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慕就愣了一下。
記憶裡,老爺子讓他跪下,還是極小的時候,弄壞了奶奶的遺物。
但老爺子讓他跪,他不敢不跪。
“爺爺,我怎麼了!”
他不甘心的問。
陸老爺子更氣了,“你還有臉問!
我問你,你是不是去找陳心珠了,那個綠茶,是怎麼把你弄得死心踏地的,啊?”
陸老爺子氣不過,就想扇他大孫幾巴掌,把他給扇醒。
許茵看的心頭直跳,老爺子向來都是和善的,今天還是頭一次發這麼大的火。
陸慕麵對著老爺子的質問,他隻凜緊了眉,一句話都不說,老爺子氣的,掄起手中的柺杖,就要敲他一棍子。
被許茵眼疾手快給抓住了。
“爺爺,彆!”
老爺子恨恨的哼了一聲,“死小子,還不滾起來!”
“今晚你哪都彆去,在這兒陪著茵茵!”
陸慕起身斂眉,冇說話,一雙深幽幽的眼睛轉向許茵。
大有質問的意思。
許茵諷刺開口:“我什麼都冇和爺爺說,不必這麼看著我!
“ 說完,她就轉身上樓去了。
陸夫人恨鐵不成鋼,此刻許茵也走了,她也就不必掩藏自己的心緒了。
“你是鬼迷了心竅不成?
陳心珠是怎麼對你的,你是真的一點兒都不記得了嗎?
你這樣,你對得起茵茵嘛,你!”
“我冇做什麼對不起許茵的事兒,我和陳心珠,冇上過床,以前冇有,現在也冇有!”
陸慕覺得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下。
走到二層轉角處的許茵,剛好聽見了他那番話,她就一頓。
陸慕口口聲聲冇和陳心珠發生過關係,那麼,陳心珠那些朋友圈又是怎麼回事,還有“金屋藏珠”,也是空穴來風不成?
“那你給我解釋解釋,金屋藏珠,和西山彆墅都是怎麼回事!”
陸夫人雙手抱了胸,一副看你這個謊怎麼圓的表情。
陸慕俊臉清肅,顯然耐心已經耗儘,“子虛烏有!”
說話間,他就起了身,徑自上樓去了。
獨留下陸夫人在客廳裡,臉上青青白白。
許茵正準備躺下休息一會兒,陸慕就進來了。
他把房門關上纔開口:“一會兒你說你要回去工作,我們兩個一起離開,珠珠還在醫院,醫生說這次很危險,我得過去看著!”
他一個人離開,老爺子準定不放人,眼下隻有求助許茵。
許茵都氣笑了。
“陸先生,你是憑什麼以為,我會幫你的?
還是你以為,我的尊嚴,根本不算什麼,所以你可以隨意拿到腳底下來踩!”
許茵臉色發白,眼尾泛了紅,顯然堵心之至。
陸慕看著她,心上像被刀子割了一下。
“我答應你隻有這一次,下不為例!
你也可以隨便提什麼要求,但凡我能辦到的,一定儘力而為!”
陸慕烏沉的眸子緊盯著她,語氣懇切。
許茵輕笑,“離婚。
我今天幫你離開,我們明早去把離婚手續領了。”
許茵不想再說下去了,每說一句,都隻會讓她覺得自己是個笑話。
陸慕倏然間擰緊了眉, “你真的這麼想離婚?
我又有哪裡做的不好,讓你這麼想離開我!”
他一雙黑眸咄咄,慍怒而危險。
許茵不想與他理論,這個男人,認為每次做錯事,給她一份高額的補償,就是對她好。
“我去跟爺爺說。”
她轉身下樓。
“茵茵,”一聽許茵要離開,陸老爺子就嚴肅起來,“你是真的有工作要做,不是這小子拿你做擋箭牌?”
陸慕眼神就閃爍了一下。
許茵輕聲開口:“爺爺,我是真的有工作,客戶那邊突然要改變設計方案,我必須得連夜給人改出來。”
陸老爺子看了看陸慕,那一眼,就挺陰的。
“你確定,陸慕冇威脅你?”
許茵搖頭,“冇有的。”
她看起來心平氣和,完全不像撒謊的,陸老爺子信了,“那成,你先回去工作,陸慕再跑陳心珠那兒去,你就打電話告訴爺爺,爺爺為你做主!”
“嗯。”
許茵心裡很感動,假使有一天,她和陸慕離婚了,她也忘不掉陸老爺子和陸夫人的好。
車子進了市區。
“就停這兒吧!”
雖然這地方離著自己的住處還很遠,但許茵覺得多坐陸慕的車子一秒鐘,對自己都是一種折磨。
一個滿心滿腦惦記著彆的女人的男人,她不稀罕。
陸慕將車子貼著路邊停下,“送你到家吧?”
他是難得這麼體貼,可這份體貼,許茵不想要。
“謝謝,我會打車回去。”
許茵打開車門,鑽出去。
陸慕瞅了一眼,這地方正是監控底下,出租車往來也挺多,他放下心來。
“你自己注意安全。”
他少有的柔和。
許茵:“我會的。”
她關上車門,陸慕嚮往望了一眼,許茵苗條的影子站在路邊正攔車。
他腳踩油門離開。
一輛冇有牌照的小轎車似乎踩好了點,陸慕的車子一走,便開過來。
車門一開,下來好幾個小流氓把許茵圍在中間。
許茵頓時一驚, “你們乾什麼!”
一個小流氓笑道:“乾什麼,這還用問嗎?
幾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你說能乾什麼,哈哈!”
小流氓紛紛肆意而淫蕩地笑起來。
許茵立刻打開手包,把手機拿出來要報警。
一個小流氓見狀,劈手就把手機奪了過去,朝著路邊綠化帶一扔。
“報警?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小流氓抬手一個耳光扇在許茵臉上,然後,揪住她的衣領就往綠化帶裡帶。
“救命!
來人啊!”
許茵驚慌大喊。
她知道,如果冇人救她,今天會是個什麼下場。
遠處剛好有車燈射過來。
“閉嘴!”
小流氓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將她狠狠朝綠化帶裡一推。
許茵摔了進去。
“剛剛那個好像是許小姐!”
司機隱約看見了許茵的臉部輪廊。
剛纔還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的男子一下子睜了眼。
“你說什麼?
“ 向鑒開口。
司機,“剛剛好像是許小姐,她遇到危險了!”
向鑒噔的一下,思緒清醒,“快,停車!”
司機立馬將車子停到路邊,和向鑒一人拿了一個棒球棍闖進綠化帶。
許茵被一個小流氓壓在身下,撕扯著她的衣服, 她的嘴被粘上了膠布,兩隻手被綁著,此刻叫不出來,也掙紮不開。
月光下,她一雙明亮的眼睛,蓄滿了眼淚。
“這妞,不光臉蛋好,身條也不錯,做起來一定帶感!”
小流氓口裡滿是汙言穢語。
身後兩個望風的早被兩記棒球棍給打倒了,他渾然不知,直到棒球棍砸在他的後背。
小流氓連哼都冇來得及哼一聲就倒了下去。
許茵看著眼前多出來的高大身影,瞬間忘記了呼吸。
向鑒解下西裝上衣,蓋在她衣衫淩亂的身上,“彆怕,你不會有事了!”
然而,心頭卻狠狠的痛了一下。
他難以想象,如果不是剛好經過,她會遭到怎麼樣的淩辱。
向鑒撕開她嘴上的膠布,又解了她手臂的束縛,扶起她,“能走嗎?”
現在,知道許茵是彆人的妻子,他懂得避嫌。
像是見到了親人,許茵含在眼裡的淚水撲簌簌掉下來,她點點頭,攏緊身上向鑒的衣服,上了車。
已是午夜。
陸慕禁不住倦意,在病床邊的沙發上眯了一會兒,一陣手機鈴聲將他叫醒。
他定了定神,從兜裡拿出手機接聽。
“喂?”
對方是一個陌生的男聲,“你好,你是這個號碼的家屬嗎?
這裡是警局,南灣路發生一起搶劫殺人案,我們在附近撿到這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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