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坐在車後座,還在跟前麵的助理,商談跟宋家的那些生意。
他來來回回說了好幾次,都是說要加快速度。
我冇聽明白,但很快,我就明白了。
接下來半個月,傅斯年每天都極其忙碌。
大概半個月後,小年的前一天,我跟著他去了傅氏。
到下午的時候,一向精緻優雅的宋安安。
竟頭髮散亂神色驚慌,直接一身睡裙,就衝來了會議室。
傅斯年的秘書緊跟在她身後,想攔又不敢攔。
彼時傅斯年正坐在會議室裡,談一份很重要的合同。
合同涉及的金額巨大,合作方包括好幾家頂尖企業。
圍坐著的,有十多位公司老總和高管,以及他們的助理和秘書。
幾十雙眼睛,看著宋安安如同一個瘋子一般,滿身滿臉狼狽地闖入進來。
她身上睡裙單薄,腳上甚至連鞋子都冇穿。
直接光腳踩在地板上,衝進會議室,再朝傅斯年衝過來。
這樣自虐式的楚楚可憐模樣,誰看了都得心疼,更不用說深愛著她的傅斯年。
可此刻,傅斯年隻是平靜坐在座椅上。
他連腳都冇抬一下,神色無波看著他模樣瘋癲的妻子。
我從未見過,傅斯年對宋安安,露出如此冷漠的表情。
在宋安安就要衝到他眼前時,他甚至語氣有些嫌惡道:「攔住她。」
總裁助理和秘書,立馬毫不客氣地,拽住了宋安安的手臂。
宋安安目眥欲裂看向淡然坐著的男人,麵容痛苦雙目通紅。
她似乎有太多的話要說。
但到最後,也隻聲嘶力竭哭喊出一句:「你騙我!」
傅斯年輕輕笑了一聲。
起身,他看向會議室裡圍坐著的多位老總。
他聲線近乎殘忍:「宋總已經蹲大牢。
「諸位放心,宋氏這塊蛋糕,在座的每一位,都少不了分一塊。」
14
我終於大概聽明白了。
傅斯年這些天極度忙碌,是動用了手段。
毀掉了宋氏,毀掉了宋家。
他將宋安安的父親,也就是宋氏董事長,送進了大牢。
而他現在所開的會議,是在跟他的合作方們,商討如何將宋氏瓜分乾淨。
愛了宋安安那麼多年,對宋家更是一直極儘恭敬的傅斯年。
此刻他的所作所為,隻讓我感到無比錯愕。
宋安安身形猛地一晃,麵容悲痛而絕望,栽倒到了地上。
她的眼底,漸漸由巨大的憤怒不甘,轉為徹底的空洞無神:
「為什麼,為什麼?你明明說,你愛我的。」
傅斯年居高臨下,看向地上的人,這一刻像是看著一個笑話。
不過是極短暫瞥了一眼後,他移開了視線,起身大步離開了會議室。
助理幫他拿著西服外套,畢恭畢敬跟在他身後。
傅斯年緊繃了很多天的神色,在這一刻,終於鬆弛了下來。
他甚至連步子都像是生了風,輕快走進了電梯。
不等出電梯,他就急著交代身旁的助理:
「接下來一週空出來,給我訂去奧蘭多的機票,我要去見小茵。」
說完,他又像是有些急不可待地補充道:
「就現在訂票,越快越好,一切公事延後一週。」
我有些難以置信地,聽著傅斯年毫不遲疑說出的話。
我一直以為,他不可能猜到我去了哪裡。
當初我去奧蘭多時,也是隨便做出的決定。
現在我才突然想起,傅斯年曾跟我提過這個城市。
在我出國前,那晚他將我帶回家。
一夜纏綿後,他抱著我說,奧蘭多的冬天溫度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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