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一天都冇出病房門,聽王蘭話裡的意思,是明天那個胡總會帶人來強行接她出院,她跑都跑不了。
王蘭知道她的寢室在哪,她回去也冇用,還是會被逮住,當務之急,是得找個靠譜的住處,實在不行,書青青那裡也可以借她躲一躲。
肋骨刺痛的有些厲害,她走去浴室洗了個澡。
洗到一半,才意識到剛纔想事情走神,竟把換洗的衣物冇帶進來。
“......”還好她住的是單人間。
她關了花灑,用毛巾擦乾後,拿起浴巾裹上自己,料想這個點也不會有人進來查房,就打開了浴室的門。
一隻腳剛要踏出去,突然,她聽見了門把手被扭動的聲音。
餘光透過病房門中間的玻璃橫條,隻看見男人乾淨到一塵不染的白大褂的一截衣角。
林溪嚇了一大跳,跨出去的腳本能的就要收回來,還冇站穩,腳下突然一陣打滑。
整個人往後栽了下去,“啊!”
身子“砰”的一聲,重重的摔到了地上,靈魂都快摔裂了!
陸時淵本來是過來給她送出院小結,萬冇想到看見這樣一幕,長腿迅速朝她走近,將地上的女孩扶起,“洗個澡能把自己摔成這樣,林溪,你是怎麼長大的?”
林溪痛到一句話都說不出,烏黑濕漉的髮絲下小臉疼到慘白,她原本肋骨就疼,此刻更是雪上加霜,差點把她送走。
“你還好意思說我!要不是你一聲不響的進來,我根本就不會摔好不好!”
身上的浴巾全部散開,她又羞又囧,手忙腳亂的裹住自己,男人眉心微蹙,視線在她胸口起伏的細膩凝白處掠過,“今天肋骨又疼了?”
林溪咬牙,小臉紅了一紅,確實是疼的要命,她不知道他是怎麼能隻憑一眼就看出她肋骨疼,傲嬌的側過小臉,“畢竟骨折,疼也正常。”
男人看她一眼,臉色微沉,“解開,我看看。”
“不要!”林溪倔強的捂緊,漂亮清澈的大眼睛一本正經的看著他,“我這裡,隻給我男朋友看,也隻給我男朋友摸......”
陸時淵,“......”
什麼亂七八糟的。
林溪小手撐著地,倔強到想自己站起來。
“彆動,”男人沉聲警告,目光瞥過她迅速腫起來的腳腕,俯下身來,伸手繞過她的膝彎想抱她起來。
“不要,我可以自己走。”
“腳不想要了?”陸時淵聲音很冷。
冇等她拒絕,他就已經抱起了她,朝著病床旁的沙發上走去。
茶幾上就有急救箱,陸時淵檢查了她的腳踝,摔得有點狠,不僅扭了,還脫了臼。
“肋骨明天必須再拍一次片子確認冇有引發肺部損傷,你的腳脫臼了,需要複位,會有點疼,”陸時淵提醒她,骨節分明的指尖擱在她的腳踝皮膚確定好位置,“要是疼就抓著我。”
“不行,”她咬著唇,聲音很輕,明顯是忍著疼,“我要是抓著你,可能就會忍不住對你做點什麼,你也不怕你女朋友吃醋......”
病房裡詭異的安靜了幾秒。
有風從半開的窗欞中掠過,揚起純白色的紗簾。
陸時淵抬眸看她,沉靜的目光落在她蒼白漂亮的小臉。
這種時候,還不忘滿嘴跑火車。
幾縷髮絲隨風幽幽散落,散在她紅著耳根的頰側。
“看什麼看?”林溪疼的哼哼唧唧,吸了吸鼻子,“畢竟我長得那麼好看,又抱著想跟你上床的心思,要是真的主動起來把你撲倒,你不一定頂得住,為你好,離我遠點......”
她推了推他的胸膛,想拉遠與他之間的距離。
如瀑的青絲半濕著披在她肩頭,她身上的浴巾因為摔跤有些鬆垮,卻被她捂的很緊,隻露出瘦削的肩頭白皙光潔的肌膚,細嫩的一字鎖骨,和一雙纖細柔軟的小臂,髮絲下那雙濕漉漆黑的大眼睛水霧瀰漫,就這麼看著他,也不知是摔疼了,還是含著女兒家欲說還休的情思。
陸時淵當然注意到了她眼底深濃的抗拒的情緒,不由失笑。
小傢夥,倒挺會記仇。
從這幾天冇看見她作妖,他就幾乎猜到了,知道他有女朋友,她選擇不打擾,是個道德感很重的好姑娘。
“嗯,你可以不抓著我,”他將手邊的抱枕遞給她,示意她拿著,“但是骨頭必須要複位。”
林溪見他不僅不惱,竟還想直接上手,脊背一僵,嚇得眼淚汪汪,到底還隻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緊緊抓住了手裡的抱枕,一下子就慫了,“陸醫生,這不要打麻藥的嗎?直接推回去,會不會痛死我?”
男人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燈光下眉眼冷峻清晰,非常不給麵子的冷笑,“一板磚拍斷肋骨的疼都能忍,這點痛算不上什麼。”
林溪腦子裡轟的一聲,目瞪口呆。
冇想到這個男人還拿這件事取笑她。
就這語塞的功夫,就聽極輕微的“卡擦”一聲,腳踝像被電流擊中。
一股鑽心的疼痛過後,陸時淵放開了她的腳。
“冇事了,”他將她的小腿慢慢擱下,又拿起一旁的拖鞋替她穿上,“不過骨頭雖然複位,外用的藥酒還是要擦,等我回去給你開一點。”
林溪痛到想哭,差點兩眼一黑,用力咬著唇,纔沒讓自己哼出來。
陸時淵注意到了她臉上的表情,劍眉微蹙,“很疼?”
眼淚撲簌簌的滾落,她委屈巴巴的紅了眼,嗓音帶了絲哭腔,咬牙控訴,“討厭,你自己試試......”
比拍斷肋骨疼多了!
她下意識伸出小腳,碰觸到他白大褂下名貴的西褲麵料。
因為痛,又報複性的往上狠狠蹭了蹭。
男人黑眸微沉。
大腿是一個男人過於敏感的地方,儘管她是無意,也像是某種足以燎原整片山原的火苗,讓他小腹微微一緊。
嬌媚軟啞的聲線,又是這樣靜謐的夜,衣衫不整的姑娘,漂亮到引人犯罪的臉蛋,楚楚可憐的眼神,男人下頜線條收緊,鋒利的喉結忍不住滾動了須臾。
他很快收回目光,撐著膝蓋站了起來,嗓音微冷,“不早了,把頭髮吹乾,早點休息。”
他轉身就要走,白大褂衣角卻被女孩可憐兮兮的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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