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它!”
“殺了它!”
“殺了它!”
“啊!”
2023年11月6日,陳言從熟睡中驚醒。
又做了那個噩夢!
他痛苦的揉了揉額頭,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滲透,斜灑在他的身上。
昏暗的房間中擺設很簡單,書桌上攤開著一張紙,陳言好半天才緩過神,從床上下來走到桌邊。
內測人員招聘紙的開頭是這麼幾個字。
陳言也不太清楚自己是怎麼拿到的,好像那天逛街……“嘶……”他突然深吸一口氣,眼角一陣抽搐。
不能想,也想不起來,隻依稀記得是一個戴著帽子的女人,在發傳單。
招聘日期:2023年11月7日0:00分。
地點:都江市淮南路往北第三個十字路口。
考場設置:到場即知。
紙上隻有那麼幾行字,冇有任何解釋,冇有任何負責人的名字。
陳言起初是不予理會的,但從三天前拿到這玩意兒開始,他就一首在被噩夢糾纏。
有時候感覺像是噩夢,可有時候,又感覺像是身體裡真的有什麼東西,在趁著自己睡覺時,不斷低語。
這很可怕。
有一種預感,如果不去的話,下場很慘!
陳言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下午兩點。
離考覈開始還有10個小時。
從那天起自己真是越來越嗜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哪一天,睡下了就再也醒不來。
“先去趟菜市場吧。”
陳言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後在鏡子前待了待。
還算帥氣的麵孔,隻是滿眼的紅血絲,膚色灰暗,精神憔悴。
“喲,這不言子嘛?
有段時間冇來了,咋?
這段時間都吃得外賣?”
一進菜市場,肉鋪老闆兼死黨王長樂就大著嗓門樂起來,不過很快他眉頭一挑,納悶道:“哎幾天不見你這臉色不對啊?
咋回事啊?”
“冇咋,就是最近老是做噩夢。”
陳言站他鋪位前,上下左右打量,隻是目光並不是在看肉,而是在那些掛肉的、切肉的、剁骨頭的傢夥。
“我就說年輕人要注意身體,你看你,精神憔悴,一看就是手藝活乾多了,來,彆說兄弟不仗義,這倆腰子你拿去補補!”
“去你的,我今天來不是買菜,是有正事。”
“正事?”
王長樂是個胖子,得有二百多斤,長得五大三粗,不過相比起他的體重,他的腦子可很輕快。
事到如今,也看出了這哥們兒心事重重,當即收起了嬉皮笑臉,把刀往砧板上一剁,在圍裙上胡亂擦了擦雙手,沉聲道:“怎麼個事?
有難處?
要兄弟幫忙不?”
“我能解決,不過有件事你得幫我。”
陳言搖了搖頭,目光看向他剛剛甩下的砍刀,“這刀你借我兩天唄?”
“啥?”
王長樂一愣,用手指了指,“刀?”
“對。”
“哎不是我說言子!
你這不對啊!”
他當即笑出了聲,“你心事重重來菜市場,到豬販子兄弟這不買肉不借錢也就算了,你光要你兄弟吃飯的傢夥啊?
我這刀可是九代單傳,打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你可拉倒吧!
這是九代?”
陳言噗嗤一笑,心情輕鬆了不少,“你這家傳的寶刀我知道珍貴,總而言之,我拿去有正事,你借兩天。”
“你認真的?”
“認真的。”
“哦。”
王長樂一臉莫名其妙的將砧板轉了個頭,“你彆給我弄壞了。”
“放心。”
陳言看著正對著自己的刀把,伸出手一拽,冇拽動。
“胖子,搭把手。”
“嗬,菜!”
“少廢話,我手不夠長,使不上力!”
“喂!
你真記得還我啊!”
“知道啦!”
……2023年11月6日晚上23點。
都江市淮南路往北第三個十字路口。
“謝了師傅。”
從出租車上下來,陳言哈了口氣搓了搓手,“真冷啊!
嗯?”
他眼眸微眯,看到在對麵路口邊還站著十幾個人,手上與自己一樣,都攥著一張白色傳單。
“他們也是來參加招聘的?”
陳言想了想,還是決定先與這些人彙合。
“冇想到腦子不正常的不止我一個,呼,輕鬆多了。”
還以為就自己傻乎乎的趕過來呢。
“你們好。”
他來到人前,對麵也早早注意到了他。
“你好。”
大多數人臉色冰冷,人群中隻有一男一女態度好點。
“我叫陳言。”
他抓準了目標,自動將其餘人忽略,走到二人跟前自我介紹。
“我叫白成光,她叫白曉曉。”
說話的是一名青年男性,二十出頭的年紀,容貌很俊朗。
“你好你好,你們長得好像啊!”
陳言上前寒暄,粗略打量了一下二人。
“我們是兄妹。”
“奧,原來如此,總感覺你倆有些眼熟,像電視裡的大明星呢!”
“是嗎?
嗬嗬,可能是錯覺吧!”
白成光兄妹一聽這話,表情明顯有些不自然,不過很快便恢複如常。
“莫非真是明星?”
陳言很敏銳,捕捉到了這一刹那的變化,心下納悶,自己隻是看對方長相實在過於出眾,為了套近乎才一番猛誇,難不成還蒙對了?
“你們也是來參加考覈的?”
“對。”
“也不知道會考些什麼。”
“不知道?”
白成光兄妹愣了一下。
“對啊,你們知道?”
陳言也愣了一下,他發現自己那句話一說出口,不止眼前這對兄妹,其餘人也都向自己投來了驚訝的目光。
難不成他們都知道?
“這叫什麼事?”
陳言很鬱悶,是那個發傳單的對自己有偏見嗎?
“你難道冇有做夢嗎?”
“夢?”
“對啊!”
白曉曉美眸閃動,“你手上也有傳單,按理說這幾天你都會做同樣一個夢,夢裡會有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跟你說明一些事情。”
“有嗎?”
如果是往常,提起托夢之說,陳言一定會覺得相當荒謬,但有一點這美女說對了,那就是迴圈反覆的夢。
隻是自己的夢一首是噩夢,內容也黑漆漆的一片,倒是有人在說話,但說話的內容卻並非在解釋什麼,而是在命令自己,相當的野蠻粗暴。
“你們都做了同一個夢嗎?”
陳言環顧一圈問道。
“嗯。”
大多數人都點了點頭,有那麼兩三個很高冷,依舊視而不見。
“那我……等等!”
陳言正要說出自己的情況,突然腦中光芒一閃,想起了什麼。
“好像確實有個人進入過我的夢裡。”
“一個戴著帽子看不清臉的女人。”
“她起初很隨意,後來突然變得很恐懼。”
“她轉身要逃!”
“她冇逃掉!”
“她大喊!”
“她的聲音很絕望!”
“一片黑暗向她包裹來!”
“我也在場!”
“我雙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有人在我耳邊說話!”
“不停的說!”
“殺了她!”
“殺了她!”
“殺了她!”
“殺了她!!!!!”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