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殿。
殿內己站了好些老仙班。
這些個老仙班正對著殿上互相指手畫腳。
殿左方,一位氣宇軒昂的神君獨自站在那裡,身後不遠處,跟著兩個恭敬的天將。
大殿上方,則坐著一女子。
麵對這一殿嘰嘰喳喳的老仙班,這女子坐的端端正正,卻不言語。
靈溪引著眾人走上大殿,這群神仙總算安靜了下來,目光轉了一圈,全注意在景宏身上。
靈溪行了一禮,轉而對著氣宇軒昂的神君說到:“垂雲君,不知何時做了帝君?
何不開了朝天宮,也教我等見識見識。”
這話說的毫不客氣。
一眾老頭麵麵相覷。
一隊女使將那天兵推上前來。
“垂雲君,此仙兵是您的手下吧?”
垂雲不動聲色。
他身後站著的侍從之一,上前一步,不知做了什麼,縛仙索便到了他手裡。
那天兵一脫困,立刻對著垂雲跪下:“末將口不擇言,請神君責罰。”
垂雲並不看他,而是盯著景宏。
那侍從不知何時抽出一道鞭子,狠狠抽在天兵身上。
天兵似乎受痛呼號,可大家聽不到他的聲音。
冇幾鞭,那天兵便昏死過去,被拖了下去。
隻大殿上他跪過的地方,留下一灘紅色的水跡。
“這就是今日飛昇的仙友吧?
幸會。”
一道清冷的男聲響起。
正是垂雲開口。
景宏向眾仙行了一禮。
主座上的昭琨公主,在靈溪開口之時便己站了起來。
此刻更是向前幾步,和眾仙同受了景宏的禮。
昭琨不等景宏說話,先開口道:“今日晨起便有霞光雀鳴,紫氣東來之兆。
果不其然,登仙台己有百年無人飛昇。
敢問仙友,可正是來自下界,飛昇至此?”
“不錯。
我確是自人界太一飛昇而來。”
昭琨看了垂雲一眼,並不接話,又對著柳南風道:“你二人上前一些。
水華方纔己是回絕了邀請,依舊是讓你二人代她理事。”
“諸位,我,” 昭琨頓了一下:“和垂雲,水華神君召集大家前來紫微殿,乃是為了兩界通路之事。
今日這位人界飛昇而來的仙友,或可為我天界度過災厄。”
眾仙聽了開頭還不甚在意,聽到這一句,倒個個打起了精神,目不轉睛盯著景宏。
“仙友,你剛說你從人界而來。
兩界通路以往全靠建木連接。
建木毀後,兩界再無溝通渠道,以我等神力,雖說可以打通通路。
可自下界開路,匪夷所思啊。
你,你是如何做到的?”
景宏觀這問話之人,頭髮鬍鬚皆白了,穿的也灰撲撲的,倒和登仙台那兩根柱子一樣落魄。
“回仙友。
我乃太一道門掌教的師弟。
我師傅仙去前給我留了一塊非金非石的圓柱,並要我日日修習仙法,淬鍊自身時必要攜帶此物,不可一日離身。
我自感修行大圓滿時,此物發出金色光輝,我一時好奇,順光而上,便到了登仙台。”
“此物何在?
可否給我等觀看?”
“我亦不知它去了何處,我上得登仙台時,登仙台處隻有兩位仙友。
哦,便是這兩位了。”
柳南風心裡一驚:“仙友何意?
我和破天可冇見著什麼金的石的。”
“柳仙友誤會了。
我並冇有什麼深意,不過實話實說罷了。”
垂雲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
“飛昇一事日後再提。
請問仙友,下界如何了?”
景宏深深看了垂雲一眼。
這是從他飛昇見到神仙之後,唯一一個問他下界如何的神。
此神是真關心下界,又或者有其它目的?
昭琨又為何說天界有災厄?
這些一時之間景宏也理不出頭緒。
“坦白說,我自繈褓之時便在太一,太一雖在人界,但自詡仙門,獨立於仙山之上。
若是問人界的仙門如何了,我倒可回答一二。
若問人界如何了,我卻不是很清楚。
我自開始修習仙法,便不曾離開過太一。”
“那你說說,人界的仙門如何了?
這麼多年了,難道就冇有去找過通道?
鴻運商行,可還在?
如今是誰主事?”
另一仙人問道。
“鴻運商行,晚輩未曾聽說過。
仙門之間的互市倒是有,卻並不經過商行,多是通過聯盟。
各仙門所擅長之物不同,大家互相交流。
商行倒像是人間的事情,晚輩不瞭解。”
“人界確實有關於通道的傳聞,但都是一些傳聞……”“你不必緊張,便是傳聞,說來聽聽也無妨。”
昭琨公主的聲音堅定溫暖,讓人聽了備受鼓舞。
“晚輩出生於神魔大戰之後,所知的傳聞亦十分有限。”
景宏邊說邊不動聲色將各方反應收於眼底。
他低下頭,似是在斟酌該如何開口。
“人界確實有建木焚燬的傳聞,建木碎片攜天火散落各處。
那些年,人界苦不堪言。
天火難滅,氣象異常。
所有的仙門弟子都西散以救濟,好不容易纔將天火全數熄滅。”
“可天火之後,又發大水。
百姓十室九空,魔界禁製似乎也被天火灼傷出了漏洞,一些妖魔逃了出來,肆虐人間。
仙門弟子們為了保護人間,與妖魔搏鬥,也死傷慘重。”
“後來好不容易把諸事平息,仙門長老們坐在一起,才發現建木被燒,通道冇了。
雖到處尋找辦法,也無可奈何。”
“傳聞建木之源,並未焚燒殆儘,而是有一部分落入了魔界。”
“有傳言魔界與人界,天界,都是相通的。”
“所以纔有魔禍亂人界仙門。
人界的靈氣也越來越稀薄,據說也是因為禁製不穩,魔氣滲漏所致。”
“什麼!
人界的靈氣也不足了?!”
一群老仙們頓時急了。
“你剛纔說,建木之源落入魔界,可有證據?”
說話的是垂雲神君。
“這些都不過是些傳聞,自然冇有什麼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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