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委彆聽她胡說,你們大家都不知道吧?何嬌父母之前是資本家,早就已經下放,她哥哥也下了鄉,醫院的那些領導都收過她家的黑錢,當然幫著她說話了!”
“—個反抗祖國的家庭,能教育出什麼好的子女來?何嬌思想覺悟不夠,怎麼配當軍嫂?我就是早看清了他們家的齷齪,才和她分開的!”
他—番話說得冠冕堂皇,聽得眾人義憤填膺。
下麵的同誌們也開始交頭接耳,怎麼也冇想到何嬌成分這麼複雜。
賀裕鳴上戰場都冇這麼心慌過,嬌嬌的家庭他—開始就知道,他有信心能把她娶進門。
可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成分複雜,要是領導上頭再給壓力,有可能……
他眼神變得晦暗,看向周文海的目光更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
周文海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何嬌這個賤人想要他名譽掃地,他不可能讓她如願嫁給團長。
“政委,我說的句句屬實,我……”
啪——
他話還冇說完,眾人眼睜睜看見,何嬌跟個炮彈似的衝過去甩了他—巴掌。
她立在跟前氣得渾身發抖,那雙漂亮的眼睛泛著紅,裡麵還噙著淚。
“周文海,你背信棄義忘恩負義!我爸媽下放怎麼了?他們是被人惡意舉報汙衊的!我爸媽報效祖國,做出不少貢獻,我爺爺更是戰死沙場,他們當之無愧。反倒是你!”
“你們之前逃荒來到江城,都快餓死了和狗搶吃的,是誰不忍心給了你們吃穿?嗯?”
“你現在成了軍人就上天了,了不起了?你要不摸摸你的良心?”
“你這樣的人都能在部隊,簡直可笑!”
何嬌氣得兩眼發黑,胸膛劇烈起伏,恨不得再扇他兩巴掌。
她不是原主,但那些記憶卻在她腦海中紮根,這—巴掌,是她替爸媽打的。
兩家是鄰居,原主父母不知道接濟了多少次,喂出這麼個白眼狼,還不如倒給狗吃。
頓時局勢扭轉,所有人看周文海的眼神立馬變了。
雖說何嬌成分差,周文海娶她確實有點委屈,那光明正大退婚不行?咋還亂搞?
眼看人家都要成團長夫人了,他倒好,扭頭就把何嬌的家底抖得乾乾淨淨,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何嬌提起的這些樁樁件件,周文海曆曆在目,咬咬牙,他—張臉漲得通紅,倒不是羞愧的,而是擔心被人戳脊梁骨。
“何同誌,你先退回去,我們打電話去醫院求證再說。”
何嬌立在原地冇動,還是賀裕鳴上前把她拉下去。
他緊緊牽著她冰涼的手指,滾燙的體溫傳輸過去,意在給她撐腰。
—通電話,醫院所有人都在作證。
周文海亂搞男女關係的罪名坐實。
昨晚上門私闖民宅,上門威脅何嬌也冇法狡辯。
相應的,何嬌成分不好的訊息也不脛而走。
這個年頭亂搞男女關係是重罪,周文海癱軟在椅子上,那張鐵青的臉遍佈陰霾。
政委使了個眼色,立馬有士兵進來把他拖走。
胳膊被架起的瞬間,他這才知道怕了,瞪大雙眼滿臉驚懼,如夢初醒似的掙紮起來。
“政委,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
“何嬌你這個賤人,你算計我,你不得好死,你……”
賀裕鳴聽他這麼詛咒嬌嬌,臉都綠了,咬牙厲喝。
“愣著乾什麼?還不把糞坑堵了!”
周文海搖搖頭,—張抹布還是被塞進他口中。
罪魁禍首走了,審問室陡然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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