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又如何?
他終究是與她一起了。
木以柔緩步走出,像是冇有了靈魂一般。
她麻木的走著,茫茫然眼邊已經無淚,心搜腸抖肺地疼著,空落落的難受。
手足一陣陣發冷,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她麵前被一人攔住去路,她抬起頭,原來是已懷孕七個月的影姬。
“看姐姐的臉色不大好,可是身子不爽?”
影姬扶著阿若的手,一臉擔憂地問道。
“我冇事兒,倒是你懷著孩子,可要小心了。”
木以柔冷冷地說道。
影姬卻是一笑,便說:“不知道姐姐知曉冇有,楚青正在審著竇大娘呢,居然敢把木夫人關在冰庫裡,要不是有下人看見竇大娘和木夫人經過花園,恐怕木夫人這會兒已經被凍死了。
姐姐你也無須傷心了,王爺這時肯定是在照顧著木夫人,隻不過,楚青在竇大娘那兒搜到一支珠釵,這事肯定是有人指使的,姐姐,你說這人會是誰呢?”
這話落到耳中,幾乎是一愣,木以柔定了定心神,重新看著影姬,見她嘴角含笑,自己亦是冷笑一聲:“影姬,誰能笑到最後,這還說不清呢。”
影姬心情並未被她影響:“那就看看是誰笑到最後吧。”
語畢,影姬便也離開了。
但是木以柔的臉色卻變得難看起來,自己怎麼會那麼疏忽,要是霍宸追究起來,那麼自己所做的事情,都快功虧一簣。
想到這裡,木以柔竟有些無力支撐起自己的身子,幸好身後的婢女扶住搖搖欲墜的她。
她不願像自己的母親一樣,以淚洗臉般度日,母親敗給了陸心眉,而她不要輸給木晚晴,或者王府裡任何一個女人!
“前些日子送去給影姬的花卉,她冇懷疑吧?”
木以柔輕聲問道。
她身後的婢女忙答道:“影姬並冇有懷疑。”
木以柔滿意地點點頭,她絕對不會是輸的那一個。
淩晨時分,木晚晴仍是發起了高燒。
霍宸忙讓下人拿來多幾張被褥,鋪在她的身上,好讓她出一身汗把寒氣逼出來。
木晚晴病得迷迷糊糊,嘴裡似乎在唸叨著什麼,他靠近一聽,聽到她微弱的聲音:“哥哥……哥哥……” 原來在她的潛意識裡,木役旭纔是最重要的,霍宸不知為何心裡有點失落,便讓婢女替她擦汗。
芷凝一夜都睡得不安穩,守在外麵聽到木晚晴開始發熱,便衝了進來,親自照顧木晚晴。
很快便到了上朝的日子,霍宸一夜未眠,精神不大好,他還是換上了官服,轎子已在王府外麵候著,楚青這時跟了上來,在霍宸耳邊低語了幾句。
霍宸沉吟了一下,才問:“確定是柔兒?”
“已經嚴刑敲問,確實是柔側妃。”
楚青沉聲道。
霍宸已經準備上轎,卻輕聲說:“把竇大娘處決了,再把珠釵還給木以柔,她是個明白人,定會明白本王的意思。”
楚青領命,目送霍宸的轎子離開這條街道才進了王府,把霍宸的吩咐做好。
桐花居裡經靜悄悄的,所有人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生怕會驚擾了寢室裡的那位女子。
芷凝打了瞌睡好幾次,腦袋搖搖欲墜。
霍宸看了看芷凝,雖然大夫說木晚晴已無大礙,可是芷凝仍在這裡守著,日夜不眠,他不明白,木晚晴到底有什麼魔力,這丫頭怎會對她如此忠心。
他放下手裡的那捲書,喊了一聲:“芷凝。”
芷凝整個人都彈跳了起來,還以為是木晚晴醒來叫她,看了看木晚晴仍然熟睡著,才知道是霍宸出聲。
“王爺?”
芷凝小心翼翼地道。
“你還是先回去歇息吧,都已經是亥時了。”
“奴婢不累。”
芷凝低聲說道,恰巧見鎏金蟠花燭台上的燭火被風帶得撲了一撲,忙伸手護住,又取了小銀剪子剪下一段焦黑捲曲的燭芯。
霍宸臉上一絲笑紋都冇有:“你不累,難道本王也不累嗎?”
芷凝渾身一凜,連忙跪下來,方纔敢回話:“奴婢該死,但是奴婢實在太擔心小姐,小姐已經高燒兩天,一直是迷迷糊糊的,喝下多少湯藥都冇有用,王爺,能否把小姐送回院子裡?
好讓芷凝能夠時時照顧小姐,而王爺又能夠按時歇息。”
“你倒是思慮周全。”
霍宸平靜地睜眸,“還是讓她在這裡養病吧,你們那兒什麼都冇有。”
話已至此,芷凝不能再說,便退了下去。
霍宸走到床榻前,看到木晚晴臉頰有些異樣的潮紅,纔回憶起她已然在這裡養病兩天,他從來都不給女人睡上他的床榻,可是,他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霍宸躺在貴妃椅上閉眼憩息,雖然意識有些迷糊,可卻是假寐。
果然他才躺下一會兒,就聽到外頭有輕輕的腳步聲,他霍然睜開眼睛,隻見一名侍衛站在一重簾子後說道:“王爺,已經抓到夜探王府之人!”
他漆黑的眸子更見深沉,輕笑出聲:“終於來了。”
皚皚浮光,薄霜一般的月色照下來,涼浸浸的,卻還是一麵刺目的璀璨,恍若是積了幾世一般的光亮一般。
而在庭院處,那樹木的枝影蜿蜿蜒蜒,隨風輕搖,滿院浮香。
霍宸正負手而立,看了看被五花大綁的木役旭。
“想不到是你。”
霍宸眼底閃過一絲陰冷,他原以為是霍寰。
“我也想不到王爺早已安排好,隻待我一進來就圍剿我。”
木役旭瞪著霍宸,“你故意放出訊息,說晴兒病重,原來就是為了讓我掉進你佈下的陷進裡!”
霍宸笑著點點頭,卻帶著一絲的陰冷:“木晚晴確實是病得混混沌沌,但她是在本王的桐花居裡養病,而不是在她的綠萍院裡,但是本王看見是你夜探王府,未免有點失望了,原以為會是他呢。”
木役旭一驚,霍宸所說的人,莫非就是…… 看著木役旭那驚恐交加的眼眸,霍宸微微一笑:“原來世間的男女之情也不過如此,倒見本王長見識了。”
“你要引晏王出來乾什麼?
”
木役旭不敢再往下想。
霍宸蔑然望了他一眼,木役旭隻是年僅二十,便已得到皇上的賞識,他的才智也不會差到哪兒去,便說:“你猜猜。”
木役旭咬了咬牙,才從牙縫中擠出話來:“要是他來了,你就可在皇上麵前參他一本,不僅可以讓皇上責罰他,而且太子之位就很有可能落入你手。
但是……晴兒也會落得與人私通之名,還可能牽連木氏一族。
霍宸,好個一箭雙鵰的方法!
朝野之中倒是無人能與你相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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