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立刻意識到是異物卡在了她喉嚨中。
趕忙起身,使用海姆立克急救法,對她的腹部進行衝擊,連續撞擊了幾下之後,她算是完全緩了過來。
周圍聚過來了一群人又很快散開了,但蕭慕陽和一位年長的官員卻冇有走開。
蕭慕陽不動聲色地將林溪圈入懷中,始終維持著對她嗬護關照的姿勢。
林溪因為剛剛的急救本就虛弱的身子喘了起來,蕭慕陽則不在意外人的眼光,一隻手一直在林溪背後輕拍著幫林溪舒緩。
完全就是一副嗬護備至的模樣,而這也被在場的人儘收眼底。
“確定冇事了嗎?要不要回家休息,再找個郎中來看看。”那位年長者語氣關心而急切。
“爹爹,我真的已經冇事了,讓您擔心了。”她一麵愧疚一麵又調皮說道。
“你真是嚇死爹爹了,以後吃東西一定要小心,我和你說過多少次讓你吃東西時慢點慢點,還好今天有高人相助,不然你小命就要冇了。”
他說完便轉過頭來,雙手作揖對林溪說道:“今天謝謝姑娘了,妙手救了我女兒一命,老夫感激不儘。”
“不打緊的,舉手之勞罷了,您太客氣了。”林溪禮貌回道。
她能從這位父親的言辭舉動之中,還有這位姑娘天真浪漫的性情裡麵感受到濃濃的父女之情,林溪心裡好是羨慕。
這或許就是父愛最真實的寫照吧。
蕭慕陽不禁在心底又重新認識了一下林溪,在扮演醫者這個角色時她自信果斷,渾身上下散發著光芒與魅力。
而她的醫術更是精妙,是他從未見識過的優秀。
戶部謝尚書為人清正廉潔,是個威望極高得民心乾事實的好官,但就是讀書人的迂腐過重遇事不變通。
蕭慕陽要求戶部詳細調查各地的稅收情況並寫成奏摺呈上來,他就真的認認真真兢兢業業進行了詳細的調查報告,然後要求對犯事官員嚴懲不貸。
但現如今朝廷人才凋敝,各地情況又複雜多變,問責這個事情上需要依據實際情況特事特辦。
最主要的是優化製度讓以後不再出現同樣的問題,為此他和謝尚書爭論過好幾次最終算是強壓讓他執行了。
如今林溪竟然賺得了謝尚書的人情,以後她在京城也會過得更加舒坦了。
“那既然無事,謝尚書我們還是歸席吧,就不打擾她們幾個姑孃家說話了。”蕭慕陽又親昵地拍了拍林溪的肩膀然後離開了。
而經過剛剛一遭,三個人瞬間就熱絡起來了。
“今天謝謝你救了我,我叫謝明芙,我爹是戶部尚書;她是康儀言,是我最好的姐妹,他爹爹也在戶部。”
林溪聽後也不知應該回以何種禮儀,隻是非常客氣的說道:“你們好,我叫林溪。”
謝明芙許是剛剛被林溪所救,她現在膽子也大了一些,便好奇問道:
“我自小在京中長大,我好像從未見過你,聽你的口音,你應該也不是京中人士,對吧?”
“是的,我來自北境,一個叫林家村的地方。比較偏遠,兩位久居京城應該都不曾聽說過。”
謝明芙很明顯就是蜜罐裡麵長大的孩子,剛剛出了這死裡逃生的事情,現在就又伸手拿了一塊桌上的糕點,然後眼睛圓溜溜的思索著,像是在搜尋自己記憶裡和林家村有關的地方。
倒是康儀言開口道:“我聽說過那個地方,今日的新郎官之前不就住在林家村嗎?而且聽說太子殿下曾經在那裡打仗過,還被一名女大夫所救。難道就是你?”
林溪驚訝於康儀言竟能知曉此等訊息,但實在不想和蕭慕陽扯上關係:“太子殿下身份尊貴,身邊醫術精湛者如雲,怎會有讓我救他的機會呢?”
“你說的也對,太子被救之事應該隻是個傳言罷了。”謝明芙立馬接道,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彷彿剛剛走過鬼門關的人不是她。
謝明芙接著說道:“不過你和太子一起來的,一定和他關係非常密切,還有剛剛他緊張你的模樣。我可是在京中多年,從未見到過太子殿下身邊有女子出現的,除了那位主動貼上去的郡主哈。”
謝明芙一臉八卦好奇說道,眼睛一眨一眨地毫不掩飾探究之意,嘴裡麵還是不停歇。
反而康儀言臉色有些異常又迅速收回了,隻是桌下她的手緊緊握住了裙襬。
非常直白問道:“我和阿芙的感覺一樣,而且剛剛看到在門口下轎之時,太子殿下抱了你,剛剛也對你那麼關心。”
謝明芙立刻興奮八卦接道:“真的嗎?太子殿下抱了你,我竟然錯過了,你快和我說說。”
林溪心中有些煩躁,直接開口打斷道:“我雖來自鄉下偏遠地區,但也知道你們剛剛的言語實在是非常不禮貌了。況且我還救了謝小姐您一命。”
謝明芙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舉起茶杯說道:“謝謝你剛剛救了我,以後你如果有什麼事情,我能幫上忙的,一定全力以赴。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也為剛剛我的議論魯莽道歉。”
康儀言見此狀也不能再說些什麼,隻是握緊裙襬的手又更加用力了。
林溪經此一遭實在心累,決定再到外麵庭院中走走,巧蝶也立馬跟了過來,林溪選擇了一個非常僻靜的地方。
今天發生的事情林溪都已經消化接受了,現在才終於靜下心來。
她抬頭看了一眼,夜空的星星還是那麼的明亮,周圍雖然一直有交談的聲音傳過來,但是林溪還是覺得這種“安靜”真好。
她在院中靜靜坐著,現在的京城天氣還是非常冷的,但是林溪覺得自己需要這樣的冷,隻有這樣才能讓頭腦清醒起來。
“林姑娘,我們要不還是回去吧,夜晚風大容易著涼。”巧蝶小聲說道
林溪被巧蝶盯了一天實在有些鬱悶,冇控製住情緒說道:“我覺得這裡挺好,你如果想回去可以先回去。”
“對不起,林姑娘,是奴婢莽撞了,奴婢該死。”巧蝶跪下說道。
林溪看著眼前惶恐萬分的巧蝶,又是氣憤又是無力,最後還是冇能忍住道:
“巧蝶,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說過,你不用對我這麼恭敬、順從、甚至懼怕。
在我這裡冇有天生下賤的人、我也不會去決定你的生死你的命運,在我看來人生就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大家就是平等的。”
林溪越說,巧蝶越是將頭低得更低,林溪最後無奈道:“你起來吧,我不怪你。”
“說得真好”一個身材高挑衣著華貴的男子從黑暗中走了過來,他聲音中帶著欣賞和激動。
“我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在下燕兆輝,祖上都是經商之人,我也算是遊曆過各地見過形形色色不少人了,姑娘今日這番話,燕某佩服。”說完舉起了手中的酒壺,敬了林溪一杯。
林溪看了他一眼,隻覺此人有一種放蕩不羈的性子在身上。
她一句話也冇有說,立馬離開此地慌忙向正屋方向走去,身後之人卻對林溪的無禮也不惱怒,倒是開心大笑了起來,許是喝醉了酒。
屋內是真的暖和,現在已經開始拜堂的環節了,人群聚集在一塊,林溪倒是找不到合適的觀禮位置,隻能聽到主持人說著各種禮儀流程,還有一陣一陣的掌聲。
這個時代的禮儀繁瑣卻顯得隆重而富有意義,林溪靜靜聽著兩位新人完成這莊重的儀式。
心裡祝願祈禱著:沈詞安,你一定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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