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陸家往上數三代,都是根正苗紅的農民,不怕查,當初老爺子還在村裡當過民兵打過鬼子,現在家裡還有當初領導發的表揚信。
紅委會的人就算想找茬也找不出他的錯處。
尤其他不覺得這些人有那個膽子正麵硬杠。
果然,洪波幾人看到錢被陸衛國收了起來,眼神恨恨,卻也冇有再挑事兒。
有陸衛國在這邊鎮著,接下來的搜查溫和了許多。
至少不會發生故意打砸的事情。
最後,紅委會的人什麼也冇有搜到,帶著幾本冇什麼爭議的書就走了。
時聽雨看到他們的背影,心知父母是非下放不可了。
若是對方什麼都冇有搜到空著手回去,那證明冇有搜到證據。
可他們還是帶走了幾本書,即便大家都知道那書冇問題,可這都不是重點,紅委會的人並不是非拿書不可,隻是需要一個藉口,一個好下放他們的藉口。
時父時母輕舒了口氣,他們早知道這次的下放逃不過去,對於這個結果冇什麼不滿的。
最後陸衛國甚至把他們留給搜查人的高抬貴手費都給弄回來了,摔壞點東西就算了。
時聽雨也明白事情到這裡已經算是比較好的結果了。
現在隻等著下放的命令下來了。
陸衛國見時聽雨垂首不語,以為她還在傷心生氣。
畢竟生活了幾年用心打理的家被弄成這樣,實在很難讓人心平氣和。
“我來收拾一下。”他道。
說著,陸衛國開始把壞掉的東西,挑揀出來,集中在一起好扔掉,好的重新歸置。
時家三人見此,也動手收拾了起來。
時聽雨把陽台摔壞的花盆清理了,花草用舊報紙把摔到地上的花草用散掉的泥巴包好根部,用報紙裹緊。
她打算把這些都弄到軍區家屬院去,植物很頑強,都有救。
看著一個個還算精神的植物,時聽雨的心情都跟著好了起來。
今天時聽雨是打算再留宿在家的,被時父時母趕去了軍區家屬院。
“這個節骨眼上,你們回軍區住吧,看看家裡能用的東西都帶走。”
時聽雨拒絕了,“我隻帶走我的衣服,剩下的東西不能動。”
陸衛國點頭,“確實,那幫紅委會的人已經大致知道有些什麼了,要是被我們帶走,下麵他們就能告我們私拿國家財產。”
給人找罪名,曆來是他們最拿手的。
時父歎了口氣,擺擺手道:“罷了,上交給國家不用被那些人糟踐,我心裡也舒坦些。”
晚飯後,時聽雨和陸衛國回了軍區家屬院。
第二天下午,時父時母下放的通知就下來了。
下放的地點正是陸衛國的老家前西大隊。
眾人放下心來,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時聽雨和陸衛國隻來得及送他們上車。
臨走時,陸衛國對時父時母道:“爸媽,我已經跟家裡打過電話了,你們放心過去,小雨這裡一切有我,我一定不會讓她受委屈。”
時父時母欣慰地點點頭,這是陸衛國第一次叫他們爸媽,也是他們頭一次聽陸衛國叫女兒小雨,這幾個第一次放在一起,讓他們莫名的相信這個男人能夠做到他承諾的。
看著車子越駛越遠,時聽雨心中說不出的一陣惆悵。
陸衛國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今年過年,我們回老家一趟,到時就能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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