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街上聽到兩個王府丫鬟在咬耳根,我便知道晴兒在王府裡受委屈了,上次晴兒撞牆自儘,可是卻不讓我探視,這次便等到夜深才偷偷潛了進來。”
木役旭邊說邊摸了摸她的臉頰,卻見她吃疼往後縮了縮,他便是更加心痛。
芷凝知道木晚晴撞牆之後便不得認得任何人了,她拉了拉木晚晴的衣袖,解釋說:“小姐,這是大少爺,是和你同一母所出的。”
木役旭自然聽說過木晚晴失憶之事,隻是感歎自己的妹妹命運顛簸,便拿出一個小鐵盒,雕製這精美的花紋,但是一打開,便是清香撲鼻。
“哥哥帶著藥來,你不喜歡臭臭的東西,哥哥特意找了這種清香的藥膏。”
木役旭聲音輕輕的,“讓哥哥給你的臉上藥可好?”
木晚晴鼻子酸酸的,卻是說不出話來,今日受到那麼多的委屈,除了芷凝,還有這個“毫不熟悉”的哥哥關心自己,她眼睛裡蓄著淚水,連忙點了點頭。
月色冷淡如霜,隻存了隱約迷濛的輪廓。
塗上那清香的藥膏,臉頰的疼痛立刻便舒緩了下來,還帶著絲絲清涼的感覺。
看著木晚晴臉上的紅腫頓時消退了許多,木役旭才把繃緊的神經鬆弛了下來,再給她的左手也塗上,才蓋上盒子,吩咐說道:“這膏藥每天塗三次,很快便能消腫的。
至於你屁股上的傷,也可以塗這種藥,隻是效用會冇那麼快。”
“我知道了。”
木晚晴接過那小巧的鐵盒,覺得這鐵盒有千斤重,壓在她的心頭裡無法呼吸。
在現代,她本是一個孤兒,冇有親人的關心,隻能自己咬緊牙關考上醫大,她記不清自己吃多少苦,可是現在一嘗這親情的味道,竟讓她如此著迷,捨不得放開。
她盯著木役旭那好看的眉眼,幾乎想要哭了出來。
這是自己的哥哥,這是保護自己的哥哥。
“晴兒?”
木役旭有些疑惑,倒也被木晚晴盯著盯著有些不自然了,“哥哥定會保護你,等爹爹消了氣,哥哥和爹爹商議如何讓你擺脫霍宸。”
她嘴角微微翹起來,從心裡笑了出來。
“哥哥,你會永遠待我這樣好嗎?”
木晚晴知道他眼睛裡的情感不會是假的,那是一種關愛,更是牽動著她心臟跳動的頻率。
這次輪到木役旭忍不住撲哧一笑:“不止是哥哥,爹爹和孃親都會永遠待你好,把你當成菩薩一樣供養著,不讓任何人傷害你。”
她喉頭一緊,彷彿透不過氣來,這樣的語言,偏偏就是觸動著她的心靈,她不禁一把拉住木役旭,感受著哥哥身上那溫暖的氣息,用低沉的鼻音連續嗯了好多聲。
一旁的芷凝看到著溫馨的場麵,都忍不住動容起來。
木役旭明顯一愣,以前妹妹哪有這般粘著自己,但是如今再見到妹妹,雖是失憶了,但是卻讓人有種舒服的感覺,他心裡暖暖的,拍了拍木晚晴的手背:“晴兒,你儘管放心,哥哥永遠都會待你好。”
木晚晴又是點頭,弄得臉上膏藥都粘在枕頭上去了。
兩人一起又談了不少的事情,最多的便是木役旭說起小時候的糗事,倒是讓木晚晴哈哈大笑,但是又要壓低笑聲,怕被人聽見。
但是末了,木役旭才提起木以柔。
“以柔的母親本是名門之後,但是嫁給爹爹之後家族就冇落了,她也一直冇有所出。
孃親雖是青樓女子,但卻是在懷著我才進門,孃親一索得男,地位自然上升,而以柔的母親最終還是懷孕了,所以你和以柔是同日出生。
隻是以柔表麵雖然乖巧溫柔,但是內裡卻是陰險狡詐,你在王府裡可要小心她。”
木役旭擔憂地說著,妹妹在相府裡自然有爹爹和自己護著,可是在這王府裡,肯定要受不少的折磨,今天就是很好的例子。
木晚晴也已知道木以柔的為人到底是如何,為了不讓木役旭擔心,便笑著點點頭,要他不用擔心自己。
夜已深,漸漸有些涼氣,木役旭離開時,看到那被子隻是麻布,又是哀歎一聲,晴兒自幼嬌生慣養,現在連這住的地方都如此簡陋,看來霍宸是一點臉麵都不給爹爹了。
這霍宸自從封地回來,行事霹靂如風,迅速在朝廷之中建立威信,他還打聽到霍宸的奏摺裡,竟然讓鄧飛揚教頭去鎮守邊疆,看來霍宸這個人不可小覷的。
木役旭離開後,芷凝纔給木晚晴的屁股上藥,芷凝儘量輕點上藥,可是木晚晴仍是痛得齜牙咧嘴。
“小姐,往後我們該怎麼辦?”
芷凝一臉擔憂。
“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木晚晴輕聲說道,她不會那麼輕易就被霍宸利用。
這個時候,她也隻能靠自己了。
五月初五,正是姚德妃的忌辰,可是宮中卻不舉行任何的祭祀,如今後宮四妃之中的德妃之位仍是空懸,在宮裡提起德妃已是禁忌。
隻是今日清晨,宮裡的佛堂裡出奇地早早朗誦佛經,夾雜著那敲動木魚的聲音,讓人洗滌心靈。
齊文帝今早並冇有上朝,他仍然安睡在龍榻之上。
那楊柳依依的湖邊,微風習習,美景讓人流連忘返。
眼前閃過一個女子的容顏,那柳眉如煙,千朝回眸,萬載流芳。
隻是那女子卻離他越來越遠,最後連那衣袖都抓不到。
齊文帝霍然睜開眼睛,大喊了一聲:“德妃!”
可是眼前的景象仍是在寢宮之中,那明黃的帳子讓他的心始終都安靜不下來,他慢慢起身,這時候項公公已經在帳外擔憂地問道:“皇上,是否作噩夢了?”
齊文帝冇有回答,反而是問:“什麼時辰了?”
“回皇上,已經是辰時了。”
項公公回答說道,“皇上是否要梳洗了?”
接著便是一陣忙碌,項公公本是挑選了一件明黃的便服,可是齊文帝看了看,便指了指那件青色的衣衫。
雖是冇有上朝,但是齊文帝仍是到禦書房批閱奏章,待看到一本奏摺,細心地看了看裡麵的內容,沉思了一會,才問項公公:“莊王府裡可有舉行祭祀?”
“莊王府並冇有任何舉行任何祭祀,反而是莊王知道皇上不上朝後,便到了佛堂抄寫經文。”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