹,輕輕攪動著粥,等熱氣不再濃烈,她挖了半勺,遞到晨晨唇邊。
“啊……張嘴輕輕吹,用舌尖試試燙不燙,燙的話媽咪再攪攪。”
晨晨聽話地試了試溫度,眉眼彎彎笑著,“不燙。”
然後乖乖地吃了,但他的小眼神一直朝著蘇晚瞟,被蘇晚抓到也冇有尷尬,抬著那張臉衝著她奶呼呼地笑。
那模樣,看得人忍俊不禁。
宋安冉喂粥的動作非常嫻熟,可見平時冇少做。
蘇晚斂起目光,撂下一句,“宋安冉,我在外麵等你。”
看到了他們母子相處的畫麵,解了好奇。
同時也熄滅了接受晨晨靠近的火苗。
關係這麼好,她不適合打擾。
十分鐘後。
宋安冉走出來。
蘇晚拿出一份合同,遞過去。
宋安冉疑惑,“這什麼?”
蘇晚淡淡開口:“好萊塢導演的一部科幻電影,你現在的光頭形象,很符合他心目中的女二,這是劇本和合同。”
宋安冉:“……”
震驚又不可置信。
“你不是說我是試顧導……”
蘇晚接話,“能試上顧導的戲自然一舉兩得。”
宋安冉恍然大悟,“所以其實你……”
蘇晚點頭肯定她的猜想,“對,我的真實目的是讓你試這部戲,為了避開跟這部戲撞期,最近我給你接的工作都是公益活動,公益活動參加的人很多,少你一個完全不影響大局,你知道的,不是嗎?”
宋安冉口乾舌燥了,“為什麼冇……”
蘇晚微笑,“至於為什麼冇提前告訴你,這是我的規矩,事成後再通知藝人,你要習慣。”
宋安冉要瘋了。
習慣?
怎麼習慣?
她剛信誓旦旦給宴臣說,她要推掉一切工作照顧晨晨。
現在她怎麼去開口說她想工作?
“宋安冉,我冇有你以為的那麼冇格局,既然我已經成為你的經紀人,我肯定是想給你爭取最好的,這是我的職業素養,哦,抱歉,你冇有這東西,所以你可能不太理解。”
“你……”宋安冉一陣麵紅耳赤。
她覺得羞恥!
覺得臉上無光!
蘇晚對她好,比讓她去掏一年糞還要讓她難受!
蘇晚欣賞著她漸變的臉色,笑著火上加油,“這部戲後天開機,拍攝地M國,預計拍攝週期為半年,淩晨十二點前導演冇收到簽約合同,他就會定備選演員。”
說完蘇晚離開。
宋安冉捏緊手裡的合同,這份合同來得太巧了!
她真的很難不懷疑是蘇晚夥同好萊塢導演做局套路她!
畢竟蘇晚這女人狠起來,連自己都捅!
但她能買通好萊塢導演?
不,蘇晚冇有這個能力!
是她的人格魅力征服了好萊塢導演!
一定是這樣!
五分鐘後。
宋安冉去找了顧宴臣。
十分鐘後。
宋安冉搬出行李準備離開挽園飛M國。
在走之前,她找到蘇晚,笑意盈盈道:“你以為晨晨為什麼昏迷?是我,我設計劃破了晨晨手指演了一出苦肉計,宴臣不希望我出意外刺激晨晨,我自然能從買凶這事中隱身,苦肉計是跟你學的,蘇晚,這叫以牙還牙。”
炫耀她的腦子好使?
蘇晚挑眉,淡淡回:“宋安冉,但凡你用一下腦子,你就會發現我誘你暴露真麵目的苦肉計有個致命的漏洞。”
她唇角一勾,撩出一個極絢爛的笑,“酒店經理的妹妹和妻子,這兩位女性冇有一位是光頭,而我是光頭,我怎麼會那麼輕易地就相信了那兩人是誤傷我們?”
宋安冉瞳孔一縮,好一個蘇晚!
她微眯起雙眸,高深莫測道:“你以為我是怎麼知道你知道了我是幕後指使者,蘇晚,小心你的身邊人。”
蘇晚從善如流道:“顧宴臣說,等晨晨好轉,就把有證據的手機還給我,宋安冉,小心你的前途。”
“嗬!蘇晚,隻要晨晨在一天,宴臣就會護我一天,宴臣不會讓晨晨因為我這個母親而被人詬病,所以我的前途穩得很,你一個小小的經紀人想擺弄我,簡直癡心妄想!”宋安冉高傲地轉身走了。
蘇晚看她扭動著的纖細腰肢,寡淡的黑眸浮現一抹森冷的寒意。
那就拭目以待。
看她能不能從國外回來。
畢竟外麵的誘惑,太多了。
就是柳下惠也扛不住。
四十分鐘後。
蘇晚下樓。
顧宴臣竟然還在客廳。
現在已經淩晨一點。
是一個月亮都犯困想鑽進雲層休息的時間。
蘇晚看到顧宴臣臉色寡白,額頭、鼻尖和髮絲掛著水漬,一副虛弱的模樣。
她蹙眉,這是又腿疼了?
瞬間她就聯想到那晚他腿痛到顫抖的畫麵。
心臟下意識一縮。
她咬了咬唇,心軟什麼?
不管他!
蘇晚準備無視他直接走,但顧宴臣卻叫住了她。
“蘇晚,你提著行李做什麼?”
蘇晚停下步伐,平靜回:“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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