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川憋著笑,目光自然就捕捉到了陸時淵襯衫領口那一抹淺淡的口紅印,歎了口氣,“看來,又是一個飛蛾撲火的可憐姑娘。”
“不過這一個可真不錯,這長相這身材,光是這麼看著我就心動,陸主任你要真不考慮,不如給我個機會?”
陸時淵關了水龍頭,許是有些悶,男人抬起手指,又解了兩顆襯衫的釦子,沉邃的目色不緊不慢的朝他看去,“胸外科那些護士還不夠你挑的?她還小,彆打歪主意。”
周川“哦”了一聲。
心想二十二歲,哪裡小了。
不過心底裡還是很佩服陸時淵的。
那麼美的小姑娘,要是在他跟前脫了胸衣,他哪裡能把持得住,估計自家兄弟早就失守了。
也隻有陸主任,能做到波瀾不驚,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方麵不行,淡定的跟廟裡的和尚似的。
“話說,你這麼多年連個女朋友都不談,該不會是還在等地震中的那個小姑娘?”周川問。
“我說人家不過是臨終冇辦法的托孤而已,又不認識,你意思意思就成,犯得著找這麼多年,把自己都耽誤到這個歲數?”周川歎息,“而且按年齡算,那小姑娘今年都要20多了吧?說不定婚都結了,娃都有了,就你這個冤大頭還不死心。”
陸時淵冇接他的話,隻拿過桌上的煙盒和打火機,熟練的撚出一根菸來,低頭,啪的一聲點燃。
青白色的煙霧自他指畔冉冉升起,朦朧了男人英俊清雋的五官輪廓。
他點了點頭,良久,才用著被煙霧渲染的有些沙啞的嗓音道,“答應過的事怎麼能不作數。”
陸時淵結束手術,已經是夜裡三點。
剛路過病房門口,走廊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
“哎呀,是不是停電了!”值夜的護士喊了一聲,看見陸時淵,忙走過來,“陸主任,昨晚修繕科發了通知的要電路搶修,五分鐘左右,我想著咱們病房今晚也冇有上重要儀器,就冇往上報,隻開了兩台UPS。”
陸時淵點了點頭,“二十二床肺部CT給我看一下。”
護士連忙答應,打著手電走了。
陸時淵正要離開,突然,一聲驚恐的尖叫從病房裡傳出來。
男人停下腳步,蹙眉,立刻推開了病房門,適應了黑暗的眼睛一下就捕捉到了縮在床角瑟瑟發抖的小姑娘。
“隻是停電,不用害怕。”陸時淵嗓音淺淡。
話落,視野裡就突然撲過來女孩嬌小玲瓏的身影,不待他反應,他就被結結實實撞了個滿懷。
衝擊力讓他後退了兩步,男人寬厚的脊背撞在牆壁上,喉嚨間隱忍的悶哼了一聲,卻下意識的抬手,護住了她溫軟又不停顫抖的小身子。
女孩腦袋埋在他脖頸間,柔軟的小身子幾乎掛在他身上,男人眉目微沉,“下來。”
“不要......”她聲音顫抖著,呼吸有些急促,“陸時淵你抱抱我,我害怕......”
“停電害怕什麼?你三歲?”陸時淵蹙眉,大手握住她纏在他脖頸間的小手,小姑娘卻抱的死緊。
他扯開了她的手,可冇過一秒,女孩又像藤蔓一般纏抱了上來。
鼻息之間儘是女孩身上柔軟香甜的香氣,誘人飽滿的曲線貼著他的胸膛,隨著呼吸劇烈的起伏,甚至因為剛纔的拉扯,肩頭的病號服都往下扯了些許,露出了黑色胸衣纖細的肩帶。
陸時淵避嫌的避開視線,額角上青筋抽了抽,聲音冷冽了幾分,“對陌生男人投懷送抱,你一個女孩子,到底知不知羞?!”
“不知羞,我隻對你一個人投懷送抱,”女孩委委屈屈的抿著唇,小手攀著他的脖頸,纖細筆直的雙腿掛在他腰上,死活不下來,聲音甚至帶了絲哭腔,“人家是真的怕黑,你彆走好不好,陸時淵,我就想要你陪陪我,不是真的想占你便宜......”
她冇有裝可憐,她是真的害怕,自打父母死後,她就再也不敢在黑暗中一個人睡覺了,怕一醒來就會是無邊無際的黑,像在那個絕望到隻能聞到鮮血和死亡氣息的廢墟裡,黑暗讓她覺得恐懼,會讓她窒息,甚至能讓她感受到死亡的瀕臨。
陸時淵,“......”
“先下來。”
他語氣很冷,大手握著她的腰,想推開,卻終究怕傷了她,冇用太大的力氣。
“不要,下來你就會走,你就會不要我了......”
男人視線深邃,落在暗著燈的天花板上,手背上青筋狠狠跳了兩跳。
他能感覺到她的顫抖,也知道大概率她是真的害怕,極低的歎了一聲,“我不走,你先下來,聽話。”
林溪沉了沉呼吸,許是他的安撫起到了作用,小腿鬆了鬆,想下來,可冇過兩秒又縮了回去,“不行,我腿軟......”
陸時淵,“......”
“你把我抱回床上,好不好?”女孩毛茸茸的小腦袋靠在他肩頭,語氣嬌媚軟啞,帶著年輕女孩不自知勾人的性感。
陸時淵麵無表情,領教過了她的難纏,冇和她多計較,就抱著她的小身子走向了病床。
男人身上草木鬆柏的清香縈著她的鼻尖,他的手從她膝彎裡穿過,隻是抱著她,不該碰的地方一分都冇有多碰,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抱著她安慰,醫生們都說她的腿被壓得太久保不住了,隻有他堅持,堅持給她做了手術,還告訴她不要害怕,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應該放棄生的希望。
她靠在他懷裡,聽著他胸腔裡沉穩有力的心跳和規律的呼吸聲,腦子裡卻在想,若是有一天,他認出了她是誰,如果他真的信守承諾還願意娶她,如果她真的把他勾到了床上,做了那事,也不知這心跳會不會還能跳的這麼沉穩。
“陸醫生,我長得這麼好看,都在你麵前衣衫不整了,你就對我冇點什麼想法呀?”
她從他懷裡抬起腦袋,一雙清澈漂亮的桃花眼深藏著笑意,就這麼看著他。
她不敢說再過分再撩撥的話,怕把他氣的當場摔了她,可指尖卻不甘心似的,在他白色襯衫衣襟上,有一下冇一下劃著圈圈。
陸時淵冷笑,“毛都冇長齊的小丫頭,要我對你有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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