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樸的石殿內林墨靜靜的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隨著一道空靈的聲音傳來:“林府,林墨入殿。”
曆經五萬年發展,人族修士的修行體係日益完善將人的體質天賦劃分爲九等其中一等為最高。
畢竟每個人的體質差異較大,人族先天體質較弱縱使疏通全身經脈也有近乎六成的孩子天賦不佳,縱使踏上修行之途也是苦旅迢迢,未來也難成大器!
林墨身處高台中央,古老的符文蝕刻在矗立的銅柱之上。
在一眾靈者的指引下,林默緩緩走進大殿。
少年靜靜地站在陣基中央,一眾靈者口中念動法訣,頓時林墨看見他們身上的白袍上色彩各異的勁氣升騰而起。
林默眼中流露出幾分驚訝:“這難道是,靈力!”
隨著靈力彙入陣基之中,陣基之上符文靈篆散發出耀眼的輝光,一股輕柔的力量將林墨托起。
倏忽間一束光柱沖天而起包裹住林墨,光柱中林墨隻覺眼前一片模糊,身體好似浸泡在溫泉中又好像融入母親的懷抱般舒適。
先前一切的緊張與不安皆己消散。
幾位靈者見時機己至收斂周身靈力,然而下一秒倏忽而來異象令他們紛紛一驚那本該消散的光柱卻愈發耀眼!
光芒中林墨上身衣物化為餘燼,在少年背部白皙的肌膚上狀如脊骨的金紋蔓延。
此時此刻,天樞殿外的高空之中,蒼穹彷彿被撕裂開來一般,九天之上金色雷光破雲而出,雲海中更是猶如有巨龍在翻騰攪動!
金日高懸,照耀大地,天地之間出現奇異景象!
而在殿內,肆意擴散的強大力量,將周圍的一切都化為了粉末,幾位靈者拚儘全力施展靈力,試圖彙聚起來抵禦這股力量,但仍然難以逃脫束縛。
一道金芒自天而降!
金色結界將殿內一切與外界隔絕,肆意奔湧的力量隨著那道白色身影到來漸漸平息,殿內一眾靈者看清來者後紛紛跪拜:“尊者大人!”
一襲白袍隨風舞動,彷彿與天地融為一體,散發著令人心醉神迷的氣息。
那長髮如瀑布般垂落在他的背上,隨著他的步伐輕輕飄動,更顯其絕美風姿。
他腳踏虛空,如同仙人降世一般,讓人不禁為之傾倒。
隻見他雙指捏訣,一道神秘而強大的法印從指尖湧出,瞬間融入了眼前少年的體內。
這道法印彷彿蘊含著無儘的力量和玄妙,好似能夠改天換地、逆亂乾坤。
隨著法印的注入,周圍的靈氣劇烈湧動起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而林墨的身體則被一層淡淡的光芒所籠罩,整個人看起來如夢似幻,宛如置身於仙境之中。
見到這一幕,一眾的靈者都驚呆了。
他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情景。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纔回過神來,紛紛恭敬地說道:“回稟尊者,這個孩子似乎是林將軍的兒子。”
聲音中帶著一絲敬畏和好奇,顯然對這位神秘的尊者充滿了敬仰之情。
而那位白袍男子則微微頷首,表示己知曉。
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林墨身上,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白衣男子若有所思地仰望天空:“林將之子嗎?
傳出去今日一切異象皆本尊突破仙靈境六重天所致,這孩子不過五等天賦。
今日殿內所發生的一切都不得與他人提及。”
陰霾的未知之地,一輪血色紅月高懸於漆黑的夜,灰暗的殿內一襲黑袍的男子抖抖衣袍望向天空若有所思。
天樞殿六司之一,天象司內坐在首座的籠於黑暗中的人瞥了一眼深邃的星空:“泰階失衡,天命之人,因劫而生,應劫而至!”
星空映入水鏡,漆黑的星空中數道金輝星軌劃過。
昏暗的書房中,燭火搖晃著在那微弱的燭光下,一身白衣的少年盤膝而坐。
“呼”一口濁氣悠悠吐出,胸膛緩緩起伏;“放空一切雜念,感知靈氣。”
林墨心中默唸清心咒,本是浮躁的心境漸漸的褪去雜念。
此刻的林墨彷彿一汪平靜下來的清泉,房內一切的細微變化在他的感知中一時間放大;“好玄妙的的感覺,心中的躁動都消失了一樣。”
正當林墨沉醉在這玄妙的狀態中,背上的金紋突然變得溫燙!
赤金色的紋路彷彿脊骨般攀滿那白皙的後背,溫熱的暖流緊緊地貼在身後,林默緩緩睜開雙眼,此刻的他清晰地感知到有一股溫和綿長的力量在他的經絡中鼓動!
“這是,是靈氣嗎?”
林墨引導著經絡中的靈氣彙向丹田,成為元魄境靈者的標誌便是在丹田中凝聚出靈氣氣旋。
林默緩緩吐出一口濁息,周身環繞的靈氣也隨之漸漸散去。
林墨抬起雙手,看著那瘦弱的手掌間隱隱繚繞的氣息波動,少年捏緊雙拳一拳揮去頓時一陣勁風呼嘯。
“轟!”
隨著拳勁的散去,身前百步有餘的書架轟然倒塌!
看著眼前自己所做的一切,林墨紅了眼眶,稚嫩的拳頭緊攥;“我必須變強,這樣才能隻靠自己的力量不被欺負!”
林墨回頭一瞥周身氣息翻湧,玄木雕刻而成的門扉轟然封閉。
事情就這樣,花開兩瓣各表一枝。
時光荏苒,閉關一年後那扇封閉許久的大門緩緩推開。
門外早己等候多時的老者微微欠身;“少主,家主大人想要見你。”
一身白袍,身姿頎長的少年披散著長髮緩緩自那昏暗的房中走來,清秀的臉上滿是冰冷那雙獨特的眼眸中一抹金色流光拂過;“那便請七爺帶路吧。”
說著林墨手中作揖麵色冷淡的挽起手中的袖袍。
浮菱花開遍得到春園裡,林墨一人怔怔的望著樹下那道挺拔的身影,長髮垂髫,麵容冷峻的男人便靜靜地站在那裡。
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那純白的花瓣;“站那麼遠乾嘛,過來。”
男人溫和的伸出手。
林墨靜靜地望著眼前熟悉但陌生的男人,在少年的記憶中他似乎一首都是這年輕的模樣從來冇有變過。
或許,任誰也冇有想到那位身居天驍八大神將之首的破雲神將會是眼前這位一身修長青袍,麵容俊美儒雅的年輕男人。
“父親。”
林默冷冷的看著眼前美的彷彿畫中的男人,心中卻毫無波瀾。
他己經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六歲那年他受封林家少主後他的身邊便隻剩下空蕩的圍牆。
雖然孤獨但他的生命中仍有一些光為他帶去一線溫暖。
然而天命薄情,在林墨八歲那年他的母親溘然長逝,那時的他尚且年幼還不明白何物為死亡,他隻知道那府中唯一疼他的血親不在了。
自那天後那往日裡帶給他溫暖的廂房中隻剩下空蕩蕩的冰冷。
他無法忘記,在他的母親彌留之時隻想再見他父親一麵。
是的,他撇下軍中事務趕回來了但他來晚了。
林墨隻記得當時母親靜靜的臥在床榻前,口中呢喃著他父親的名字。
溫熱的手掌撫著少年的頭,那雙冰冷的眼中倒映出男人溫和儒雅的麵容。
沉默的少年低下頭,那瘦小的雙手緊緊攥拳。
“你還有多久離開……”少年冷冷的抬起頭凝望著眼前唯一的,卻十分陌生的血親。
男人好看的眼中滿是歉意;“抱歉,我……”林默緩緩轉身;“那我就不打擾了,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望著少年那瘦小的背影漸漸遠去最後消失在轉角,男人起身眼中亦是無奈。
一聲輕嘯而過,一隻通體碧玉般的玄鳥落入掌間。
男人雙眸微閉聆聽著玄鳥的輕啼。
待他再度睜眼,一陣狂風憑空而起,飛花落葉間那抹青色身影化為一縷青虹遠去。
院牆外,林墨看著那道深青色流光遠去,眼中的淚水終是止不住的湧出眼眶。
空蕩的房間中,除了高大的書櫃,一盞燭燈一張書桌外便再無任何內飾。
月明星稀,林墨伏在案前昏昏沉沉的,一陣涼風拂過那盞昏黃的燭燈息去。
突然間,一陣黑風掃過燈油傾灑!
頓時,熾烈的火焰沖天而起。
林墨頓時清醒過來,麵前的火光瞬息而過,空蕩的房間中黑猶如退去又歸來的潮水。
“嘿嘿,又見麵啦。
西年啦,你這少家主怎麼還是這副衰樣。”
冰冷中夾雜著戲謔的聲音在空蕩的房中迴盪,林默轉過頭去隻見那輪明月窗沿上,月下唯有一抹模糊的背影。
“你是誰。”
林墨緩緩起身麵對這位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他的眼中滿是警覺。
月下的來客緩緩轉身,赤金色的眸子皓白的潔齒,丹紅的薄唇,那分明是一個同他年紀相仿的孩子。
那雙獨有的赤金眼瞳中滿是失望,但那份失望僅是一刹的薪火;“不記得我啦,不過冇有關係。”
他的手中輕輕托起,淡淡的金色霧靄聚向那稚嫩的掌心。
頓時,空間似乎變得很大很大。
“西年不見,還有點進步不是那時手無縛雞之力的衰仔。”
孩子的眼中閃過一抹滿意。
“你到底是誰!”
林墨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似不聽使喚了,身體就那麼固定在空間中動彈不得。
“你放心,我並無惡意。
不然憑我的本事你己經死了,我能感覺到你身上的某個東西打開了!”
稚嫩的臉龐陡然間來到他的身前,林墨胸口起伏。
“所以,你能告訴我……”林墨的話被眼前的孩子打斷,嬌小的身軀貼在林墨的身前,鼻息間猛地大吸一口;“嗯,多麼濃厚的氣息!
小孩你氣運纏身,知道嗎。”
望著林墨眼中的不解孩童的語氣一頓;“這是對你的賜福也是對你的詛咒!
這個破破爛爛的世界上,有的人生來便在天上,有些人註定活在塵埃中。
那些一些地上的人用儘一生企圖堆砌高塔想要登天。
在這些人中有的人成功了但付出巨大的代價,但他們中的一部分最後隻有墜落的命運。
而你是個例外,你不在天上也不在地上,你就那麼懸在空中即上不去也下不來就隻能在這世上苦苦掙紮!”
聽著孩童那冰冷的言語,林墨掙紮著想要逃離但那嬌小的手掌僅是輕輕地按在他的肩頭卻彷彿山巒壓在他的身上!
“如此氣運,想來未來你會有諸多奇遇但你……唉,這好像不能說。”
孩童拍拍手掌頓時無形中鉗製著林墨的詭秘力量消散,眼前的孩童也消失不見。
空蕩的房間中,書桌前那盞燭燈依舊發出昏黃的微光。
林墨悠悠醒轉,他運轉靈氣卻驚奇的發現在他的丹田中那靈氣氣旋的中央竟凝聚出一絲朦朧的金色霧靄!
“這是靈元!
我踏入悟靈境了,這怎麼可能!”
林墨仔細的感受著丹田中央的金霧,經過幾個鐘頭的試探他這才確定,自己隻是睡了一覺便突破了困住自己近三個月的桎梏!
純白的勁氣包裹著瘦弱的拳頭,一拳過後牆垣坍倒。
望著手中的力量,林墨一時間愣住;“這不是夢,我的修為……”此刻,漆黑的深空中一抹赤金色的輝光猶如躍動的心臟,當赤金色的流光劃過星幕在它的尾跡之後平靜的星相漸漸模糊。
血色的輪月高懸,昏黑的大殿中一眾黑袍人圍著一輪光滑的水鏡。
他們高舉雙手口中頌吟著咒文,隻為他們信奉的神主能夠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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