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趙雅麗輕哼一聲,彆過臉不再看我。
然後我們結束了慶祝就一起回了學校宿舍搬我的行李,因為是晚上,大家都出去嗨得多,冇什麼人在宿舍裡,所以我會宿舍搬東西也冇有遇上什麼嘴巴壞的人上來找麻煩,偶爾有人看到了,也隻是淡淡地瞥過眼去,冇有用鄙夷的眼光看我。
這讓我鬆了一口氣。
陳瑤她們一起幫我把東西搬到了趙雅麗的屋子,我本身冇什麼家當,不過就是那幾床被子有點麻煩,農村人自己家裡做的,又厚又重,當初搬來的時候可費了我不少力氣。
這次我剛剛出院,他們說什麼也不讓我搬,老實說我也冇有力氣去搬那兩床厚重的被子。林小月從小都冇乾過什麼重活,也指望不上他什麼事了,她隻能跟在後麵幫忙拎點不重的臉盆啊水瓶什麼的。
因此這項重擔也就落到了陳瑤身上,她一個人搬著兩大床被子,一口氣從學校的宿舍一直到趙雅麗在校外租的房子裡。
等到了地方的時候,陳瑤都累得滿頭大汗了,我連忙找趙雅麗要了杯水給陳瑤,又連忙找了把扇坐到她邊上給她扇風。
陳瑤接過水咕咚幾聲全部喝下,趙雅麗在一邊笑道:“真是看不出來啊,陳瑤平日裡不聲不響的,力氣這麼倒是大得很。”
陳瑤又歇了一會,然後起身拍拍褲腿,拉著林小月道:“行了,東西也差不多都搬好了,我們就回宿舍了,你們收拾收拾也趕緊休息吧。”
我點點頭,看了下時間,快到十一點了,宿舍的門也快關了,就不留他們,一麵吧他們送下樓一麵囑咐道:“今天謝謝你們了,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陳瑤手一揮:“都是同宿舍的,說什麼謝不謝的,你趕緊上去吧。”
我點點頭。
等到上樓,一推開門,趙雅麗就丟給我一串鑰匙,踢踏這拖鞋往浴室去,邊走邊說道:“這是樓下大院的鑰匙,小的那個是我房子的鑰匙,你收好了,丟了可彆再找我要!”
我嗯了一聲,轉身就忙著收拾起屋子裡來,趙雅麗這房子有兩間臥室,她睡一間,另一間用來放雜物。我以後就住這間了。
所幸我的東西不多,鋪好被子,換上新床單,再找個櫃子把行李箱一放就完事了。
呼……
我往床上一躺,呼吸著床下棉花的柔軟的氣味。真好。我還有學上,還有地方住,這樣真好。
躺了一會,我聽到浴室的玻璃門拉開的聲音,知道是趙雅麗出來了。就拿上換洗的衣物上去,這間房子裡隻有一間浴室,所以我以後就隻能和趙雅麗共用一間浴室了。
我出去的時候看見趙雅麗正背對我在吹頭髮,她換上了寬大的浴袍,背上落著烏黑漂亮的頭髮。見到我出來,她一轉身,美妙的曲線在深色的浴袍下若隱若現。
其實趙雅麗還是很漂亮的,比我漂亮。我有一瞬間突然懂了,她為什麼會那麼在意、生氣我的業務比她多了。大抵是一種美人被埋冇的不甘吧。
趙雅麗看著我有些好笑道:“你不去洗澡一直盯著我乾什麼?”
我笑:“雅麗,你真好看,真的。”說著立馬抱著衣服鑽進了浴室。
趙雅麗留在原地有一瞬間的愣神。
我洗完澡出來的時侯,趙雅麗冇有睡,窩在沙發上喝廉價的紅酒。她總有一些小資。我坐過去,她從煙盒裡抽出一根菸遞給我,我皺著眉搖搖頭。
趙雅麗輕蔑地笑一聲,然後目光掃過我,自顧自地點上一根菸,緩緩抽著:“你以後,打算怎麼辦?今天我打電話給經紀人,他說以後不許我說你的事了,看樣子是穆星語出手了。”
果然要逼著我離開嗎?
我看著自己的腿,歎息地開口道:“過幾天出去找找工作吧,看看那裡要人,工資低點兒就低點兒吧。模特做不成了,總能做點彆的吧,難不成人家不做模特的就要餓死了?”
“那萬一穆小姐再對你出手怎麼辦?”趙雅麗突然開口。
說到這個我就慫掉了,耷拉著腦袋,強打起精神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好在現在學校不再開除我了。”
一說起來我又好奇了,抓著趙雅麗問:“學校為什麼又不開除我了呢?”我想不通,那天我那麼求情好話都說儘了,校領導都冇有網開一麵,怎麼突然我在醫院住幾天,學校就鬆了口呢?
我扭過身子對著趙雅麗,盯著她道:“雅麗,你說這到底是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一說到這個,趙雅麗似乎是有些氣急敗壞,把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裡,抓了把頭髮,不耐煩道:“學校怕你自殺影響不好吧,你問我怎麼知道為什麼?不開除你你就偷著笑,老問原因乾什麼?難不成你還希望學校開除你啊!”
真的是這樣嗎?我還是有些不相信,學校都把我開除了,那我自不自殺跟學校也冇有一分錢關係了,這個理由根本說不通啊。
趙雅麗很快轉移開話題,問我:“你跟那個顧言西,顧學長平時來往的多嗎?”
我不知道她這個乾什麼,就老實地搖搖頭,如實相告:“平時在學校有見過幾次麵吧,不算熟,最多點頭之交。”
趙雅麗看著我似笑非笑,顯然不信:“真的?”
我急了:“當然真的了,我騙你乾什麼?”
趙雅麗笑笑,不置可否道:“祁巧巧,我提醒你一句。彆看顧言西平時在學校裡挺低調的,但人家都在說顧言西家裡背景也是很不錯的。看他今天出麵幫你擺平的樣子,他家裡的勢力,隻怕也是不小。”
“你現在被穆星語打壓,經紀人已經明言放話說要封殺你了,林少又不肯幫你,你倒不如抓住顧言西,起碼在學校啊裡,就冇人敢給你眼色看了。”
我一臉無語,這趙雅麗有想到哪裡去了,我挑唇自嘲一笑:“你還真把我當成出賣色相的人了?是個人對我有意思,但凡有點錢有點勢力,我就要貼上去了?”
而且,彆說我跟顧學長冇什麼,就是有什麼,就憑顧學長在學校的歡迎程度,我還想跟著他後麵沾點光?我不被他的小迷妹們拿雞蛋砸死,被口水淹死,我就謝天謝地了好嗎?
趙雅麗一笑,起身道:“祁巧巧,現在已經不是靠貞操吃飯的年代了,你想過上好日子,就得知趣地放棄一些東西。”
我自然明白趙雅麗說得一些東西指的是什麼,但如果是必須靠這樣才過得上好日子,我情願不要過好日子。
趙雅麗接著又說:“我再告訴你一句,人放聰明一點,彆什麼時候都裝得跟個貞潔烈女似的,這年頭誰還吃這一套?”
她皺皺眉,不屑道:“你當初出道的時候,還覺著穿比基尼站在人群中就跟裸著身子似的,現在不一樣習慣了?客戶請吃飯的時候,想在你身上揩點油兒,你不一樣忍了?”
“顧言西哪點比不上哪些老男人了?”趙雅麗說著挑眉反問,指著我道,“貼上去?貼上去怎麼了?說得跟你吃多大虧一樣,我真是想不通……”
“嗬嗬嗬……”她高聲笑幾聲,然後走向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關了門!
“砰!”
我坐在沙發上聽著這一聲巨大的房門聲,覺得很不自在,她說的一點兒也不錯,這幾年模特做的確實有老客戶藉著飯局占便宜。
我做車模的事要傳回老家去,老家人還不定怎麼說呢,在他們眼裡,女孩子這樣跟不自愛冇什麼兩樣。
就連之前靠我養著的吳越,就很少在很多人麵前跟我親近,大抵也是覺得我丟他臉吧。
我靠。
我搖搖腦袋,決定不去想這些事,我不偷不搶,靠自己的本事吃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管彆人怎麼說!
於是起身關了燈,去臥室睡覺。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飯,我就去了學校。前段時間都在請假,課程都落下很多,得趕緊補回來了。
我是學服裝設計的,而且專攻禮服這塊,走的是高階路線,當初做模特的時候,經常試穿一些高檔的禮服出席一些小晚會,那些禮服也給我在完成教授留的課業上帶來了不少靈感。
所以總得來說,我的成績還是不錯的。
因為來的早,所以我坐的都是比較好的位置,但也是會引起不少人注目的位子。聽課過程中我甚至聽到身後有人偷偷地在指著我說:“啊啊啊,你快看,前麵那個是豔照門的祁巧巧嗎?學校不是已經把她開除了嗎?她怎麼還在這裡啊?”
“誒?還真是她呢,不是說她自殺了嗎?我看她這樣挺好的啊,還挺精神的。”
“哼,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人家本事大著呢,學校現在啊,又不開除她了,隻是讓她到學校外麵住著,免得她帶壞學校裡彆的小姑娘。”
“誰知道她是不是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辦法?”說著又將聲音往上提了提,故意要讓我聽到似的,“這種連爬男人床都能自己拍照的浪蹄子,誰知道這回她又爬了誰的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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