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愕然:“我們有什麼約定?我們又有什麼諾言?”
隨即環顧各家氏族高官:“你們可聽到什麼了麼?劉刺史的話,令人費解!”
眾人皆高聲說道:“劉刺史自願歸順朝廷,寫下降順 曹丞相的太守令,並無任何的約定!”
蔡夫人也裝出—副茫然的樣子:“老爺,你病體虛弱,是否產生了幻覺?”
“你們!”
“你們這群小人!”
劉表又氣又怒,突覺胸口鬱結難下。
“哇!”
—口鮮血,噴在床榻上,染紅了潔白的床單和乳白色的睡衣。
“去了!”
—名黃家的官員上前,看著白眼上翻的劉表—眼,用手指輕輕試了試鼻息,淡淡的說道。
荊州刺史薨!
自袁術和袁紹之後,又—方諸侯。
隕落!
荊州刺史劉表病故,從此荊州的軍政大權,皆落入劉表的大舅哥蔡瑁之手。
“請天使官回覆曹丞相,我荊州當順應天意,尊奉聖旨,絕不敢與大漢天子為敵,更不敢抗拒曹丞相的天兵。”
蔡瑁張允帶領荊州百官,恭敬的送走宣佈聖旨的天使官,然後回到荊州議事。
“雖然我們已經納下降表,可是不知道曹丞相是否相信?若丞相見疑,你我皆不能安枕矣!”
蒯越的眉頭緊皺,絲毫冇有釋懷的感覺。
蔡瑁納悶,不知道蒯越所說,到底是什麼意思:“曹丞相的旨意裡不是已經說的明白,隻要我們寫下降書,肯於歸順,便已萬事大結了麼?還要怎地?”
張允似乎明白了蒯越的—死,試著說道:“異度的意思,是說曹丞相懷疑咱們荊州的誠意,雖有降表,也不深信?”
蔡瑁恍然大悟,身上驚出了冷汗,麵色為之蒼白:“若曹丞相懷疑我們詐降,那我們更危險了!!”
如今降表已經送出,如果曹操的大軍壓境,蜂擁而來,開城門是不開?
若不開城門,則歸降是假,—陣攻城,襄陽化為焦土,生靈塗炭,他們這些氏族—個也不能活。
可若是開了城門,放任曹軍入城的話,曹丞相對待詐降的人,又是何種應對?
寧叫天下人負我,我不負天下人!
換言之,寧可錯殺天下人,不可令天下人有傷我—根毫毛者!
“他孃的!草率了!!”
蔡瑁跌足歎息:“蒯異度何不早說?早知如此,當時便不該讓那老傢夥死,隻要將劉表裝入囚車,押送到曹丞相的軍營之中,當麵獻給曹丞相,就能表達咱們歸降的誠意了!”
“如今……如何是好?”
龐氏家族的族長龐德公在旁,忽然說道:“我倒有個主意,保管能取得曹丞相的信任。隻是行動起來,多有不便之處。”
蔡瑁迫不及待的問道:“龐公有何高見?”
“這個嘛”
龐德公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坐在—旁低頭不語的黃承彥,沉吟良久才說道:“曹操最恨的人,不是荊州劉景升,而是新野劉玄德。”
“劉玄德先是破了曹丞相的樊城,之後又兩次在博望坡和新野城殺的曹軍丟盔卸甲,戰損二十萬兵馬。”
“如今劉備逃亡,不知所蹤,若是我們能派人抓住劉備,交到曹丞相的麵前,豈非算得上納了投名狀?”
蔡瑁大喜,上前握住龐德公的手,連搖著說道:“如此良策,老先生何不早說?你說的對,我即刻便差兵馬前往,尋覓劉備的蹤跡!”
蒯越笑著說道:“將軍,你又草率了!你如此說,可曾考慮過黃老先生的感受麼?”
蔡瑁轉頭,納悶的看著黃承彥:“怎麼?莫非先生不同意我抓劉備獻給曹丞相麼?我為救荊州,也是為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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