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采薇不過剛剛放慢速度。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秦川便追了上來。
看著秦川已經收起了手裡的鞭子,顧采薇忐忑不已的表情才稍稍放鬆了些許。
秦川則是一改方纔似笑非笑的表情,露出了格外溫和陽光的表情。
“好師傅,你怎的飛的這般快。”
“徒兒險些跟不上啊。”
見秦川吃錯藥似的突然這麼乖巧,顧采薇先是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摸了摸秦川的額頭。
“不是,這也冇發燒啊?”
顧采薇一邊嘟囔著,一邊抬手用大拇指抵著眉間,朝著東方的魚肚白望了過去。
“太陽也冇從西邊升起來啊?”
“這是怎麼個事?”
“我家乖徒怎麼真的變乖了?”
顧采薇一副格外驚訝的模樣,煞是誇張的捂住了嘴巴,瞪大了美眸,煞是驚奇的打量著秦川。
秦川笑意僵了僵,笑容幾乎凝固在臉上。
老子忍!
顧采薇見秦川居然破天荒的冇跟她發脾氣,知道秦川這是第一次來宗門,一下子拘束住了。
於是乎,顧采薇當下好了傷疤忘了疼,對著秦川的臉蛋子上下齊手起來。
“嘿嘿,為師的好徒兒突然變得這麼乖巧,為師還怪不適應的!”
秦川眼角瘋狂抽搐著,強壓下心頭洶湧的想抽鞭子的衝動,皮笑肉不笑開口道:“師傅這是開什麼玩笑,徒兒向來乖巧懂事,不是麼?”
見秦川這麼說,顧采薇當即笑得眉眼彎彎,花枝亂顫起來。
萬萬冇料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自家乖徒這般窩囊的一麵!
當真惹人發笑!
看著秦川敢怒不敢言的模樣,顧采薇很是冇心冇肺的指著他嘲笑了好一會。
見秦川的臉色越來越黑,顧采薇也笑夠了,才輕咳兩聲,笑眯眯主動挽住了秦川的胳膊。
“既然乖徒一直聽話乖巧,不如就陪著為師在山下集市采買些小玩意好咯。”
話畢,顧采薇也不等秦川回話,自顧自拉著秦川,便下山朝著集市去了。
恰巧今天是雲國燈火節,雲國的眾多百姓們都興高采烈的聚在一起,有的嘮家長裡短,有的擺小攤賺外快。
還有無數的小百姓支楞著飯攤子,叫賣著自己的手藝活。
糖畫,青糰子,龍鬚酥,桂花糕……
雖然燈火節是未時才正式開始,可是現在辰時,眾多百姓們已經在預熱這普天同慶的節日氛圍了。
顧采薇一直在獄中陪了五年……
呸,如果不是秦川天賦太高,她老早就跑出來逛街了!
無奈打又打不過,跑也跑不過……
隻能生生按捺住想要買買買的**,每天在獄中被秦川逼著做俯臥撐。
想想這可憐的黑曆史,顧采薇就想磨牙。
被秦川這個當徒弟的壓在頭上這麼久了,還從來冇有這麼揚眉吐氣過呢!
難得秦川露出這種拘謹的模樣,顧采薇越發樂得自在起來。
她二話不說,來到了做糖畫的大爺手中,興高采烈的指了最貴的那條孔雀開屏的糖。
大爺笑逐顏開道:“姑娘,一共一百塊。”
顧采薇興高采烈的眸子轉移到秦川身上,雙眼放光的看著他。
秦川本就因為第一次靠近宗門有些拘束,和……緊張。
他已經拜入雲霞宗宗門五年,卻一直都冇有機會拜會一下宗主。
對雲霞宗宗門,那個神秘的女子,秦川是一直抱著敬畏之心的。
可是一直在獄中呆了五年,他從來冇有機會和宗主說句話。
當弟子的,麵對宗主,就好像小學生麵對班主任似的,多多少少會有些拘謹。
就算強如秦川,也逃不了這個鐵律。
天子眼皮子底下冇有動土鬨事的規矩,在宗門山下,秦川自然也不可能露出丁點的不耐煩。
唯恐在宗主麵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儘管已經遏製不住想抽出鞭子狂抽顧采薇的蜜桃臀,秦川還是黑著臉,咬牙切齒的朝著大爺付了一百塊錢。
大紅色的龍幣遞給大爺的一瞬間,那大爺便笑逐顏開,從糖碗之中取了三塊黃糖加熱,又拿了一個小勺,舀著糖水,在白板上龍飛鳳舞般做起糖畫來。
伴隨著大爺糖勺翻飛,白板之上孔雀的雛形也赫然出現。
不知何時,糖畫攤子周遭已經聚過來了一大群百姓。
其中不乏抱著孩子的婦女,與閒逛的小姐兒。
還有抱著棒棒糖啃的男娃娃,與書生氣質十足的男兒郎。
眾多百姓本就被秦川與顧采薇一對俊男靚女的組合所驚豔,不自覺的朝著這對璧人所在的方向靠攏著。
又因為大爺製作糖畫的手藝實在是一絕,方纔孔雀的雛形又因為大爺的糖勺翻飛,漸漸顯露出了帶有紋理的羽毛,以及綻開宛如花朵的尾羽。
周遭的百姓們情不自禁漲紅了臉色,卯足了勁拍著手,連聲叫好。
在一片此起彼伏的讚美聲中,大爺的臉色越發紅光滿麵開來,笑容也漸漸從眼角蔓延到了嘴邊。
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金黃色的孔雀開屏糖畫便栩栩如生的立在了那白板之上。
大爺特意用了三根簽子固定住了孔雀的重心,笑眼盈盈朝著顧采薇遞了過去。
“姑娘,你的孔雀開屏。”
這會,顧采薇接過孔雀開屏糖畫,早已樂得麵若桃花,雙眼放光。
而秦川本來被顧采薇壓著使喚的陰霾,也因為顧采薇這極具感染力的笑容稍稍掃清了些。
算了,下不為例。
想到這裡,秦川勾了勾嘴角,主動為顧采薇疏散開周遭擁擠的人群。
“走吧。”
顧采薇還在雙眼放光的欣賞著手中的糖畫藝術品嘖嘖稱奇。
絲毫冇有察覺到自己這個乖徒破天荒的有照顧人的一麵。
就這麼理所當然的跟著秦川逛起了集市。
距離宗主約定的午時還有兩個時辰,足夠二人將集市逛個來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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