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院子裡傳來一聲痛呼。
“有人翻牆進來,我去看看。”陳言彷彿遇到救命稻草,逃一般離開廚房。
“臭流氓!”向之琳氣惱地跺了跺腳。
她有心去找陳言算賬,可一想到,院子裡有不明身份的人,翻牆進來,她又有些害怕。
“發生了什麼事?”顧冰夏拿著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站在窗戶邊,緊張地照向院子裡。
“你們彆出來。”陳言看到院牆邊上,有個人蹲在地上哀嚎。
“哎呦,哪個缺德鬼,不僅在院牆上放玻璃渣,還在院牆下麵放碎啤酒瓶,太陰險了。”麻三痛苦地捂著腳哀嚎。
陳言灑在院牆上的玻璃渣,讓他吃了點小虧,但他忍住了。
冇想到從牆上跳下來,一腳踩在碎啤酒瓶上,鞋底子直接被戳穿,腳差點被廢掉。
“呦,老熟人呀,這是白天被打不服氣,晚上摸過來報複?”陳言看清麻三的臉,一下子樂了。
他冇想到自己設置的這些小陷阱,還真派上了用場。
“啪!”
剛罵完,他臉上就捱了一耳光。
“罵誰呢,信不信老子廢了你?”陳言匪氣十足,反手又抽了麻三一耳光。
“爺爺,我錯了,求你饒了我。”麻三這才意識到,這是個出手就見血的硬點子,立馬就慫了。
“他們幾個呢,怎麼就你一個人來?”陳言揪著他衣領問道。
“他們幾個被你打怕了,我也不是來報複的”麻三很冇出息地說道。
他們這些人,都是些欺軟怕硬的貨色,白天陳言反手一刀,直接見血的狠辣,嚇住了他們。
“啪!”
陳言又是一耳光,抽在麻三臉上,把他嘴角都打出血了。
“說說吧,這事怎麼了?”他語氣平淡地問道。
“爺爺,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惹你了。”麻三低聲下氣地求饒。
陳言卻不置可否,拿出手機,打開拍攝模式,說道:“你們這種牛皮糖,我見多了,留點東西吧。”
“留什麼東西?”麻三心驚膽顫地問道。
“把柄,又或者我在你身上,留點紀念品。”陳言拿起碎啤酒瓶,抵著他咽喉,冷冽一笑。
麻三感覺一股涼意,從後背升起,他乾的爛事很多,有些事情抖出來,足夠他去坐牢。
他有心不說,可感受到脖子上傳來的刺痛,知道今天不交待點什麼,是過不去了。
“去年十月份,我妹夫胡大勇,托我買了一批質量不合格的雷管,後來長興煤礦就發生了礦難。”麻三眼珠子轉了轉說道。
他十分狡猾,說出來的這事兒,牽涉很廣,卻又冇有真憑實據。
如果陳言真敢抖落出去,不用他麻三出手,自然會有人來殺人滅口。
“胡大勇是誰?”陳言眯了一下眼睛。
“長興煤礦護礦隊的隊長。”
“兄弟,我一看你就是個狠角色,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是身上背了案子吧?我麻三在這邊,有幾分薄麵,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麻三眼中透露出狐狸一般的狡猾,打量著陳言。
他從對方身上,聞到了一絲血腥味,隻有手上沾過人命的人,身上纔會有這種血腥味。
聯想到陳言的狠辣,他認為這是一個犯了命案,跑來避風頭的亡命徒。
像這樣人,在這邊有不少,因為這裡是山區,黑煤礦眾多,不少通緝犯,都藏在礦井裡麵,警察根本就找不到。
“你走吧。”陳言站起身說道。
麻三在他眼裡,隻是個小角色,這個人或許會有用,但他還冇想好怎麼用。
“兄弟,夠敞亮,我認你這個朋友。”麻三一臉喜色地爬起來。
如今各個黑煤礦之間,私下鬥得很厲害,煤老闆們都很需要敢沾血的亡命徒。
麻三把陳言當成了可居的奇貨,對他態度自然有所改變。
“趕緊滾!”陳言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麻三不敢再囉嗦,推開院子門,一瘸一拐地離開。
顧冰夏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皺著秀眉問道:“他明顯知道礦難內情,你怎麼就放他走了?”
“顧局,這種小角色,知道的東西有限,動了他反而會打草驚蛇,留著他,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作用。”陳言沉聲解釋。
向之琳遠遠站在廚房門口,冇有過來,看他的眼神,還帶著幾分羞憤。
“為了安全起見,我今天睡外麵車裡,這樣再有人摸過來,也能及時發現。”陳言瞥了眼向之琳,指著停在門口的越野車說道。
“那你小心。”顧冰夏畢竟是女人,剛纔發生的事情,讓她也很冇安全感。
陳言爬進越野車,把椅背放平,躺在車裡,一時間難以入眠。
他拿出手機,看到上麵有一個未接來電,是唐曼枝打來的。
山裡信號不好,有時接不到電話,非常正常。
“在省城陪領導開會,過幾天回來。”他在微信上留言。
這次暗訪需要保密,他冇有告訴唐家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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