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魏野無精打采的坐在教室位置上,畢竟昨晚算是熬了個通宵。
說來也是奇怪,在床上的時候老精神了,可一起床,一股濃濃的睏意首沖天靈蓋。
小胖子王鋆當然冇有放過這個情形,不知從哪弄來一個女生綁頭髮用的發筋,夾一團紙,彈了出去。
正中魏野太陽穴,這可把魏野嚇得不輕,一個踉蹌,桌子和椅子與地麵發生劇烈的摩擦,一併發出刺耳的聲音。
魏野摸不清頭腦,迷迷糊糊的把掉在地上的紙團撿了起來。
同時,環顧西周。
接著,把頭轉向王鋆,拿著紙團,好心的問道:“是不是你掉的?”
王鋆接過紙團,捂著嘴憋笑,不過還是發出了“鴿鴿鴿”的聲音。
魏野見狀,瞬間有了眉目,於是嘴角勾出一抹壞笑,盯著王鋆,同時一團紙己經在他的指間蓄勢待發了。
王鋆立馬明白了,正準備求饒,但不等他開口,紙團迎麵而來,砸在他的鼻梁骨。
“啊~”胖子夾著嗓子,發出高音,接著嫵媚的說:“哎呀,魏哥哥,你好狠的心呐!”
臉上還擠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魏野感到有些生理不適,情不自禁的把另一個紙團也彈了出去。
胖子前麵坐著的女生都忍不住回過頭來,翻了個白眼,然後用一種厭惡的語氣說了句:“真噁心,yue~”這胖子可忍不了,先把魏野晾在一邊,接著嘲諷女生道:“冇有你那油光可鑒的頭髮噁心。”
女生的小臉,刷一下的紅了,反駁說:“我昨天才洗的頭,哪會這麼快就起油……”從魏野的視角看來,女生頭髮不是很油,起碼不可能是“油光可鑒”那麼誇張,相比之下,她漲紅的臉顯得更為突出。
很明顯是王鋆那小子使壞,不過女生成功被心理作用影響到了。
現在女生反覆照著鏡子,然後理了理那頭烏黑茂密的頭髮,隨即像是在找著什麼東西,有些焦躁。
是發筋!
魏野心裡想到,同時一臉鄙夷的看向王鋆。
這死胖子還在幸災樂禍……手裡還揮著發筋,想必是對女生的行為早有把握,現在她正中下懷。
不過,看上去他真是快樂的不行,為了不發出聲音引起注意,他憋著氣笑得上仰下合。
這個樣子,實在有趣,把魏野都成功逗笑了。
胖子捕捉到了這個細節,趁機把發筋扔到他桌子上,同時戳了戳女生左後肩,順便指了指魏野的方向。
女生下意識的往左後方扭頭,正好看見魏野桌子上的發筋,還有一張笑臉。
這下,魏野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咯……魏野看著桌子上的皮筋,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無奈。
他瞥了一眼王鋆,隻見那死胖子正捂著嘴,擠眉弄眼地朝他笑,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魏野不禁歎了口氣,心想這傢夥真是狡猾得可以。
“原來你是這種人。”
女生不懷好意的對魏野說。
顯然,自己老實安分的形象是保不住了,可能還會被扣上“猥瑣男”的帽子……想到這裡,魏野黯然神傷,默默的起身把皮筋遞還給女生,本想解釋一下,可女生接過發筋後,氣狠狠的甩頭回去。
見狀,魏野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小心翼翼的坐回位置上去……緊接著,報複性的朝胖子扔紙團,胖子當然不甘示弱,於是紙團不斷在過道上左右跳躍,像是有一道橋。
不久過後,上課鈴聲響起。
由於剛開學不久,上語文課的老師著急想要認識一下大家,所以又是那傳說中的——自我介紹。
第一位是一個氣宇軒昂的男生,看上去就是一個飽含自信的樣子,單看背影,就可以拍定,是個大帥哥。
“老師您好,我叫單慕雲,來自京城,喜歡語文……在班上擔任班長一職,所以老師如果有需要,還請不必客氣。”
從他的言談舉止中透露出一種從容不迫的貴氣。
雖然冇有刻意炫耀他的家庭背景,但那種與生俱來的豪門氣質卻讓人無法忽視。
魏野從王鋆口中得知,此人非等閒之輩,身後是強大單氏家族,可謂家財萬貫,勢力強悍。
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遠離市井紛亂,這纔來到這種不知名的小城讀書。
第二位便是坐在單慕雲旁邊的女生,叫計靈靈,在眾人眼中,她是單慕雲的小跟班,兩人總是形影相隨。
王鋆迅速在周圍打探了一下這個女生的資訊,然後告訴魏野。
原來她是單家管家的女兒,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關係親密,更貼切的說法是——像一種主仆關係。
後麵的進行介紹的都有不少能人,也不乏誌士。
不過也是在王鋆這個情報局局長的解說下。
魏野才知道了,這個小小的教室,竟臥虎藏龍,還有不少身懷絕技之人,一時間頓感風起雲湧。
同時也知道了,那個今早誤會自己的女生叫何沐鈴,是校長的女兒。
這不完犢子了嗎!
不過事情己經發生,無法挽回,隻好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再向何沐鈴道歉了,說明事情的真實經過了,魏野心裡這樣想著。
更讓魏野吃驚的是,胖子和何沐鈴初中就認識,這無疑顯得他更像個小醜。
這項節目很快收場,老師開始講起課了。
魏野看向黑板,老師彷彿變成了巫師,筆下誕生著無數跳動的小惡魔。
看樣子,自己的症狀還是相當糟糕。
這種情況下,走神可謂是輕而易舉,魏野當然也不例外。
突然,一個在夜色下徘徊的女孩閃過魏野的腦海。
對呀,那個昨晚突然出現的女生好像也在這所學校。
不過,魏野現在能夠篤定,那個女生一定不在這個班級。
因為,那張好像時刻掛著恬靜憂傷的臉和柔美的氣質己經深深的映在他的腦海中。
不知為何,心中有些空落落……“王鋆,咱們年級有幾個班來著?”
魏野突然問。
“十來個吧。”
“這麼多嗎?”
“還行吧,不都差不多嗎?
稍微好一點的學校班級都蠻多的,以前小學還有十來個班呢,你不會忘了吧?”
王鋆一臉疑惑。
魏野輕輕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也冇有了……隻是突然感覺班級太多不是好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這樣呢。”
王鋆看著眼神有些迷離的魏野,結合這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感到他好像有什麼心事,便開口問:“你emo了嗎,哥們?”“冇有冇有,你可不要瞎猜。”
王鋆一臉狡黠,像是發現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一樣。
……夜裡,魏野坐在椅子,試圖預習一下功課,但那些可惡的知識全都在逃避,自己還是無法正常閱讀文字。
看向字母也都東倒西歪的,它們就像群喝醉的醉漢,在一片草地上隨意的躺著,毫無章法可言。
這讓他就連看一個公式都相當費勁,全憑以前的知識和自己的想象,才勉強猜出公式的含義。
此前爸媽也嘗試教導過,可單憑語言上的交流,效率極其低下。
打個比方,你告訴魏野一個二倍角公式sin2a=2sinacos,他能聽懂你講的每個字母,但放在一塊,他就死活想象不出來,腦海中全是字母翻飛的模樣,和看寫在紙上的情況一樣。
這讓作為資深教師的爸媽都感無能為力,毫不誇張的說,魏野可能是他們教過最差的學生了。
一段時間的掙紮過後,魏野有些心力交瘁了,抬頭看向天花板,任由萬千思緒紛飛。
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以後的生活,是一次又一次在考場上落淚嗎?
可往後餘生,還有數不勝數的考試在等待著他……淚水會在某一天枯竭嗎?
自己還有未來可言嗎?
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呢?
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滑下,他總是不能隨心所欲的控製自己的眼淚,正如他無法隨心所欲地控製自己的心緒。
每一次情感的波動,都像是無法抑製的潮水,悄然間溢滿了眼眶,然後化作那晶瑩的淚珠,靜靜滑過臉頰。
那個女生,今晚還會來嗎?
想到這裡,魏野看向窗外。
接著,走到窗下,緩緩躺了下來。
硬!
真硬啊!
需要一張毯子才行,最好還得準備一個枕頭,魏野想著想著就去翻了翻衣櫃,看看有冇有合適的。
很好,他成功找到了合適的毯子,也順利拿了一個沙發的靠枕充當枕頭。
仔細的在窗下鋪好。
對於一個隻有一麵之緣的人,魏野卻毫不顧忌的照顧起來。
他不覺得奇怪,隻是單純的認為那個可憐的女生需要這些,即使不能確定女生是否還會再來。
做完一切後,魏野麵朝那扇敞開到最大的窗戶,安然睡去。
……第二天清晨,魏野發現,窗戶下麵的牆上,貼著一張便利貼。
上麵寫著:今晚,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寧,睡得很好,即便是冇有被子。
你是一個很溫柔的人,謝謝你。
我叫楚芃芃,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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