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苒隨程攜進了裴夫人的皓鑭苑,裴夫人一早就備好了早膳等著了。
瞧見今日是秦苒跟著伺候,那麵色還是很不自然,就好似內心有兩個小人在對抗似的。
秦苒躬身行了禮。
裴夫人輕微的點了點頭,朝程攜問道:“今日是有何要事兒嗎?怎麼換了隱一這個最厲害的?”
程攜坐了下去,端起一碗粥,聲音冇有多餘的情緒,“嗯,今夜她得隨我入宮參加宮宴,白日裡得交待她些事兒。”
秦苒都看餓了,她雖也去過宮宴也見過這些好的吃食,可是昨夜可是餓了一整夜啊,現下聞著這一桌子的東西,那可太香了吧!
趙嬤嬤瞧著秦苒的表情,硬生生的忍著笑意,還不小心的露出了端倪。
裴夫人奇怪的轉頭看了趙嬤嬤一眼,隨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也瞧見了秦苒那看著滿桌膳食而隱隱放光的雙眸。
裴夫人失笑道:“隱一也坐下一同用些吧,今夜得勞煩你了。”
秦苒收回目光,直接道:“夫人客氣了,多謝夫人。”
說完直接在程攜身旁坐下了。
這一出直接打了程攜一個措手不及,他詫異的看向自已的母親,裴夫人冇有看他,隻給身後的侍女使了個眼色。
侍女機靈的給秦苒添上了碗筷,秦苒拿著碗筷,又瞧了瞧程攜和裴夫人。
程攜動筷了,裴夫人冇有,那她要不要動筷子?
裴夫人瞧出她的思慮,也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水晶蝦餃。
秦苒心落了,朝裴夫人報以感激的一笑,便開始塞滿自已的胃。
兩刻鐘之後,秦苒把桌上最後一塊荷葉糯米珍珠雞吃完之後結束了這一頓早膳。
秦苒瞧著滿桌空蕩蕩的盤子,默默的放下筷子,有些尷尬,她又放肆了。хļ
裴夫人很是驚訝,這一個纖細嬌弱的女孩子怎麼能吃下這麼多?
程攜倒是習以為常的早已放下筷子,慢悠悠的擦著嘴。
“母親下次再想叫她上桌,得備上兩桌才成。”
裴夫人笑著無奈的搖了搖頭,“到是我冇有安排妥當,隱一可吃飽了嗎?”
秦苒連忙起身道:“多謝夫人款待,屬下已然飽了,夫人這兒的膳食真好吃。”
程攜被人伺候著漱了口,連秦苒也順便被伺候了,他又慢悠悠的飲下一盞茶這才起身道:“兒子還有要事兒,得去書房了。”
秦苒又隨著他站起身。
裴夫人點點頭,“注意身子。去吧。”
程攜行了一禮轉身走了,秦苒也朝裴夫人行了一禮,朝趙嬤嬤笑了笑這才朝程攜跟了上去。
過了一刻鐘,兩人進了書房。
程攜書房院子,今日隻有她和隱二,隱三。
程攜道:“做小塌那兒,今日給我念信件。”
秦苒道:“是!”
秦苒坐到了小榻之上,麵前擺著一摞信件,秦苒拿出最上層的第一封唸了出來。
“第一封是從鶴州送來的。信裡說北疆守將李將軍,還是油鹽不進,說什麼也不肯聽命於您,他不信晟帝說的國公爺謀反一事兒,也不信國公爺冇有謀反,他誰也不信。
他性子彆扭倔強,如若要他服氣,那麼也隻有當時國公爺想要提拔成威武大將軍的陳晉了。
那陳晉在當年雲城之戰中受國公爺之命,帶一小隊土兵帶兵突襲,而後不知發生了什麼,隻有副將張槐中攜一半土兵歸來,陳晉生死不知。
他們時隔多年終於查到了陳晉的訊息,那人或許可助王爺您收攏北疆兵權。他們不敢打草驚蛇,詢問您可要前往鶴州看看?”
程攜道:“回信,下月本王前往鶴州。”
秦苒道:“是!”
而後就開始拿起桌上的空白信紙和毛筆開始認真的寫回信。
秦苒寫完吹乾墨汁,又問道:“王爺,信件交給誰。”
程攜道:“隱二。”
秦苒走出屋子,交給了隱二。
隱二聽到了程攜讓秦苒回信,他打開瞧了一眼,這一眼隻叫他想自戳雙目。
“你這什麼破字?!拿出去丟不丟人?!”
秦苒聳聳肩,“你的字再好看,今日王爺也是讓我寫。寄信去吧,小二。”
隱二朝著秦苒的背影猛揮了兩拳,又怒氣沖沖的傳信去了。
程攜瞥了一眼秦苒,瞧著她坐了下來,才收回目光。
秦苒有拿起另一封信件唸了起來:“王爺,今夜的宮宴,晟帝冇有派多餘的人守著,也冇有其他人手安排,想來相對安全。”
程攜抬起茶盞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道:“嗯。”
秦苒晃了晃眼,他那手又白又長,骨節分明,甚是好看。
“你在看什麼?”
秦苒立馬收回目光,轉移話題道:“屬下在想今夜的宮宴,是隻有屬下一人隨您前往嗎?”
程攜又‘嗯’了一聲。
秦苒點點頭,繼續念著信件,“王爺這一封信,寫的是您妹妹的訊息。”
程攜抬眸看著她等著她繼續念下去。
秦苒繼續道:“曾有一老伯在洛城那漂亮的女子和你妹妹的身影。離您妹妹丟失的青雲鎮足足一千裡。”
程攜驀地蹙著眉心,“洛城?”
他問道:“可打探到地藏宮在洛城哪個位置?”
秦苒神色不變的念著信,“不曾,地藏宮實在隱秘,這麼多年也不曾參與朝中之事,硬是一絲線索也不曾透露出來。”
程攜往椅背上一靠,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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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時三刻秦苒隨程攜進了宮。
難得進宮之前,程攜讓她去歇了一個時辰,秦苒沐浴了一番把自已的胸給纏得緊緊的,又在腰上纏了幾圈,貼上一個普通男子的人皮麵具。
程攜瞧著坐在馬車裡這個‘陌生男子’,覺得有些頭疼,他閉上眼往軟枕上一靠,不想再看她。
也不知她是怎麼把胸前那一團鼓鼓囊囊的給弄冇的,聽她的呼吸,想必勒得慌。
秦苒實在冇乾過這事兒,這根本不是人乾的事兒,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及痛苦。
“你彆喘了。”程攜那聲音很不正常。
秦苒詫異的看向他,“不喘....那不就死了嗎?”
程攜繼續閉上眼眸,不去看她,她一定是剛沐浴過,那身冷冽香氣更是明顯了。
程攜破罐子破摔,原本想著既然自已總是想起這個女人,那麼叫來跟前放著總行了吧?以主子的身份,總不會太引起爭論吧?
可是如今叫到跟前,卻又控製不住的想靠近她,觸碰她,像在那幽州一樣。
他再一睜眼,眼底滿是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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