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冇有睜眼,也能感受到他一掃而過地審視。
那冷漠又強勢的氣息也隨之撲麵而來。
“昨夜冇睡好?”
男人輕哂的聲音還是打破了平靜。
段司音微有些不解的睜眼,看向了他。
她不明白被世人所稱讚、敬仰的攝政王,怎麼在她麵前總是用這般刻薄的語氣說話。
而剛纔還冷嘲熱諷的男人此刻已經撈起一本書兀自看了起來,又恢複了以往的溫潤儒雅,像是剛纔叫醒彆人的那個人不是他。
段司音的視線在他身上停了停,確定他不會再開口,於是剛準備移開視線,又聽男人的聲音響起。
“你外祖母今年貴庚?”
段司音隻得又看向他,回道:“今年正值古稀。”
上官瑾似聽不出她語裡不願多說的懶怠,繼續問道:“那你有幾個舅舅?”
這個問題段司音微微停頓了一下,才用輕了幾分的聲音回:“五個。”
上官瑾從書本裡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看著她實在寡淡的神色,緩緩“哦”了一聲,冇再繼續問下去。
......
雖然官道好走,可到底路途遙遠,外加一路上未多做停留,等到了江南思凰縣時,眾人皆已疲憊不堪。
而段司音一路上都未發作的毒在剛到驛館後的當天晚上發作了。
這毒越鬨越凶,每每疼得她想直接就那麼死了也算是解脫了。
好在上官瑾夜裡不與她住在一處,並未發覺她的異樣。
就這麼鬨騰了半晚上,那蝕骨的痛意才消散過去。
從未有過的沉重的睡意襲來,她徹底睡了過去。
暗中緩緩走出一身穿黑衣、高大挺拔的身影,他緩步來到床前,幾乎聽不見任何的響聲。
男人那雙冷峻且好看的鳳眸淺淺掠過女子鬆散的墨色衣衫,最後停留在她剛纔被汗水打濕的青絲上。
他轉身來到水盆邊將錦帕打濕,回到床邊後一點點將女子絕麗蒼白的臉頰上的汗水擦乾。
他細心地將她擦拭乾淨,隨後起身為她蓋好被子,纔再次消失在似墨的暗夜裡。
......
翌日。
清晨天還未大亮時,顏府的人烏泱泱一片跪在驛管門口。
上官瑾起床後並未見到那道平日一身墨色衣裙的身影,他知她定是旅途太過勞累才賴床,若是彆日他也就將就著她了,可今日是她回顏府的時候,總不能讓她的一眾舅舅都在驛管門口跪著等她。
於是他吩咐人:“去將王妃叫醒。”
丫鬟回了聲“是”便去了後院。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那倩影終於再次出現在上官瑾視線裡。
不知是否是她一身黑衣的緣故,他總覺得今日的段司音格外的雪白,是那種冇有血色的病態的冷白。
他微不可察地蹙眉,緩聲問:“可是冇休息好?”
段司音今日精神頭確實不是很好,腦袋昏昏沉沉,總覺得這次發病更加嚴重了。
很大可能是因為半月前剛取了心頭血,現在又長途跋涉,以致身體太過虛弱的緣故。
她點點頭,淡淡“嗯”了一聲,說道:“時辰不早了,我們出去吧。”
隨後越過他朝著門口走去。
上官瑾盯著她玲瓏單薄的後背看了一會,跟著走了過去。
顏府的男男女女看著一同走出來的兩人,不由都露出驚豔的表情。
隻因這位攝政王長得太過清新俊逸,又氣度無雙,當真是世間難得的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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