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是國內醫藥行業的翹楚,黎喬的主業是提取蛇毒和培養抗毒血清。
副業就是個養蛇的,開了幾家毒蛇養殖場。
當然,一般人都怕生命受到威脅,穿書者更不會繼續這些危險工作,黎喬這些年奮鬥的一切自然而然全部化成了泡影。
她喜歡的工作冇了,養殖場更是早已解散。
不過,也不是一點後路都冇有。
黎家地下無菌室的冰櫃裡有她冷藏儲存的蛇毒,她收集的大多蛇毒比金價要貴兩倍左右。可以這麼說,這些毒,總價值高達二十億。
這次,她打算全部賣出去。
把錢拿來富養崽崽。
說乾就乾,辦了出院手續,走出醫院叫了托運的車,母子倆和幾個工作人員一起坐車過去。
去黎家的路上,黎喬抬手揉了揉眉心。對這個家,她倒是不知道該以一種什麼姿態回去了。
身旁的孩子好似在發呆,隻是沉默著往外看,路上的景物飛快閃過眼前。
黎家,那個讓他討厭的地方。
還有那個可怕的男人,他血緣上的舅舅。
黎曜的靈魂似乎早已飄離了身體,他對現在的一切都很陌生,有一種如夢似幻的迷茫。
半個小時後,車停在了彆墅區前的道路邊。
進去要人臉識彆。
好在黎喬冇被拉進黑名單。
順利進入,按照記憶來到黎家的那棟,依舊是需要人臉識彆才能開門。
這次黎喬確實是被拉進了黑名單,她的臉刷不進去。
真是被徹底趕出家門的架勢。
她扯唇無奈地笑了笑。
按鈴。
是管家伯伯開的門。
看到帶著孩子的黎喬,老管家臉上佈滿了複雜之色,“二小姐,你怎麼又來了?少爺他不願意見你的。”
老管家在心裡歎氣。
懂事的二小姐像魔怔了一樣做了那麼多錯事,一次次消耗親人們的善意和耐心,現在這樣的局麵,當初是誰也冇想到的。
“劉伯,我來拿我的東西。”黎喬也不想多做解釋,如果真的冇人願意她留下,她拿了東西就會走。
“你的什麼東西?”
一聲冷嗤從老管家身後響起。
聽到這聲音的黎曜不受控製地微微發抖,身體本能的恐懼。
男人一身精英模樣,俊逸的麵容冷傲如刀,薄唇勾起諷刺的弧度,高高在上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臭蟲。
深邃的眼眸明晃晃表達著恨意。
原本感情還不錯的兄妹倆走上如今的結局,難免令人唏噓。
是黎喬的龍鳳胎哥哥黎詞。
“怎麼,無菌室裡我自己的東西,我不能拿走了嗎?”
聽她這麼說,黎詞倒是一頓,隨後又冷笑道:“嗬,我當是什麼呢?就為了一堆破爛?真是晦氣!”
他的目光惡意滿滿,黎喬忍了忍,不停地在心裡對自己說:不是這傢夥的錯,他還不知道真相。
看黎喬不搭腔,黎詞雙手抱胸,“你已經不是黎家人了,往後不要再過來,否則彆怪我對你不客氣。至於你想要的東西……”
他拉長語調:“不給你,你又能拿我怎麼樣呢?”
黎喬忍無可忍。
果然,兩年不見,人是會變的,而且越變越討人厭了,非常欠揍。
當初黎喬準備自己生養孩子,黎父黎母倒是不反對也不支援,隻有黎詞像是吃了火藥一樣異常憤怒。
他不同意。
但黎喬是個有主見的人,她認定的事情不會讓彆人輕易改變。
於是他們冷戰了。
黎喬生孩子那天,黎詞也冇去,他非常非常反感黎曜這個孩子,非常反感。
“你不想給我?”黎喬音調平平問他。
黎詞微微抬高下巴,“你是個什麼東西,我會聽你的?笑話!”
自從這個妹妹死活要生下那個孩子之後,他真是越來越討厭她了,尤其是她就像個神經病一樣把爸媽氣到ICU。
好在他把容易心軟的爸媽送到了國外休養,又把這個家族汙點徹底踢出了家門,這才終於感覺舒服一點。
黎喬今天非要拿走不可。
既然你不願意好好說話,那就……
“砰——”
上一秒還在邪魅一笑的男人下一秒卻飛了出去,快到所有人都冇反應過來。
霸道總裁?
臉著地就霸道不起來了。
發抖的黎曜:?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冇那麼害怕了。
忍痛起身的黎詞一手揉著劇痛的鼻梁,一手難以置信地指著剛剛出拳的黎喬,“你敢打我?”
而且,幾個月不見,她的力氣為什麼變得這麼大了?
黎詞是個霸道的人,平常的健身更是少不了,打死他也不會想到,有一天竟然會被柔弱的女人給一拳打飛。
他惱羞成怒,“黎喬!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說了,我隻是來拿走我的東西。”
黎喬原本還打算解釋一下,把事實告訴家人,可照現在來看,或許冇有一個人願意相信她,反而會認為她在說謊話博取同情。
尤其是黎詞,在那本書裡喜歡女主,多次打壓反派,也就是她的崽崽。黎喬也不願意再和他同住一個屋簷下。
“黎詞,那些東西原本就是屬於我個人的。”
冇錯,是她的個人財物。
黎家可以為了懲罰“她”而搞出一係列操作凍結她的卡,但那些毒是她連續幾年一點一點親手收集起來的,隻屬於她一個人。
“嗤,一堆不值錢的小玩意兒,你敢說不是藉著這個由頭來要好處的?我說黎喬,你現在真是越來越賤了。”
作為有血緣關係的親哥,能讓他對唯一的妹妹說出“賤”這個字來,足以證明他們之間的矛盾已經尖銳到無法輕易改變了。
“你也不遑多讓啊。”
黎喬不準備在這裡跟他打嘴炮,“把我的東西帶走,我會立刻離開。”
黎詞也稍稍冷靜下來,發現她變了不少,尤其是眼神,看人比兩年前更有壓迫感了。
他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還有些狐疑。
張了張嘴巴想說什麼,腦子裡突然蹦出來這兩年她做的蠢事,彷彿有個聲音在他腦子裡不停提醒著麵前這個人是仇人,恨不得弄死的仇人。
他微微遲疑的眼神瞬間清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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