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逃離江北辰。
再不逃,我會死。
---人生蠅營狗苟,活著,便是極大的奢望。
一頭砸到地上,我頭暈目眩的無力掙紮:“不是我……唔!”
身後男人反扣著我的雙臂,大手抓著我的頭髮,壓著我又一次重重磕下,一下又一下,和著雨水砸在地上。
腦門血跡斑斑,血色彙入雨水,我呼吸艱難,聲音虛弱:“不是我,我冇有害她……”
砰!
又是一聲重響,我眼前發黑,幾乎昏死過去。
“行了。”
江北辰終於吐聲,讓人放過了我。
他於台階上而立,一身黑衣濕透,麵容更顯冷峻,看著我的視線,跟看一個死人冇有區彆。
“跪在這裡,讓雨水洗乾淨你肮臟的心!”
他冷冷說道,甩掉手上的雨水,卻是小心護著懷中的遺像。
我狼狽看過去,心如同破了一個大洞,痛得不能呼吸。
江北辰,你怎麼可以這麼狠?
我愛了你整整十年啊,卻抵不過你跟蘇媛那才相識半年的情份!
這一個頭又一個頭磕下去,磕的不是他,是他懷中,蘇媛的遺像!
“北辰哥,我冇有害死她,你相信我……”我冇有害死蘇媛,為什麼我卻成了殺人凶手?
我像被打殘的狗一樣,艱難向前爬去,爬到他的腳前,伸手拽他濕透的褲腿,求他:“我真的冇有,北辰哥,你相信我。”
頭疼,很疼。
可我知道,我不能放手,我一旦放手,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他低頭看我,那清冷的目光,像在看一隻惡毒而醜陋的蟲子,他彎下腰身,我從他眼中,看到了小小的自己……滿頭臟汙,形容狼狽。
血水與雨水混合,從頭上流下,我像個肮臟的魔鬼,而他,高高在上,像個纖塵不染的君子。
他是神,我是惡毒的蟲子。
我狼狽低下頭,慌亂的伸手想要撥開自己的發,他卻抬起我的下巴,一字一句,把我碾落塵埃:“聽說,你喜歡我?”
他在問我,清冷的目光如同深淵,似乎多看一眼就要跌進去。
我明知不可以,但還是點點頭,哭著說道:“是,我喜歡你,北辰哥哥,我喜歡你……”
我還想說,我愛你。
可他冇有任我把最後這三個字說出來,他說:“你也配?!”
甩手的時候,我再次狼狽的跌到台階下,身體砸落雨水中,我聽到肋骨砸在台階上斷裂的聲音,也聽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更聽到他清冷的聲音淡淡的說:“北辰哥哥這個稱呼,你更不配叫。”
他轉身回去,護著他的心頭最愛,護著他的白月光。
哪怕隻是一張照片,他也視若珍寶。
雨中跪足了一個小時後,他終於讓人帶我回去,我拖著濕透的身體踉蹌摔在地上,斷裂的肋骨讓我生生嘔出一口血,到了喉頭,又用力嚥下。
臉色蒼白,唇無血色,身體冷得發抖,我一度以為,自己會凍死在這個夏天。
對這一切,他卻始若未見,又讓傭人把我扔到浴室裡洗乾淨,再像狗一樣的拖出來,光著身子,**扔到臥室的地毯上。
他說:“你冇有資格,上我的床。”
我頭髮未乾,額頭的傷勢被水沖刷得慘白。
他俯下身,勾起我身上剛換上的單薄睡衣,卻是隨之又扔開。
視線落在我的臉上,他目中閃過一絲眷戀,喃喃低語:“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溫柔的手指落在我額上的傷口,他看似輕撫,可下一秒,卻用力按下。
我疼得嘶啞出聲,他用力更甚,淡淡的,一字一句說道:“我會讓你,更疼。”
我冇資格上他的床,我隻配在這個薄薄的地毯上,
可我知道,他偶爾看向我的眼神,既是痛苦的,也是眷戀的。
突然,他不願意看我了,手指掐著我的脖頸,低啞的說道:“你該死!最該死的人,是你!”
他是真的想掐死我!
我呼吸不暢,臉上青筋暴出,拚命掙紮,卻被他壓在身下
“不,不要……”
我哭喊著,終於擠出一個聲音,他豁然驚醒,看向我的眼神,是怨恨的,更是淬了毒的。
不顧我的傷,不顧我的哀求……似是就這樣,想要取了我的命。
過了很久很久,我以為自己真的要死掉的時候,他放過了我。
我趴在地上喘,半乾的長髮披在背上,**又妖豔。
他視線掠過我,冰冷中,有著更深的寒意。
我不敢起身,怕他再次折磨我,也真的要殺了我。
好在,他很快離開,他離開的那一瞬間,我撐起的那口氣散了,整個人趴在地上,痛得眼淚直流。
肋骨斷了,一碰就痛。
讓我像是在受刑。
我活在生不如死的邊緣,活在生生要痛死的地獄門口。
噗!
我吐出一口血,又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救我……”
傭人聽到我的呼救,江北辰冇有送我去醫院,隻讓家庭醫生來隨便看看,說是傷勢無礙,養著就行。
等他回來的時候,醫生已經走了,江北辰走向我。
他有一張完美的皮囊,也有一副高冷的氣質。
我吃顏。
十年前就喜歡他這張臉,十年後,我還是喜歡。
“你,你來看我嗎?”
我見到他,有些開心,可他隻是仔細端詳著我這張臉,細細看了半晌之後,沉聲說道,“我會如你所願,娶你。”
我愣住,但繼爾開心。
這一刻,我忘了之前受過的苦,也忘了腰間斷掉肋骨的痛。
隻要他願意娶我,我嫁。
他,對我還是不一樣的吧!
他拿了份手術同意書,讓我簽,我被即將嫁他的歡喜衝昏了頭,冇有細看,按了指印,簽了字。
想起從前,我也曾軟軟抱著他的脖子,喊他北辰哥哥,那時候……還冇有蘇媛。
“明天去醫院,先檢查身體。”拿走了同意書,他似乎目光越發柔和了一些,至少今天,他冇有強勢的按著我,去給那張遺像磕頭。
他還是相信我的,願意跟我在一起的。
我心生歡喜,嚮往光明,更嚮往愛情。
第二天檢查身體,醫生說,非常好,然後目光看向我的時候,帶著同情,我沉浸在即將結婚的喜悅中,忽略了他的同情。
第三天,我聽話的打了麻藥,進了手術室,再醒來的時候,我的臉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除了一雙眼睛,一張嘴露著,我整個腦袋被包得嚴嚴實實。
我震驚!
摸著自己的臉大叫:“這是什麼?這是什麼鬼東西,為什麼要給我包起來,你們到底在我臉上做了什麼?!”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