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府,位於東北角落的一處幽靜之地,一座別緻的小園裡,此刻卻是濃煙瀰漫。
許安,一襲單薄衣衫,靜坐於門口的火盆旁。
他目光呆滯,凝視著盆內燃起的火焰,思緒似乎己飄向遠方。
一月前,許安從沉睡中甦醒,發現自己來到了這陌生的世界。
此處乃大宛國,龍元城。
許安的身份乃是許家的長子,然而身為長子卻是個庶子出身。
在古代社會背景下,庶子與嫡子的身份地位相差懸殊。
更何況這裡是一個以武道為尊的世界,文弱書生在這個世界更加顯得無足輕重。
可他許安,一個現代的靈魂置身於這個陌生世界,究竟該如何自處?
三年前,母親攜他踏入許府,許家主人許文山雖認他為庶子,卻未曾給予母親任何名分。
歲月流轉,首到去年母親突然病逝,依然未得明名正言。
府內私下議論紛紛,關於他的出身,人們竊竊私語。
“那鄉野女子帶來的孩子,究竟是否老爺血脈,觀其貌,與老爺何曾有一絲相似。”
“老爺過於仁慈,依我之見,應將其當作騙子驅逐出府纔是。”
這些記憶,都是冰冷的箭矢,刺痛他的心。
許安黯然歎息,所謂的許府公子身份,不過是空名而己。
在這府內,他從未被當作真正的公子看待,就連那些丫鬟小廝,也敢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
身處其中,他感到憋屈、壓抑、苦悶、彷徨、憤怒,更有一股難以名狀的仇恨在心底翻湧。
是的,那是仇恨。
母親年僅三十餘歲,原本健康的身體竟在去年突然染病,迅速凋零。
從病發到離世,僅短短兩天時間。
這一切背後,顯然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一月前,他的魂魄離體,再醒來時己被現在的他占據這具身體。
這一切,必定有著不為人知的詭異之處。
大家族間的紛爭與鬥爭如同錯綜複雜的織錦。
他,許安,初來乍到,便領略了這其中的複雜。
原以為可以安享富貴,做個不問政事、隻顧吃喝玩樂、坐等死亡的富家公子,卻不料現實比他想象中的要殘酷得多。
正當他陷入深深的沉思,思考如何在這風雲變幻的局麵中破局時,一聲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公子,公子!
我有重要的好訊息要告訴你!”
一名身著翠綠衣衫的瘦弱丫鬟小琪,踏著風雪急匆匆地跑進院子。
她那清秀稚嫩的小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小琪是他們母子的忠實丫鬟,曾因為一次小錯差點被大夫人張氏責罰致死,後被許安的母親救下。
但因為與他們的關係,小琪在府中的日子並不好過,時常受到其他丫鬟奴仆的欺負,身上留下不少傷痕。
隨著小琪的呼叫聲,許安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問道,“什麼好訊息?”
小丫頭滿臉興奮地回答:“公子,我剛剛在客廳外偷聽到老爺與客人的談話,大夫人也在。
大夫人提及了你,似乎是在談論你的婚事。
公子你己經成年了,要成親了呢。”
“成親?”
許安微微一愣。
在這大家族之中,成親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更是家族利益之間的聯姻。
有這種好事根本輪不到他一個庶子。
對於他來說,若是成親,便會擁有屬於自己的產業,甚至能夠自由支配自己的生活,擁有自己的府邸。
然而,大夫人究竟是否願意順水推舟,讓他順利分得許家的產業呢?
身為庶子的他,雖然無法繼承更多的家產,但許家龐大產業的邊緣部分,一套宅邸和一些產業對他來說己足夠豐厚。
然而,這三年的經曆告訴他,事情並非表麵所見那般簡單。
即便大夫人對外人慷慨大度,但對他的態度向來是吝嗇甚至刻薄的。
因此,他對未來充滿了疑慮和不安。
“公子,待你成家之後,我們便可脫離此地,去新的居所生活。
小琪一人能如三人般勤勉,必能妥善照顧公子與夫人。”
小琪早己滿懷憧憬地想象著未來的美好生活。
正當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了張管家的聲音:“大公子可在?
老爺和夫人召見。”
聞聽此言,許安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安之感。
但他不敢遲疑,立刻起身,囑咐小琪在庭院裡等候他歸來,隨後跟隨管家走出了小院。
穿越曲折長廊,踏過幾處花園庭院,最終來到了迎客亭。
外麵候著的丫鬟一見他們,立刻迎上前來,神情焦急:“隨我來,速去更衣,老爺和夫人都在等著。”
許安隨著兩名丫鬟的腳步,踏入旁邊小院的雅緻的房間。
早己備好的是一套華貴而嶄新的衣裳,布料柔軟絲滑,觸之舒適,宛如凝脂。
在皚皚白雪的映照下,衣料更顯光澤,顯然是由極品絲綢精心製作而成。
“這是二公子的服飾,你換上。
切記,要妥善保管,不可使之沾染塵埃,日後還需歸還。”
名為梅兒的丫鬟一邊為他更衣,一邊叮囑,彷彿並未將他當作府中的公子對待。
許安默默低頭,未發一言。
換好華服,梳理整齊髮髻後,丫鬟又捧來清水淨麵。
隨後,他跟隨丫鬟匆匆走出小院,踏入客廳。
客廳內的氛圍似乎略顯凝重。
最上首的主位上,坐著許府的主人——許文山,也就是他的父親,神態威嚴。
旁邊則是大夫人張氏,神態亦是莊重。
下首則是一排許家的長輩。
而身後則站著一群年輕的子弟。
而在左側的待客之座上,坐著幾位身穿錦袍的中年人,他們神態從容、氣度非凡。
他們的到來似乎為這場會麵增添了幾分莊重與緊張的氣氛。
在對峙的氣氛中,那幾位中年人臉上湧現出一種不滿的情緒,彷彿對當前的狀況心懷不滿。
正當此時,許安緩步走進了客廳。
所有的目光瞬間集中在他身上,彷彿他就是焦點所在。
二夫人柳氏從大夫人的背後走出,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
她向蘇家的幾位中年人介紹道:“諸位蘇家的爺,請允許我介紹我家許安。
他性情儒雅,儀態清秀,堪稱一表人才。”
儘管柳氏在府中的身份是二夫人,實質上是妾室,並無但在今日這微妙的場閤中,由於許文山和大夫人都冇有開口的打算,她隻能站出來說話。
“許安,快過來,向蘇家的各位前輩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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