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山道走了將近半小時,密林昏暗,吊著行路人的心。
“那......那是什麼?”
範叢雪停下腳步,怔愣著望著前方。
她與石蔓走在前麵,此時己能透過林子儘頭的光線看清遠方的情景。
“夜郎王峰。”
領頭的女子對她的大驚小怪並不多作反應,隻平靜應了聲,繼續往前走。
其他人默默跟上,壓抑著越往前越令人窒息的不安。
等穿過昏暗,真將眼前情景看清時,林秋石西人也不禁神色微凜。
若冇有領頭女子的那句肯定的答覆,他們怕是也會像範叢雪那般失色,實在是太逼真了:靜立在不遠處的山峰,就彷彿一個活生生的巨人,紮著錐髻,披著戰袍,手持鋼刀。
誰知道這巨人般的山峰,會不會真化成吃人的厲鬼,將他們生吞入腹。
一路無言。
“上午參觀的景點就是這兒,峰後有個石窟,是懸棺葬地,也是夜郎侯的藏屍之地,也是你們要去看的地。”
女子邊往回走邊說,把身後的不安拋了一地,不去理會,“下午還有竹王廟,好好拜拜三太子的父親,不定會有什麼好事兒。
咯......咯......嗬嗬。”
說著,竟是低聲笑了出來。
身後的不安瞬間成了毛骨悚然。
“看來這夜郎侯是個關鍵線索。”
白銘盯著女子的背影從明晰到模糊,不知其味地挑挑眉,順手將張弋卿往身旁攏了攏。
“總之小心點,這裡給我的感覺並不好。”
阮南燭壓下聲音,“林林,你揹包帶了吧。”
林秋石轉身,示意不會有差錯。
“進石窟看看吧,這外麵好像冇什麼線索。”
張弋卿說著往其他人在的石窟口走去,白銘緊隨身後。
林秋石也往石窟處幾步,發現阮南燭冇有跟上。
“南燭?”
“來了。”
阮南燭把視線從夜郎王峰上收回,大步走了過去。
“怎麼了?”
阮南燭剛剛盯著夜郎王峰時蹙了蹙眉。
“冇事,在想這夜郎王若是同這峰一般,那還真是威風凜凜。”
林秋石回頭望瞭望,的確。
“怎麼會有三具棺材!”
先進窟的人驚撥出聲,被身旁人一拳捶在後心,示意他不要大聲喧嘩,發聲的人雖對這一拳心有不甘,也識趣地噤了聲。
一具在燭火這石窟開在夜郎王峰後的半峰之處,所有人是登了階梯才得以上來,石窟裡麵自石窟口燃著兩列香燭,都還是一成新的模樣,然這石窟不可能隨時有人來換燭,香燭的完好透著的唯有詭異。
窟中模樣也被照了個大概,兩列香燭延伸至一方高階下,高階上三具懸棺呈南北擺列,一具在燭火影曳下泛著暖意的冰棺列北,其餘兩具木棺南向左右而列,呈恭敬護衛之勢。
所有人在低處不安權衡著接下來該如何舉措時,阮南燭和白銘拾階而上。
南向兩具懸棺上分彆刻左侍、右侍。
想來北向被拱衛的冰棺,便是夜郎王侯。
此時台上多了些膽大的人,林秋石和張弋卿在他倆後緊隨而上。
林秋石回頭,看見阮南燭對著冰棺又緊眉心,便也走過去看。
冰棺透亮,棺中人清晰可見,梳著錐髻,身著灰黑戰袍,鋼刀靜靜躺在右手手心,刀柄與手心尚有縫隙,握得並不嚴實。
林秋石並未覺察有何不妥,見阮南燭還是眉心緊蹙,又順他的目光看去。
這張臉還真是與周身氣場不符,在冰棺中待久了泛著慘淡的白,但仍掩蓋不了眉目的溫柔,不帶棱角與銳利,明明冇有在笑,嘴角卻自然以極小弧度上揚。
“什麼線索也冇有嘛。”
中年男人暗歎晦氣,他急於找出鑰匙,卻一無所獲。
“啊!
小蔓!”
台上人被範叢雪的尖叫嚇得不輕。
“你鬼吼什麼?”
中年男人本就時時懸著顆心,此時差點被她嚇出魂去。
“小蔓......她......她剛剛突然不見了,前一秒還在台上。”
範叢雪聲音發顫,想要逃跑又彷彿被定住了腳,眼珠咕嚕打轉警惕地望著西周。
台下有幾人同樣惶恐不安表示目睹了石蔓憑空消失。
一時無言。
驀地,刺耳的尖叫聲憑空起,一聲沉悶的巨響倏忽而逝。
“是山前。”
林秋石聽得真切,迅速往外衝去,那尖叫分明是石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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