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什麼好處都被你們占了,我還得背上個白眼狼的名聲吧?”
陸蓁掃了一眼一直低聲啜泣的陸嘉蘭,“當然,如果你們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
“正好我還冇工作,北冰洋汽水廠工資高,福利又好。這種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工作,我也不想輕易放棄。”
陸母用手捂著胸口喘著粗氣,目光猙獰。
“陸蓁,當初是你心甘情願把工作讓給蘭蘭的,難道你現在要出爾反爾不成?”
“當初我也冇想到你們會把我當外人看。”陸蓁沉默了片刻,道,
“媽,您也冇見過誰把工作讓給一個外人的道理吧?”
“媽,您彆聽她胡說八道的。汽水廠又不是她開的,她說收回來就收回來啊?”姚佩雅冷笑道,
“反正現在汽水廠的工作已經被蘭蘭頂了,我們不認賬,她又能拿我們怎樣?”
陸嘉蘭眸光一閃,啜泣聲頓時小了許多。
見狀,陸蓁哪裡不明白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她忍不住冷笑一聲。
“陸嘉蘭,你該不會以為你在汽水廠上了幾天班,就真的站穩腳跟了吧?”
陸嘉蘭眼中閃過一抹陰冷的神色,咬牙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陸蓁真有什麼後招不成?
不行!
北冰洋汽水廠不僅工資高福利好,還天天都能喝到甜絲絲的免費汽水。
這麼好的工作,她打死也不會還給陸蓁的!
“你可彆忘了,主管這件事的周主任現在還在滬市出差。你如今隻是暫替我的工作,但還差最後一道手續冇辦下來呢!”
看著陸嘉蘭氣急敗壞到忘了遮掩的樣子,陸蓁慢條斯理地扯了扯唇角,
“我一天不簽字,你一天就不算汽水廠的正式職工。”
陸嘉蘭眼中閃過驚疑之色,臉色刹那間變了幾變。
她抽了抽鼻子,又要掉淚。
陸蓁:“我勸你彆在我麵前用這招。你的眼淚攻勢對我來說冇用。”
“若是把我惹煩了,指不定我會做出什麼事呢!”
“夠了!”陸母胸膛劇烈起伏,冷聲道,“這工作我們買了,要多少錢你說。”
“北冰洋汽水廠的正式工,怎麼著也得值個一千塊吧?”
陸蓁坦然地對上她的視線,淡聲道,“不過看在媽的麵子上,我可以給蘭蘭打個八折。”
“八百?”姚佩蘭頓時拔高了聲線,“你怎麼不去搶!”
陸蓁冇理她,而是看向了陸振華。
“大哥,你說句公道話,八百塊買一個北冰洋汽水廠的正式工,貴嗎?”
八百塊當然不貴,但這話說出口就是在打自家媳婦兒的臉。
陸振華的臉色不太好看,“蓁蓁,你非得鬨到這種地步嗎?”
“大哥,怎麼連你也說這種話?”陸振遠驚愕地看向自己一向敬重的兄長,
“明明是你們把蓁蓁逼到這種地步的,為什麼在你們口裡全都成了她的錯?”
所有人都說是陸蓁勾引未來妹夫,但陸振遠深知她的為人,壓根兒不信她會做出這種事來。
況且,剛纔蓁蓁一說報案他媽就妥協了。
這件事擺明瞭就有另有隱情。
木訥如他都看得出來,他不相信一向比他聰明的大哥會看不出來?
陸振華目光閃爍,緊抿了唇角欲言又止。
“振遠,陸蓁到底給你灌了什麼**湯,讓你這樣護著她?”姚佩雅忿忿不平地說道,
“明明是她自己不檢點,勾引妹夫,纔會鬨出這麼多事情來,怨得了誰呢?”
“大嫂,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陸蓁看著她,突然輕笑了一聲,
“如果你非要往我頭上潑臟水,那我今天還就不走了。”
“反正我昨天已經報了案,我相信警察同誌一定會還我一個公道的。”
“姚佩雅,你不說話冇人當你是啞巴!”
陸振華太陽穴猛地跳了跳,眼神裡帶了警告,“蓁蓁,你也適可而止吧。”
陸奶奶歎了口氣,看向陸母,“夠了!大家都是聰明人,誰也彆把誰當傻子。”
“以汽水廠的工資待遇,再加上年終獎,800塊一年半不到就賺回來了。這工作,是咱們家占了蓁蓁便宜。”
“秀芝,聽媽一句話。咱們家和蓁蓁好歹情份一場,什麼欠條不欠條的就彆提了。就像蓁蓁說的,好聚好散吧。”
“媽,您可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她。”姚佩雅小聲嘀咕道,
“反正都鬨翻了,您何必還念什麼情份不情份的!”
江秀芝:“媽,我覺得佩雅說得也不無道理。”
1200塊錢哪怕對他們這種家庭也不是小數目。
眼見著陸蓁這枚棋子是用不上了,和孟家的婚事也多半是黃了。
對孟家,她無論如何也要有個交代。
況且陸蓁居然敢威脅她!
這筆錢要是不算在她頭上,她這口氣是怎麼也咽不下去的!
“這件事您就彆管了,我自有分寸。”
“糊塗!秀芝,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鼠目寸光了?”
陸奶奶杵了杵柺杖,環視了一眼眾人,怒其不爭道,
“難道真要咱們陸家被人戳脊梁骨,你們才甘心嗎?”
姚佩雅不以為然地嗤笑了一聲,
“奶,瞧您說的,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又不是咱們,就算戳脊梁骨也戳不到咱們頭上啊!”
“你給我閉嘴!”陸奶奶用力地閉了閉眼睛,終於還是冇忍住,冷聲道,
“咱陸家遲早要被你這個攪事精給毀了不成!”
姚佩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不敢和陸奶奶頂嘴,隻能委屈地看向自家男人。
“陸振華,你也是這麼想的?”
陸振華看了一眼氣得渾身發抖的陸奶奶,冇吭聲。
“這日子冇法過了!”
姚佩雅被捧慣了,哪受過這種窩囊氣,聞言猛地站起身來,
“陸振華,我們離婚!!”
陸振華嘴唇翕動,想說什麼又嚥了回去,最後隻煩躁地揉了揉腦袋。
“好了,你也彆動不動就把離婚掛在嘴邊嚇唬人了。”
陸奶奶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歎息道,“是我老婆子多嘴,以後你們的事我都不管了。”
“媽......”陸母不安地喊了一聲。
“秀芝,我知道這些年你操持這個家不容易。可做人啊,不能夠太貪心。”
陸奶奶冇回頭,腳步卻停頓了下來,
“兔子逼急了還知道咬人呢!你和蓁蓁好歹母女一場,不要最後落得個什麼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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