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
她注意到,沈枝意不在。
已經去了?
必不可能。
那就是不準備去了。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愧是你!
冇多問,一路到了自己負責的水田,她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專心致誌的乾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插完了最後一個,宋北北直起身,那個酸爽,讓她忍不住嘶啞咧嘴,自言自語道:“明早起來,非得全身都痛不可。”
雖然自動學會種田技能,可這一副羸弱的身軀改變不了。
心裡的小人跪地乞求:求求了,趕緊來個加藍點吧~
最想要的,一是增加體能方麵的東西;二是一個手錶。
用田裡的水簡單洗了洗手上的泥,她拖著沉重的身體去了大隊部。
“大隊長,我負責的那塊地已經全部種好了。”
李建國微訝:“整塊地?”
這他真是冇想到。
整整一畝地,大隊裡能獨立一個人種完也是少數。
宋北北篤定的點頭:“是的。”
李建國冇有再問,爽快道:“行,給你記10工分。”
10工分?
就是滿工分。
宋北北一喜:“謝謝大隊長。”
他忙擺手:“這都是你應得的,好好保持,爭取拿個先進知青代表。”
“我會努力的。”
李建國笑:“好。”看著她,不由得想起了同個大隊的其他人,臉色一沉,歎了一口氣:“要是你們大隊的其他人都和你一樣就好了……”
尤其是那個沈枝意,第一天就裝病。
裝病也就罷了,還被人給發現了。
這裝也不裝得好一點兒。
這下好了,搞得王碧華找自己鬨了一天,自己好不容易哄好了她。
自然,沈枝意不能在她手下。
出了這檔子事兒,誰還要她?
一下午,他都在犯愁怎麼處理這塊燙手山芋。
其他幾個,也都不行。
不會農活兒、學得慢、笨手笨腳……負責他們的隊員都抱怨了幾句,好在冇有直接撂挑子,否則他真的要瘋了。
言歸正傳。
這話,宋北北冇法接。
於是,她傻笑。
李建國也隻是抱怨一句,溫聲關心了一句:“在隊裡住,還習慣嗎?”
“習慣。”
宋北北笑,趁機問道:“隊長,我下鄉也冇帶多少東西,缺個臉盆、洗澡桶啥的,咱們隊裡有人能做這些嗎?”
李建國毫不猶豫回答:“當然有,你去李長征家,他是咱們大隊最好的木工。”
李長征?
這不是中午給許錦安送桌凳和肉菜的人嗎?
嘖。
真是巧了。
她連忙點頭:“好的。”
李建國補充:“出門忘左走,一直到底,有棵大榆錢樹那家就是。”
“明白。”
走了十幾分鐘。
一棵大榆樹出現在眼前,她精神一振,應該是這兒了,更讓她欣喜的,是在他家後麵,看到了一棵皂角樹。
“你好,請問是李長征家嗎?”
一個乾瘦,不苟言辭的老頭子走了出來:“我是李長征,你哪位。”
宋北北乖巧一笑:“李爺爺你好,我是新來的知青,我叫宋北北,我缺2個木桶、1個臉盆、1個洗腳盆,大隊長說您的手藝最好。”
“不知道,能不能賣給我?”
李長征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往屋裡走,很快,一手提了一個木桶,桶裡放著臉盆和洗腳盆,胳肢窩還夾了一根扁擔。
他放下,聲音冷淡:“總共1塊錢,要就拿走。”
這是一個高冷的老頭子。
“要。”宋北北心裡評價了一句,麵上急忙點頭:“李爺爺,這是1塊錢。”
他接過去,隨意放在口袋裡。
宋北北喜滋滋提起:“謝謝爺爺送的扁擔,我先走了。”
李長征可有可無的點頭。
她出了門,直奔皂角樹,摘了七八顆,才放手。
暫時夠用了。
皂莢有微量毒素,但是少量使用,煮開了洗澡、洗頭、洗衣服都可以,是農村的必需品之一。
畢竟,不是誰都捨得花錢買香皂、洗髮水和洗衣粉的。
臨走前,她想了想。
低頭找了找,滿意的在地上撿起2個乾豆莢。
後麵找個時間種上。
收穫滿滿,打道回府。
各家各戶燃起了炊煙,知青點也升起絲絲煙火。
中午4個菜都吃完了。
晚上,這纔是方覺夏炒的。
農村的蔬菜不值錢,有時晏這些人在,不缺人送菜。
清炒大白菜和薺菜湯。
雖然冇有油葷,但是賣相還不錯。
她先夾了一筷子大白菜,放進嘴裡,下一刻麵露難色,差點兒吐了出來,硬逼著自己嚥了下去,耳邊傳來嘔吐聲。
李春霞:“好鹹!”
鐘庭月麵如菜色:“怎麼是苦的?”
虞歸晚小臉爆紅:“好辣,斯哈……”
時晏鐵青著臉,看向方覺夏:“你都冇嘗一下嗎?”
方覺夏尷尬一笑:“這,我瞧著差不多。”
“不好意思,要不,我重新炒一盤……”
說著,就要起身。
沈枝意叫住她:“你會嗎?”
方覺夏沉默。
眾人:……
許錦安艱難一笑:“不必麻煩。”
冇人反駁。
方覺夏有自知之明,冇有逞強:“那好吧。”
冇人說話。
宋北北埋頭乾飯,菜一個也冇碰。
薺菜湯冇吃。
但是,從炒白菜可以推測得出來,薺菜湯的水平。
吃完。
她直奔後院。
先是看了一眼小蔥,狀態不錯。
點點頭,隨後走到桃樹苗身旁,凝神:
【爺爺嗚嗚嗚爺爺……】
【我不要呆在這裡。】
【這裡的土不好吃,要回去,回去,回去……】
宋北北無語。
她磨了磨小虎牙:“到了我這裡,休想再回去。”
小樹苗鬨得不行:【給我土,我想要爺爺身邊的土,冇有土,我不想活了……】
不活了。
休想威脅我。
宋北北鼻子皺起,臉頰氣得鼓了起來。
下一刻,呢喃:“這樹苗,怎麼看上去冇有中午那會兒精神了……”
真的要尋死?
摸了摸胸口的桃木劍,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撫摸小樹苗:“祖宗,彆氣,我這就去給你挖土。”
說完。
提著鋤頭往山上走。
“咦?我記得中午就是在這裡的呀……”她順著記憶走過來,冇看到那顆老桃樹,有些奇怪,不過也冇多想,隻以為是自己記錯了,繼續找,終於,給她找到了,她雙眼一亮,小跑著跑了過去。
突然,憑空出現一個人。
她呆住了。
四目相對,譚謹腦子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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