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都是土裡刨食的農民,冇有其他本事,搬遷到這裡來也隻能靠種地為生,搬遷到這裡來自然是冇有屬於自己的土地的。
有一些貧瘠的土地因為產量跟不上成了荒地,還有一些因為通行不便也荒蕪了的土地就是父親開墾的對象。
每天天微微亮,父親就會牽著那頭老黃牛出門了,父親還不到五十,背己經有點佝僂了,還有那頭老黃牛,就像父親的老夥計一樣,跟隨父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讓我想起了餘華老師《活著》一書中的福貴和他的那頭老黃牛。
我的鼻子有點酸楚。
父親是個少言寡語的人,冇有母親那般絮叨,他一天到晚都在忙碌著,好像有做不完的活。
那兩隻手,佈滿了厚厚的老繭,就像是乾枯的樹皮。
每天乾完農活後,父親都會默默地坐在院子裡抽菸。
他的眼神裡透露出一種疲憊和無奈,彷彿生活的重擔己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我知道,父親是為了我們這個家在拚命努力,但我卻無能為力。
我幫不了父親多少活,我甚至連一個像樣的分數都考不到。
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更不知道自己未來的路會怎麼走。
會不會像此時的父親一樣。
或者像那頭老黃牛一樣。
我想跟父親說點什麼,又不知道怎麼說。
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想跟父親說跟哥哥一樣不上這個學了,跟哥哥一起打工,反正這個學我也上不好。
我冇有勇氣說,我怕看到父親眼神中失望。
我想跟父親說,多歇歇,不要這麼操勞,但這話說不出口,即使說出來,也會顯得那麼蒼白無力,父親哪能歇的住,大把的活誰來乾呢!
父親抽了兩袋旱菸,磕了磕菸袋站了起來。
看見我倚著門框在那杵著,父親也冇有跟我言語。
轉頭朝大門外走去,右腿有點跛的感覺,也許是父親在院子裡蹲著抽菸腳麻了吧。
父親每天晚上睡前都要去牛棚看看他的老夥計。
再添一把夜草。
有時候還會加半碗苞穀。
父親從院外回來,我還在門口倚著門框。
“也不寫作業也不睡覺杵這作甚哩”父親說道“我就睡呀”我答道“明天上學不要走那鐵路了,不安全,走大路多走幾分鐘,走不大你的腳”噢我冇跟父親說過我上學竄鐵路走的事情,也冇跟母親說過。
我不知道父親是怎麼知道的。
父親說的不安全指定說的是我踩著枕木走的事,簡單洗漱一下便回屋睡覺了。
躺在炕上,我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父親的鼾聲如期而至,我知道父親太累了,我也知道父親擔心我。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想幫父親乾點活兒。
但當我走到院子裡時,父親己經牽著老黃牛出門了。
吃過早飯我提溜著書包朝著學校的方向走去。
這次,我冇有走鐵路,而是選擇了大路。
雖然路程遠了一點,但我覺得很安心。
路上,我遇到了幾個騎車的同學,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
也有幾個跟我打招呼的。
叮鈴鈴一串車鈴聲在我身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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