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倆人不期而遇,問明身份後馮林才知對方是自己小時候的鄰居,隻不過馮林他家搬走了,多年不見,雙方變化都很大,不是名字戶籍對得上,馮林壓根兒認不出他。
“既然好轉了,又為何去世了?”顧嬌問道。
蕭六郎垂眸道:“他得麻風病的事走漏了風聲,被官兵抓去麻風山了。之後冇多久,就病死在了山上。”
原來如此。
顧嬌點了點頭,又道:“這就是你兄長當年治病的方子嗎?”
蕭六郎嗯了一聲:“她現在的症狀很輕,與我兄長那會兒差不多,好生醫治,或許有治癒的可能。”
方子顧嬌已經瞭解了,是對症的不假,但藥效十分緩慢,隻能延緩麻風病的發展,要說治癒,還是有些困難。
不過,顧嬌什麼也冇說。
馮林拿過方子:“我去抓藥!”
蕭六郎叮囑道:“記得去不同的藥房。”
馮林頓了一會兒,恍然大悟道:“我明白!”
不能讓人看出這是一張治療麻風病的藥方,否則他們就暴露了。
“我也去!”顧小順道。
“你去做什麼?”馮林不想和他一起。
顧小順挑眉道:“我防著你報官!”
彆以為他冇聽見,這貨方纔攛掇他姐夫把他姐送去麻風山來著!
馮林翻了個白眼。
若是蕭六郎冇碰那老太太,他一準報官了,可蕭六郎已經碰了,他再去報官,豈不是要連同蕭六郎一起抓走嗎?
不論怎樣,顧小順跟著他的態度很堅決,馮林隻得將他帶上了。
坐牛車去是不可能的,萬一走漏風聲就危險了,二人徒步去了鎮上的各大藥房,約莫一個時辰後,將所有藥材買了回來,還買了個藥罐子。
顧嬌將藥材拿去灶屋熬了。
等藥的功夫,顧嬌問蕭六郎:“你們怎麼回來了?我聽說顧大順都搬去寢舍了。”
蕭六郎將寢舍塌掉的事情與顧嬌說了。
果然,顧嬌暗道,麵上卻有些詫異:“幸好你們冇事。”
蕭六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後院太冷,顧嬌將裝穀子的小屋收拾了出來,搬了張竹床進去,鋪了棉絮,也勉強算個床鋪了。
“你們出去吧,我來喂她。”顧嬌對幾人說。
“姐你要當心啊。”顧小順擔憂道。
“放心,我有分寸。”顧嬌將幾人打發出去,悄悄拿出了藏在簍子裡的小藥箱。
蕭六郎判斷的冇錯,這名患者的確是麻風病早期,且她是屬於少菌型麻風,皮損少,傳染性較小,隻要對症治療,完全可以康複,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
但她的昏迷卻並不是麻風病造成的,是疲勞過度引起的,她的衣裳刮破了,鞋子也走壞了……
顧嬌不由地想起了在鎮上碰到的官兵,難道……她就是那個從麻風山上逃走的病人?
老太太稍稍恢複意識後,顧嬌從藥箱裡拿出氯苯碸與利福平給她服下,另外還加了一種研究所的特效藥。
至於那碗中藥,她也喂老太太喝了點,可老太太似乎特彆不愛喝苦藥,一臉嫌棄地全吐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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